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習試探着打開玻璃,并沒有想象中的氣浪聲波攻擊,天地一片寂靜,月山習隻覺得心跳過快,令他下意識反手關上玻璃,回身看向其他人,每個人都和他一樣在捂胸口。
哦,除了利維坦。
月山習習慣性忽略這個最非人的存在,仔細觀察其他人的表情,試圖看到點不一樣的。
都一樣,捂胸口皺眉,面面相觑。
衆人不再擠成一團。
月山習回頭又看了眼比鬥場,率先離開:“我去看看其他的監控數據。”
沒人跟上去。
利維坦任由永近英良抱着,陪他一起注視阿斯蒙蒂斯的拿手好戲——專門訓練他的手段,滿臉同情,也不知道金木研做了什麼,要被這玩意兒折磨。
那是個鏡像場,身在其中的人動手越多,越會被阿斯蒙蒂斯複制并改良,用阿斯蒙蒂斯的話說:“拿我玩樂的時間幫其他人變強,還想讓我掏力,做夢!最簡單有效的變強當然是戰勝自己啊蠢貨!”
也就是說,進入鏡像場的人拿出的戰力越強大,越難以突破進入前的自己成功脫離……
霧島絢都看了會兒,就不耐煩了,随手扯出個躺椅,施施然入睡。
降谷零、毛利蘭和工藤新一最認真,一直趴在那裡觀看,偶爾讨論兩句,還打開了玻璃,頂着霧島絢都的擠兌仔細感受這場戰鬥的餘波威力,為真正的冒險預熱。
宮野志保縮在離戰鬥場最遙遠的一角縮着顫抖,無法找回理智。
恐懼是很難自主脫離的強大情緒,縱使在來這裡之前,宮野志保早已抱着死在這場征途的路上的想法,自認為無所畏懼,可當真的直面非人戰鬥中的惡意和戾氣,宮野志保的心神又被扯入黑衣組織給予的陰影當中,難以自拔。
霧島絢都被戰鬥餘波牽引,難以入睡,吼那些無知的普通人類又被永近英良警告,憋氣得很,拔腿站起來就想離開星野宅,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就看到了縮成一團的宮野志保。
霧島絢都紫眉高高挑起,大踏步轉向宮野志保,站定,用腳尖踢了踢宮野志保的膝蓋,沒有反應,霧島絢都不耐煩了,大力踹向埋了頭的胳膊。
宮野志保驟然被大力襲擊,在光滑的地面上猛地滑砸到牆壁上,宮野志保最後的本能在牆壁上反彈後雙手撐地,肺腑絞痛,呼吸不暢,大聲嗆咳,驚動了另一方的觀戰人群。
認真研習的三人快步走了幾步,就聽行兇的兇手不依不饒:“我說,你其實是那什麼黑衣組織派來拖後腿的吧,看我那倒黴姐夫婦人之仁,轉門派你來裡應外合,一網打盡啊!”
三人腳步慢了下來。
宮野志保在猛烈沖撞的劇痛中恢複神智,就聽到這種把自己和黑衣組織混為一談的污蔑之語,恨意充盈心頭,宮野志保大吼:“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會聽黑衣組織的命令!我恨不得他們統統去死!”
霧島絢都聽後樂了,他踱步走向五步遠的宮野志保,腳步聲有高有低,時快時慢:“就你啊,那你怎麼讓他們統統去死啊,在他們面前,發抖哀求哭請他們去死啊!很有想法嘛!”
宮野志保死死咬着唇,渾身顫抖更甚,可霧島絢都的話音才落,宮野志保拼命想要控制身體,壓下湧上喉頭的咳意,卻适得其反,身體的顫抖更加不可控,支撐着身體的胳膊難以為繼,整個人重重砸向地面。
咚——
‘嗤——’霧島絢都毫不掩飾的嘲笑聲緊接着響起。
毛利蘭箭步上前,摟住宮野志保的身體,不斷拍撫她的背。
毛利蘭眼睛如刀紮向霧島絢都,低聲喝止:“你少說幾句!”
作為親自考察過這些人類的考官之一,霧島絢都承認毛利蘭身心都比軟倒在地上的強,但是,這做派太像姐姐了:“毛利小姐是吧,過家家呢就不要扯上大人,大人都有正事要做的。想要通過哭喝奶,可這裡那個是你們爹地媽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