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滿滿都是父子情。
喰種和人類,總覺得沒有不同,可人類,是在喰種食物鍊的下遊。
就像獅子和羊,二者甚至能在同一個湖泊飲水,但當獅子流露出食欲,羊絕對會撒蹄子逃跑。
“我想請問,此世是否沒有地獄。”
“沒有。”阿斯蒙蒂斯坐在放置在門口的待客椅上,椅子是木質的,有清淡悠久的香韻,阿斯蒙蒂斯無聊地撫摸着手邊的條形紋路,懶懶地說。
阿斯蒙蒂斯對于‘獨眼之王’感官寥寥,他太淺淡了。
眉眼淺淡,情緒淺淡,手段也淺淡。
阿斯蒙蒂斯承認他是美的,隻是阿斯蒙蒂斯欣賞不了,他更欣賞月山習這種個性分明手段狠辣的玩咖。
此世有沒有地獄有什麼重要,人類會走向哪種道路又怎樣,憂心忡忡着人類命運的所謂‘獨眼之王’不過是試圖改流命運大河的小小頑石,縱使本身有諸多值得歌頌的堅硬品質,也敵不過命運之水的前沖後擊。
人類給同類的佼佼者吟贊上天入地的神力,佼佼者竟當真把人類的命運懸挂于己身選擇之上,何其傲慢,何其癡妄。
“我這幾天看了很多國内外的視頻,霓虹和國外真像兩個世界。”
阿斯蒙蒂斯看着自己的茶紫色指甲,手指不斷地在眼前滑動,在奇妙的視界裡,手指劃過的空氣中停留了一抹丁香紫弧光,看了很久,阿斯蒙蒂斯突然反應過來,金木研很久沒說話了,他提取出記憶中金木研的最後一句,品讀出他不肯說出口的想法。
“你想在人間,不,是霓虹,打造出地上地獄?”
金木研的背影仿若石雕。
阿斯蒙蒂斯轉變掌心向外,看到自己的掌背,五指分明,露出的半甲指甲向光看去,恍惚間,暗淡的茶紫變成了晶透的紫檀,他聲音幽幽:“那你很快就可以成為此世真正的魔王啊。”
惡是沒有下限的。
不過。
其他國家阿斯蒙蒂斯還沒去看過,隻在種花有過一瞥,那船上的喰種和人類的關系可比霓虹和氣多了,再想想帶利維坦那熊孩子很開心的金發男孩,阿斯蒙蒂斯擠出一絲善意:“任何思想停留在腦内,都不如走近現實仔細觀察,這世上國家那般多,都可以去看看,看得多了,才能找出最适合霓虹的。”
金木研苦笑,經過直播,他這張臉,又有哪個國家會歡迎他自由地進出?
阿斯蒙蒂斯在這一刻仿佛會讀心,他手指握成拳,五指消失,能看到金木研的染光的背影:“你小看了你的實力。”
“你還沒發現啊,由喰種赫子打造的庫因克鋼往往比在喰種手裡更鋒利,你知道為什麼麼?”
“喰種的恐懼多形成赫子的形态,但那是恐懼的形态,并不是最适合赫子的形态。”
“即使是雙胞胎,赫子也不一樣,而且不定型,意味着可塑造,可塑造就是柔軟的分支。”
“你說那幾個人類該适應喰種的戰鬥習慣,那我也許該提醒你:你已經不是喰種了,你全身都是赫子,你需要尋找出獨屬于你的強者之路。”
阿斯蒙蒂斯放下了手,端正了體态。
金木研側身回頭,就看到那張魔魅的臉上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惡與猙獰,他雙唇微分,開開合合,森森寒光在口中一閃而過:“需要幫忙嗎?獨眼之王。”
草坪綠地上。
是一場追逐戲。
降谷零和毛利蘭因其武力值,被重點針對,飛在天上的霧島絢都居高臨下,羽赫如雨,鋪天蓋地,籠罩着不斷試圖突圍的二人。
二人身上衣服都被劃破,攻擊密集沒法躲,茵茵血液染黑衣服破損處,更會在躲避的過程中被驅趕到月山習的圍獵範圍。
降谷零一瘸一拐,就是替毛利蘭擋了一下,又被得寸進尺的月山習當皮球踹來踹去。
毛利蘭咬牙迅速脫離,就看到完成驅趕的霧島絢都又在招呼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