召喚陣璀璨的光芒一滞,本該召喚7個隊友的術式如今隻亮起了兩個。
阿光在炫目的光芒中半眯着眼,注視着兩個身影在白光中緩緩凝實,熟悉的智辯黑袍讓他心跳漏了一拍。
雖說他之前是有這個打算,但是自從同伴們開始以命鋪路後,他就摒棄了這些小心思,把海德林給的複活甲留着備用。
現在,熟悉的友人們跨越了時間的界限,重逢在宇宙的盡頭。
“嗨~好久不見啦,光。”紫發的大美人快樂的揮了揮手。
他的旁邊,單手插腰的白發男人隻能看到個後腦勺。
接着,這個過勞死的老男人長歎一口氣,喋喋不休抱怨道,“唉……前面說完讓人記住,結果發現忘了的小醜竟然是我自己?赫爾墨斯那混蛋可真能讓人出糗啊。”
“好久不見,希斯拉德,哈迪斯。”阿光熟稔的點了點頭。
很不可思議,明明不管過去還是未來,他們相處的時間都不算長,但彼此間的關系卻很融洽,仿佛時間和空間的隔閡完全不存在似的。
他瞥向那個故意背對自己的男人,順口怼過去,“我倒記得很清楚,比如某個男人打架的時候,甯願扛着大劍去拉怪,都不願意切奶。”
柔弱不擅戰鬥的望魂者在一邊捂着嘴偷笑,歡樂的火上澆油,“是的呢,明明和維涅斯大人一樣是全才,就是不肯切治療,明明會偷偷幫阿謝姆處理外傷的。”
“你們兩個!”猛然轉身的老男人恢複了年輕的姿态,那雙灼灼金眸沖散了他身上遺留的滄桑。
這一刻,愛梅特賽爾克仿佛回到了厄爾庇斯,被遠到而來的光之戰士和看熱鬧的希斯拉德聯手氣得夠嗆。
“好啦好啦,還是先幹正事吧。”希斯拉德一手拍拍好友的肩膀,一手搭在額頭四處眺望,“我看看,在哪兒呢?”
愛梅特賽爾克冷漠的拍掉肩膀上那隻手,說服自己要以正事為主。
好不容易心氣平靜了,熔金的眸子瞥過來,像個給死線答辯考生監考的老師,“想好怎麼去上面的巢穴了嗎?”
阿光不說話,就這麼默默看着愛梅特賽爾克。
周圍一時間安靜下來,覺察到不對勁的希斯拉德不明所以,跟着阿光的視線看向眉頭微皺的好友。
直面光之戰士目光的愛梅特賽爾克更是被激發出了危機感,仿佛預見了之後的麻煩,直接開啟臨戰狀态,兇巴巴呵斥道,“不管你那個裝滿了廢渣的小腦瓜想到了什麼和我有關的辦法,都給我忘掉!”
這個模樣的愛梅特賽爾克在阿光眼中就像原本優雅傲嬌的大貓炸了毛,很想頂着被撓花臉的危險繼續晃着逗貓棒。
于是他笑了笑,繼續賣弄自己的好點子。
“本來是有其他想法的,但正好你們來了。”阿光佯裝無辜的攤開手,“說不定是佐迪亞克的指引呢,哈迪斯,你變成本體帶我飛上去吧。”
果然,不詳的預感應驗了!
愛梅特賽爾克黑着一張可以吓哭加雷馬皇室的俊臉,閃現在光之戰士面前,咬牙切齒伸出手指惡狠狠的戳着面前這個可惡之人的額頭,“你還真敢想啊!?”
——想讓他當衆果奔!絕不可能!
阿光懷疑他想用手指戳穿他的腦袋,可惜愛梅特賽爾克沒穿他的無影套裝,他記得那套華麗黑袍附帶的手甲又尖又長,很适合做兇器。
希斯拉德為這個絕妙的主意張大了嘴,然後遺憾的歎氣,“哈迪斯就算變成本體也沒翅膀啊,何況這裡以太稀薄,離我們亞伊太利斯的冥界也太遠,就算哈迪斯從冥界的寵兒變成了冥界之王,也借不了多少力呢。”
“不,還是有翅膀的,雖然那雙翅膀上嵌滿了面具,但不能否認那就是一雙翅膀。”阿光對希斯拉德笑笑,然後清了清嗓子,給他表演了一個名場面。
“星球的未來掌握在我的手中!同胞的祈禱将變成希望之翼!這就是最古老的魔法師!這就是我們的榮唔……嘶——疼疼疼!”
