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了一下。

算了，就這樣了。

莫珩收回手。

窗外天幕邊緣漸顯魚肚白，蘇醒的鳥兒叫聲清晰的傳到耳邊，所有的情感随着樹葉一同被風兒劫走，那份熾熱的心，連同那份藍光，一同消失了。

……

這幾天，莫凡發現兩人似乎進入冷戰期了。

莫珩态度的确和平常一樣，但是莫凡就是察覺出了一絲的不對勁，就好像曾經離的很近的人，突然又走遠了，這種意識讓他沒由來的感覺心慌。

想要開口和莫凡談談，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種惹人不快的氛圍直到一周後，莫凡忍不住了，才有了結果。

“阿珩，你怎麼了？”

莫珩搖頭，“我沒事啊。”

“傷口的事，怎麼回事？”

“就是在斬殺妖獸的時候，不小心受傷了。”

莫凡沒說話，傷口是刀割傷的，這一點莫凡一眼就知道，拙劣的謊言連修飾的懶得很，他扯住莫珩，擰眉，耐着性子，“阿珩，到底怎麼了，和我好好談談，好不好？”

“我真的，沒事。”莫珩搖頭，掙開莫凡的手，剛準備離開，就聽見莫凡喊道。

“莫珩。”

莫珩回頭，望向莫凡。

臉上少見的帶上了嚴肅。

“……”他張了張嘴，握着椅子的手緊了又緊，最終他還是沒說話。

莫珩等了一會，見他真的不開口了，猶豫了一會兒，他低下頭，不敢看莫凡的視線，“哥……”喉結滾了滾，聲音有些顫抖。

“我想搬出去住。”

莫凡笑了，帶着點強撐起來的輕松，“好啊……你想去哪裡住，我正好有錢了，到時候我們一起搬出去……”

“不是。”

莫珩打斷了莫凡的話。

“嗯？”莫凡笑意還沒消退。

“我是說，我從今往後，要一個人住。”

“為什麼？我們這不是住的好好的嗎……為什麼要……”莫凡扯着一抹難看的笑容，“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我可以……”

“莫凡，真的不用了，我覺得我們該獨立了，不可能住一輩子不是嗎？”莫珩退後一步。

見沒有辦法說服莫珩，莫凡咬牙，态度第一次這麼強硬，“不可以，話沒說開，你哪裡也不可以去。”

“阿珩，你到底怎麼了。”

“對不起……”莫珩回了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他挨着門，因為失力跌坐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莫凡敲了敲莫珩的房間門。

“……阿珩，起來吃飯吧，生氣也别不吃飯，餓壞肚子了怎麼辦。”

他又敲了一次。

半個小時後，仍然沒有得到回應的莫凡，推開了門，卧室裡幹淨的猶如客房，一塵不染，所有莫珩的生活痕迹全部消失了，什麼也沒了，書桌上熬夜畫的紙圖全都沒了，被子和枕頭換上了新的，床頭櫃上擺着的零零碎碎也不見了身影，風輕輕拂過白紗，這裡仿佛從來沒有人生活過一樣。

莫凡許久沒有說話。

他似是早有預料，似是早就知道了。

……

張小侯已經一周沒見過莫凡和莫珩了，雖說學校有說已經請了假，他摁了很久的門鈴，吹了快十分鐘的冷風仍然沒有任何動靜，他不由得想到各種魔獸吃人案件。

在莫珩的魔鬼監督下，張小侯早就學會了如何熟練掌握能力，他利用風軌爬到莫珩莫凡所在的樓，熟練的打開窗戶，房間太黑了，完全看不清，摸索中，他提到了一個酒瓶，恰在此時他摸到了燈，打開之後，還沒等他喊兩人名字，就看到客廳内部，一片狼藉，所有東西砸在地上碎了一地，周圍遍是酒味。

而莫凡躺在沙發上，拿着一件衣服，安靜地看着張小侯。

“凡哥，這裡怎麼了。”

莫凡動了動唇，說出話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可怕，“我砸的。”

“……桁哥呢？”張小侯小心翼翼地問。

“……”

莫凡迷茫地看着周圍空無一人的房間，下意識想站起來去找莫珩，還沒站起來，又想起來，莫珩已經走了，帶着所有東西，什麼也沒留下。

“……他不要我了。”

他紅了眼，聲音輕的不可思議，抖不成句，脆弱的宛如一個失去了所有的孩子，他閉上了眼睛眼睛，又重複了一遍。

“他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