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煙元’一如既往的紙醉金迷。
七彩閃耀的燈光伴着震耳的音樂聲和歡呼嬉鬧聲,煙酒的氣味暧昧刺鼻,明明外面還在吹着一陣陣微涼的秋風,裡面卻熱氣蒸騰燈紅酒綠。
“夏總來玩一把呀~”喝的半醉的美人仗着酒意走到夏意遷身邊,手中的酒杯在搖晃中濺落幾滴猩紅。
高大的黑衣保镖不動聲色的擋住來人,夏意遷擡眸,黑白分明的眼眸平靜溫和。
她看向來人。
晏家的小女兒,圈子裡有名的交際花,葷腥不忌,男女通吃。
夏意遷笑了下,從美人手中取下酒杯:“你們不用管我,去和惜澤玩吧。”
夏意遷如何看不出晏薇的意思,但她不好這口,于是委婉的拒絕。
“明少那邊不缺我一個,您不想……”晏薇不死心,見夏意遷接了酒杯,神色不像是厭煩,便大着膽子伸手向她探去。
‘煙元’雖是夏總名下産業,但她并不常來,少數的幾次不是待在頂層的包間内,就是身邊帶着寸步不離她的明惜澤。
如惡龍盤守唯一的珍寶,明惜澤威懾着所有妄圖接近夏總的人。
今天雖然明少也在,但難得的沒有時刻守在夏總身邊。
沒了惡龍守護的珍寶怨不得被人惦記,明惜澤不過是下場子玩了幾把,來夏總面前自薦的人就過了好幾波,男男女女都有。
大部分被保镖擋下了,可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不要臉的人。
敢來和夏總搭讪的人自然對自己的容顔有絕對的自信,容色豔麗的美人在燈光下像是閃耀着光的寶石,谄媚讨好的笑容也足夠可人。
不論男女,很難有人能拒絕她。
夏意遷也果然沒有開口拒絕,她品着手中的酒,視線輕飄飄的落向遠處,像是默認了晏薇的靠近。
晏薇醉眼微醺,夏總如玉的面容近在眼前。
她隻需再伸長些手臂,便能碰到夏總玉白的肌膚。
真美啊。
晏薇被酒精迷暈的雙眸在望向夏意遷時燃起了貪婪的欲//望。
那樣的一身冰肌玉骨,摸起來會是怎樣的手感?是如玉石一般冰冷光滑,還是如凝脂一般細嫩柔軟?
癡迷于夏總姿容的晏薇沒有注意到身後緩緩走近的人。
“還不動手?”冰冷懶散的聲音突然從晏薇身後響起。
然後,原本隻是站在夏意遷身前不讓人接近的保镖突然動了起來,他一把擒住晏薇的胳膊,毫不憐香惜玉的将她摔了出去。
晏薇跌倒在地,驚痛出聲:“啊!”
一直沉默飲酒的夏意遷放下手中酒杯,像是沒有看見跌落在旁的美人,向着走近的人笑了笑:“怎麼不繼續玩了?”
她嫌這裡吵鬧,來‘煙元’不是視察工作便是陪他,自己甚少下場。
哦,還有一次是為了走劇情。
明惜澤撩起長衫衣擺,将指間的飛镖随意扔到桌上,在她身側坐下。“再玩下去,家都要被偷了。”
夏意遷:“說人話。”
明惜澤:“再不回來,你就要被外面的妖豔jian貨勾搭走了。”
夏意遷看了眼跌落在一旁的晏薇,無奈搖頭:“又說胡話。”
晏薇的酒徹底醒了,她在衆人隐晦的嘲諷目光下狼狽起身,見明惜澤沒有看她的意思,也顧不上身上的擦傷,轉身跑了。
現在明少的注意力都在夏總身上,她跑了就跑了,再留下去等明少把注意力放她身上,她就完了!
明惜澤就是個瘋子,恨不得咬死所有接近夏總的人,才不管你是男是女。雖然他不會親自動手打女人,但他讓别人打。
還是往死裡下手的那種!
還算聰明。眼角餘光從晏薇的背影上掃過,明惜澤回首,卻又見夏意遷的注意力不知跑哪去了。
他迅速警惕起來:“你在看什麼?”
明惜澤将視線一并投過去。
能進‘煙元’的客人都有着一副好皮囊,好看的人多有相似,一眼望去難免有些眼花。但就算是最出挑的,也不比他好看。
所以意遷到底在看什麼?
不等明惜澤再次詢問,夏意遷站起身。
她斂眸,眉眼間不染笑意,便顯出了風霜般的冷漠:“你再去玩會兒,我出去下。”
這時明惜澤若是放她一人出去,那他的腦子就是進水了!“這裡沒什麼好玩的了,我和你一起去!”
他的語氣略有些強硬,卻在夏意遷看過來的下一瞬低垂了眉眼,整個人貼了上去。“别落我一個人。”
什麼叫落他一個人。
剛剛那麼一群人伏低做小的哄着這位小少爺玩,他都沒當成人嗎?
夏意遷目光微妙的看他一眼,“這麼多人陪着……算了。”
男人眉眼低順,清隽絕倫的五官在昏暗暧昧的燈光下有種說不出的韻味,比之嬌豔的晏薇還要惑人三分。
夏意遷歎口氣,“不想玩就算了,你與我一起。”
就是待會兒,可别被氣死了才好。
夏意遷下了台座,走進喧鬧的人群中。
原本群魔亂舞的舞池如同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除了震耳的音樂聲,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都關注着夏總。
此刻她突然走入,衆人竟一時不知道是該給夏總讓路,還是自然點裝作沒有看見。
因為往日裡夏總從不親自下場,不是待在頂層便是待在台座裡,連進場退場都走内道。
所以,現下……
夏意遷一下場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幫家夥們不知道該不該避讓她,糾結之下竟變成了在她前行時衆人退讓,等她走過了又亂哄哄的擁上。
這就導緻了,她前行時一路通順,但跟在她身邊的人就難受了。
等夏意遷發現原本緊跟她身後的明惜澤好像不見了時,再回頭,已經找不到他的蹤影了。
知道跟丢了自己的明惜澤有可能要鬧脾氣,她指了個艱難的跟在她身旁的保镖。“你去護着些惜澤,别讓他胡鬧。”
對方領命,動作敏捷的鑽入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