愛梅特賽爾克簡直想悶死這個小混蛋,但實際上他隻是把人捂了嘴按在胸前,然後心情舒暢的聽着對方被他胸前的紅面具硌得直叫疼。
皮糙肉厚的冒險者很快就緩過勁,發揮自己敏捷的優勢,雙手抱着對方的腦袋往下一拉,氣勢洶洶就啃了上去,給久别重逢的老情人一個熱情如火的吻。
被動接招的愛梅特賽爾克習慣的使用技術碾壓,一隻手壓着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一隻手摟住對方的腰,用更殘暴的深吻回應。
糾纏中,不知咬破了哪裡,淡淡的血腥在嘴裡蔓延,直至兩人分開,淡粉色的唾沫還拉出長長的線。
兩人呼吸都有不同程度的紊亂,旁觀了全程的希斯拉德吹了個調侃的口哨,還帶來了掌聲作為喝彩,“哇哦,真是太精彩了!”
阿光用手抹掉唇邊的血沫,意味不明道,“我在厄爾庇斯就想對你這麼做了,可惜你防我防得比較嚴,後來極北造物院那事發生後,我就很後悔,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強迫你了,當初說什麼都該把你給辦了!”
愛梅特賽爾克無語的推開聽到大八卦眼睛亮得可怕的希斯拉德,“你一天到晚就想這些事?”
“親愛的。”阿光故意叫出這個甜膩的稱呼,“和喜歡的人做這種事本來就是一種放松的手段,我記得我在第一世界的時候就告訴你了。”
攤上這麼一個性格糟糕的情人兼拯救世界的英雄,愛梅特賽爾克替自己和這個世界一起頭疼。
“行了,我都不知道你在矯情什麼?”阿光開啟了萬年不用的‘以理服人’技能,耐心勸說無影成為他飛天的翅膀,“拂曉衆人都在第一世界見過你的本體,多出來的埃斯蒂尼安隻對龍感興趣,梅蒂恩和兔兔族都是使魔,所以你變成本體帶我飛上去有什麼困難?又不會讓你打架,也不會讓你切治療。”
“你說得有道理。”愛梅特賽爾克冷漠的穿好了自己最強最硬的裝甲,不動如山,“但是,我!拒!絕!”
阿光這次是真的疑惑不解了,他歪了歪頭,藍眼睛有些無助的瞥向旁邊的希斯拉德,希望得到一些提示。
“你們不是來幫忙的嗎?”阿光喃喃自問道。
希斯拉德隻是笑笑并不說話,愛梅特賽爾克雙手環胸,欣賞夠了對方無助的模樣,這才大發慈悲解釋道,“從敗給你們的那一刻起,我就從主演的位置退下來了。“
他都已經下班了,是時候休一個萬年加班一樣的長假了。
“新的主角和他的夥伴們一路高歌解決末日,作為觀衆的我們便可以在勝利的歡呼中落下帷幕。”愛梅特賽爾克攤開雙手緩緩舉起,“然後,新的演出才有機會開始,到那時,不管是你還是我,說不定還有共台的可能。”
阿光面無表情看他表演,說白了就是不想果奔,披了件好看的外衣以為就能糊弄過去了?
愛梅特賽爾克收起對牛彈琴的表演,熔金的眸子恨鐵不成鋼的瞪過來。
兩人無聲角逐好半晌,終于被沒忍住偷笑的希斯拉德給打斷了。
“呵呵,不用麻煩哈迪斯啦,其實有更簡單的方法。”希斯拉德笑容滿面的朝一塊岩石的角落招了招手,“我已經看見你啦~,梅蒂恩,乖孩子,過來一下好嗎?”
天外天垓總體來看都是昏暗而壓抑的,這也導緻了視角盲區特别多。
被希斯拉德點破後,躲貓貓的小藍鳥耳朵上的小翅膀耷拉着,磨蹭着躲在阿光背後,拽着阿光背後長長的披風要哭不哭的道歉,“對,對不起……”
愛梅特賽爾克心裡憋着一股氣堵得慌,自從跟着光之戰士踏上梅蒂恩的巢穴後,他就列出了一堆報複讴歌者的計劃,但他所有的計劃并不包括應付面前這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