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好心沒好報,反而挨了一通罵的利維坦氣極了。
她擎着泡要掉不掉的淚珠子,破聲大喊:“我不和你們好了!”
身影一閃就離開了。
“诶等……等……”看人快哭的幼年版.江戶川柯南.工藤新一下意識伸手。
可利維坦速度太快,他隻說了個‘等’字,人就消失了。
三人呆愣在那裡,周圍的獨棟别墅裡有影影綽綽的人在裡面,耳邊是隻剩下遠方傳來的極微弱的建築倒塌聲,那些呼喊,求救,根本傳不過來。
阿笠博士歎了口氣,語氣虛弱的說:“聯系目暮警官吧,然後我們再一起過去。”
阿笠博士說話的時候還有點喘氣,年紀大了,突然跑這一下,得慢慢恢複。
剛才情緒最激動的灰原哀咬着下唇,倔強的站在那裡。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了,說出了很多不該說的,隻在心裡冒出來過的念頭。
往日能平靜按下的情緒洶湧爆發……
工藤新一扯了扯女孩,三人回屋聯系目暮警官。
利維坦本來隻是躲起來,偷偷摸摸想找機會溜回去,她很喜歡阿笠博士的,阿笠博士比所有人對她都有耐心。
可是三人利落回去了……
利維坦又想起來以前種種,人類總是這樣……
利維坦一個人蹲在角落啪嗒啪嗒落淚。
很快聽到了警笛聲。
利維坦知道那是‘目暮警官’,她抹了把淚,氣哼哼飛起,回去找路西法。
路西法永遠不會讓利維坦哭!
阿斯蒙蒂斯很輕快,也沒出去找美人兒,親自做了一整個禮儀長桌的甜點,鹹甜鹹甜那種,路西法最愛。
月山父子作陪。
月山西打着小九九,想着他們已經是一夥兒的,想要拉着這倆非人幫金木研。
非人就要幫非人——月山習理不直氣也壯。
月山觀母是純純來陪兒子的,老人家敏銳的覺得,這兩位貴客是要帶習君離開,去地獄的。
雖然他們家一副西式做派,但事實上,霓虹人或許比隔壁的種花還要守舊,也更崇拜霓虹本土神話,自然對所謂的西方的地獄感觸不深,隻擔心這倆年歲成謎的惡魔,究竟對人類的壽命有沒有了解。
習君這一走,他老人家還能活着再次與兒子相見麼?
月山觀母不得而知。
偏偏傻兒子渾似無覺,整顆心都牽挂着金木研。
命運所有的饋贈,早已标注好價格。
再加上,老父親對倆非人的了解不深,也不敢在同一片房屋内,去和兒子說些犯忌諱的話,就隻能盡可能的多陪陪兒子,讓兒子再往後的餘生裡,不要怨怪自己。
路西法心緒不平,沒來由的。
他已經自我檢查很多次了,一點問題沒有。
阿斯蒙蒂斯又開心的飛起。
這和他完全不同。
他倆同為堕落熾天使,又同為七罪,表現卻截然相反,為此,路西法還親自扯出了一節傲慢,傲慢寄存與他多年,相性尚可,甚為配合,并無異樣。
排除種種不可能,路西法把重點放到自己身上。
自己與阿斯蒙蒂斯最大的不同,就是上帝的關注度了……
路西法不知道上帝的上限,這讓他心情愈發陰郁,隻是他常年冷個臉,阿斯蒙蒂斯愣是沒察覺……
路西法也不是說一定要阿斯蒙蒂斯察覺的,今天阿斯蒙蒂斯做甜點,路西法照常捧場。
四人觥籌交錯,在剔透薄亮的吊頂斑斓光影下其樂融融。
忽然,餐廳旁邊采光的玻璃一聲脆響,四人齊齊擡頭,就看到一個小姑娘沖了進來……
阿斯蒙蒂斯挑起酒紅細梅,原本低沉的聲音愣是轉為高亢尖銳:“利!維!坦!我看你是想念我的教養課了!”
路西法沒說話。
利維坦急刹車,定定的看了阿斯蒙蒂斯冷厲的眉眼,‘哇’的一聲哭了:“嗚哇啊啊——嗝!阿斯米你也兇我啊啊唔恩~~嗚哇——”
月山習沒見過小姑娘,但她明顯和倆惡魔很親密,他眼珠子滴溜溜轉一圈,起身走到站着哭的利維坦身邊,柔聲細氣地給她撫背:“好啦好啦乖女孩啊,不哭不哭,阿斯米跟你開玩笑呢。”
‘開玩笑的阿斯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隻覺得利維坦越跟人類接觸越幼稚,還說哭就哭,會哭了不起啊!
好吧~~真的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