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的人旋身逼近最後面的人，單手掐脖子提了起來，再擡手就是一拳重擊腹部，被打的人痛的蜷縮，動手的人松開手，仰頭直直捅向自己喉嚨，緊接着一陣‘嘔~唔~聲……’

酸臭味讓本就有股怪味的橋洞更是難聞，阿斯蒙蒂斯眨眨眼，路西法和他周身就轉起淡淡微風。

沖突還在繼續。

金發眼鏡男腳踩被撞暈的短金發男，一下一下，眼睛撇着痛苦蜷縮的黑發男：“我說過，這是我的喰場！”

“不過你倒是挺聰明啊，小子，還找了儲備糧。什麼時候開吃啊？啊！”

伴随着聲音提高，眼鏡男重重踩金發男的頭。

看着好友被侮辱，聽着施暴者一句又一句的‘吃’。

焦急憤怒沖破媽媽灌輸的‘友善觀’，黑發男，也就是金木研大叫着甩起書包就要砸向惡棍。

眼鏡男，也就是學長西尾錦雙手插褲，一腳就把人踹飛，可能是金木研的反抗讓西尾錦不悅，稍稍加大力氣，金木研來回跌撞地面，快要滾出橋洞才停下趴在地上。

金木研咬牙聚力試了幾次，胳膊隻是稍離地面，又重重跌下去，滿是不甘的臉上唯一一隻眼睛死死盯着西尾錦。

西尾錦踱步過來，彎腰輕巧挑開另一隻被紗布遮蓋的眼睛，露出一隻非人的眼。

濃郁的黑暗扭曲力量浸透了眼白，黑眼珠是嗜血的猩紅。

非凡者的力量往往會在眼睛洩露幾許。

感知到熟悉力量的路西法挑眉，阿斯蒙蒂斯仔細打量：是惡魔的力量，卻比惡魔的力量更扭曲，靈質活躍度超過了人類，甚至惡魔該有的阈值。

“哈！哈！”看到這種眼睛的西尾錦并沒被吓到，旋轉跳躍着回到金發男，也就是永近英良的身邊。

“雜種！你餓的眼睛都收不回去了啊！真是廢物！”

“幹嘛忍着啊？！”

“還沒吃過啊？下不去手啊！我幫你！”

西尾錦用腳尖輕輕一挑，永近英良被踢的臉朝上。

下一刻，西尾錦露出兩雙金木研同款眼睛。

扭曲黑暗的力量化為剔透的藍紫軟質晶體，透背而出，由粗變細，繞着腿螺旋向下，尖尖的晶體尾刃對準永近英良的臉，就要下戳！

“不要！！！”絕對不可以失去唯一好友的金木研以為自己叫破了喉嚨，其實一個字也沒發出來。

永近英良意識模糊間，莫名感知到金木研在絕望尖叫，掙紮着伸出手握住刺向金木研的利刃。

其實是西尾錦的腳脖。

‘英在保護我……’急切需要力量保護英的金木研回應了腦海裡利世小姐的誘惑，四條猩紅觸足張揚在背後，觸尖指向西尾錦。

金木研沖了上去，觸足刺向西尾錦，西尾錦藍紫殼甲靈活格擋。

‘菜鳥’西尾錦漫不經心。

金木研意識朦胧又驚醒，抓緊機會瘋狂攻向西尾錦。

驟然淩厲的戳刺打亂西尾錦的節奏，他的肩膀被刺透了！

意識漸失的金木研表現出野獸的敏銳，趁你病要你命，亂拳打死老師傅！

西尾錦被刺穿越來越多，漸漸沒了還手之力。

對金木研的威脅漸消，金木研攻擊也慢慢停了下來。

另一種感覺占了上風。

饑餓。

好餓。

……

好香。

“餓了，就要吃飯啊，你的好友催你吃飯，你忘了？”柔媚女聲鑽進金木研空洞的靈魂。

金木研停了下來，緩緩轉頭，看向香甜的方向，整張臉扭曲出貪婪地紋路，口水混着眼水，從嘴角留下。

“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要吃掉你。”金木研緩緩裂開嘴。

*

“可怕，地獄在人間。”

在飛離霓虹的一架飛機上，該隐透着舷窗看向下面，喃喃自語。

在正常人看來，那是一座現代化的機場，在該隐眼裡，卻遍布黑暗扭曲的力場。

随着視角越來越高，視野越來越開闊，該隐看的越清楚。

整個霓虹的首都——東都，都被黑暗扭曲的漩渦籠罩，形成吞噬一切的漩渦，這是天然的非凡者牢籠。

也就是人類對靈質一無所知，所有手段都使用的物質，竟然對這種囚禁毫無所覺！

好吧，也是好事，單憑自己，該隐并不認為能逃出來。

人類隻專注物質好啊！大好事！

待在裡面的時候，該隐隻覺得脾氣越來越暴躁，想起來的都是恨事，再待幾天，該隐都不知道會不會和路西法動手，那簡直是自找死路！

好在，撒旦總算放過自己，沒要求自己一直伺候他們。

該隐有點尴尬，又有點竊喜。

實力不如人這種事，不是明擺着的嘛。

現在，自己自由了！

至于那三位大人物，管他們去死！

飛得更高了。

該隐不再看那個漩渦，轉而查看其他地方，尤其關注飛機前行的方向。

無他，萬一目的地也是這德行，他該隐就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