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躺下後柏崇明就貼了過來，用臉一下下地蹭程安的胸口，還用腳勾住程安的腳踝扭來扭去，滿足而又黏糊地叫道：“哥~~你好暖和啊~~”

“噫！趕快睡覺！不然就給你丢出去！”程安嫌棄地把柏崇明從自己身上摘下來，翻了個身，背對着柏崇明。

十秒後，程安突然感到了一陣難以言明的悲傷，然後又轉過身，一把扯過身後哼哼唧唧的柏崇明，塞進自己懷裡，摸着柏崇明毛絨絨的腦袋，他長舒一口氣，滿足地睡了過去。

程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了，這一覺他睡得非常的踏實，有一種耳清目明的感覺，他正準備伸一個舒服的懶腰，一擡臉，吓得叫了一聲。隻見柏崇明正蹲在床頭做四肢着地狀歪着頭看着自己。

“哥，我餓了。我想吃小魚幹。”柏崇明噘着嘴可憐巴巴道。

程安盯着柏崇明，心裡開始覺得不妙，柏崇明的症狀貌似在加深。兩個人的積分就差1分，怎麼症狀進程差這麼多？

程安起身嗯了嗯床邊的呼喚鈴，幾分鐘後，護士出現在了門口。是白天的那個漂亮的短發護士。

“我餓了，他也餓了。”程安指了指自己和柏崇明。

護士點頭，十分鐘後就推着一輛餐車出現在了門口，之前負責照顧柏崇明的短發護士也出現了，端起一個餐盤對着柏崇明輕聲細語：“柏少爺，您的小魚幹來啦~”

“程少爺，您的餐食也準備好了。”長發護士端着一大盤食物放到程安的面前。

程安的食物看着還行，是粥啊包子啥的額中餐，程安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這才注意到裡面還有肉絲，鮮香可口，非常好喝，他很是滿意，正準備繼續吃，突然聞到一股子難聞的腥臭味。他轉頭去看，發現柏崇明正背對着自己吃得津津有味，腥臭味就是從他那邊傳來的。

“喵喵，小貓愛吃小魚幹！好香好香！”柏崇明邊吃邊叫，很是興奮。

程安被那味熏得已經非常惡心了，他忍不住起身走到柏崇明的身前去看，直接愣住了。好家夥，柏崇明真的在吃魚，隻不過吃得竟然是生魚！看着就像是從湖裡撈起來直撈起來的那種觀賞的錦鯉，腥臭味直沖腦門。

“嘔！”程安跑到廁所裡吐得昏天黑地。

“哥！哥你沒事吧！”柏崇明見狀自己飯也不吃了，丢下盤子蹲到廁所門外去看程安。

“沒事，我可能是白天吃得太過了，現在不太有胃口。”程安用水潑了一把臉之後起身出來。

“哥你不吃，我，我也不吃了！”柏崇明一把抱住程安叫道。

“少爺，不行啊，您不吃會餓壞了身體的！”長發護士叫道。

“不要你管！走開走開！不要打擾我和我哥！”柏崇明又開始0幀發癫。

“好了，你們把吃的先放下吧，等會我會勸他吃的。”程安忍着惡心解圍道。

兩個護士互相看了一眼，而後不約而同地拿出記錄本在上面刷刷刷地寫了幾下之後就收好本子和餐桌，把食物端放在桌上後就推着餐車離開了。

“崇明，咱倆都不太對勁。”程安盯着桌上的食物，捂住嘴，忍住翻湧而上想吐的感覺輕聲道。

“發，發現了，我，我現在想，我想，我……啊啊啊啊！”柏崇明話還沒說完，突然沖到放着食物的桌上，抓起放滿生魚屍體的盤子裡的一條紅色的小金魚，一口吞了下去。速度快到程安甚至來不及阻止。

柏崇明吃完後，這才滿足地舔着手走過來坐在地上用臉去蹭程安的腿。

此刻的程安也不好，他喘息幾聲之後終于還是沒忍住，沖到餐桌前，也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等程安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不但把自己的食物吃完了，手上還拿着半截死魚。

“嘔！”程安再次沖到廁所，開始狂吐起來。

程安吐完後站起身，揪起抱着自己大腿的柏崇明，照着臉就是兩巴掌。看着柏崇明的眼睛終于恢複了清明，他對柏崇明道：“快，快給我一拳！”

“哥，對不住了！”清醒後的柏崇明沒有矯情，捏起右拳對着程安的臉就是一拳。

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程安嘴裡一陣血腥味，他哆嗦着吸了一口氣，終于恢複了清醒。

“哥怎麼回事？我們的病情怎麼會這麼快加重了？我剛剛竟然覺得那一盤死魚非常誘人！我不會真的要變成一隻貓了吧！”柏崇明緊張地問。

“不确定，你剛來的時候是什麼情況？”程安吐出一口血水揉着臉問，心想這小子看不出來，拳頭也忒重了。

“我剛來是站在這家療養院的門口，他們給我送進來的過程中，對我很好，還給了我一袋小魚形狀的餅幹，我當時本來不太想吃，但是一聞到那味道，就饞了，吃了四五袋。然後他們就把我帶到你隔壁。我聽到外面有動靜就過去看，就看到你了。”柏崇明認真回憶道。

程安把自己進入的過程也和柏崇明說了一遍，兩人對比了一下後發現，問題極有可能出現在食物上！莫名奇妙的困意，應當也是因為食物。程安之前雖然吃了，但是因為吐了大部分，所以還保留了大部分的意識，而柏崇明因為吃得比較多，所以症狀加深了。

但幸運的是，其實兩人的症狀都無傷大雅，哪怕加重了，也不會有特别嚴重的人身影響，柏崇明頂多會把自己當做一隻要逃離精神病醫院的貓，而程安就更好了，他要麼不想吃，要麼就吃多了想吐，屬于被動給自己解毒了。

兩人恢複清醒後，對視一眼，在房間裡搜尋起可以用于夜探療養院的工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