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研究室。

嘉納明博拿着從舊多二福身上摸出來的門禁卡，順利混入其中，再把舊多二福弄醒，二人合力，頂替了監控人員。

冷色調的監控室内，嘉納明博看着監控視頻，啧啧稱奇：“這研究室是你們老巢啊，上面動靜那麼大，下面一點沒受影響。”

舊多二福克制着呼吸，沒擡頭，艱難提醒嘉納明博：“和修老宅早就不能進了，你那些研究原材料，都是來自那裡。

呼……

這裡确實是最重要的研究室，你換個賬号登錄……”

“等等！你先看這裡！舊多，這是實驗體嗎？”嘉納明博垂涎的看着放大的視頻畫面。

視頻裡，幾乎看不出那是個人，它趴伏在地上蠕動，身上亂長的觸手頂開碎石爛渣，像是頭部的地方有幻彩泡泡眼泡組成了頭，眼珠子滴溜溜轉，渾身上下都沾着紅藍的血……

多完美的生物啊……

舊多二福擡頭看去，好半會兒眼前重影才消失，他皺眉細看，粗喘着氣說：“不認識，應該是。”

舊多二福深吸口氣，調整呼吸，細細感受身體恢複的舒适，隻是，他舔舔唇，他餓了。

嘉納明博似有若無地瞟着他和視頻裡的人，唇角無聲勾起，他想起來了。

那是他的缪斯，他第一次接觸到的非人——霓虹前首富，烏丸蓮耶，好久不見。

你還活着啊。

爬出來的确實是烏丸蓮耶，确切的說，是烏丸蓮耶的身體。

劇烈的疼痛和死亡的逼近，是烏丸蓮耶不肯面對的現實，他的意識下沉，徒留掙紮求生的身體呼喚邪神力量的殘餘。

作為最本源的邪神力量接觸到的第一個生命體，漫長時間的浸潤，将其從身到心改造成最契合的容器。

觸手在每一處被壓迫處增生，膨脹，修複受到的傷害，眼珠越轉越大，直至覆蓋整個頭部，不斷追尋空氣的流動，順着殘留的人味兒，最終爬了出來。

有腳步聲傳來，‘烏丸蓮耶’擡頭，是一個白衣服人，‘烏丸蓮耶’身體一顫，白衣人停留在三步之外，舉着個金屬瓶，噴口對着這邊。

一片白霧噴出，‘烏丸蓮耶’徹底癱軟了。

袋空擡頭看着天上那倆鳥人，挑眉：“陛下，好久不見啊。”

路西法看着分布在袋空周圍的人：“你果然是種花官方的人。”

阿斯蒙蒂斯直接站在船沿上，随手扔出團黑乎乎，定睛細看，是隻蝙蝠，蝙蝠打滾一圈，‘噗’地放出一陣煙，站起來一位紳士。

該隐打招呼：“好久不見……”

袋空并沒有和該隐說過話，倒沒刺人，隻是疑惑：“你怎麼也來了?”

該隐看了眼路西法，又迅速低下頭：“陛下吩咐我找你……”

“你去哪裡找的我？”袋空好奇。

該隐扯扯嘴角，沒說話。

路西法降了下來，羽翅消隐，一身西式正裝。

路西法沒理若有似無瞟這邊的種花人，看了眼袋空手上正在播放的直播，摸索出手機，尋找到最新的視頻軟件，下載安裝打開一氣呵成。

成功找到一系列眼熟的視頻，标題都很很聳人聽聞《喰種來自何處》《世間所有罪惡的源頭就在……》、《霓虹是宇宙的罪人……》、《喰種正在病毒式擴散，人類……》

……

進去查看第一個，還能看到還聚集在霓虹CCG的金木研衆。

阿斯蒙蒂斯也看到了，他好奇：“這視頻都誰發布的？”

袋空回：“很多啦，私人的，團隊的，國家的，都有，你看的第一個是種花官方的科普啦，太正經了。

種花的喰種占國民總數不到百分之一，官方從未主動承認過，但沒辦法嘛，霓虹鬧這麼大，還離種花這麼近，再加上種花的網絡普及率偏高，官方隻能下場發布确切信息啦，免得被扣鍋。

其實我覺得沒用啦，你可以看一下第二個視頻，就我正看的這個，名為民意代表，實為阿美莉卡的官方喉舌的‘臉面’，呐，現在正在科普霓虹和種花的曆史淵源，聽他講種花和霓虹好親密啊，啧啧，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哦。”路西法随口應聲，路西法覺得和霓虹人交流挺順暢的，不像千年前，他和當時是‘宋朝官家’聊過天，對方的很多思路都很吊詭，一直讓路西法困惑于，這樣打不還手的國家是怎麼薪火相傳的，遺憾的是，路西法隻去過不同時期的民間，等他意識到種花的特殊的時候，就隻見過那麼一個國王，印象不怎麼樣。

倒是民間的‘宋朝人’，身上有幾份袋空的影子，讓路西法模模糊糊想到袋空應該來自這裡，果然。

“喂，吸血鬼，你們不是認識他們嗎？不提醒一聲？”袋空沖該隐說話，點點下巴指向手機。

“你可以叫我該隐。至于他們，他們為什麼不看手機？”該隐拿出自己的手機，有點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