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的是,大家最後發現,隻要不是樓璆親自去養,隻是近距離看看,聞聞味道,哪怕辣手摧花摘點兒下來,都不會有事兒。
但要是讓他澆水施肥,就開始“嘎嘎嘎嘎嘎……”
“差點沒給我嘎自閉……”不說還好,一說樓璆就停不下來,瘋狂吐槽,“這不離譜嗎?我就沒聽說哪個蝴蝶科的蟲族克花草的!!!”
“最氣人的是!樓玖樓玥一蟲給我取了一個外号!東方求活和球貴妃!”
歲徊聽明白了,這兩個典故他知道,可就是知道才更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東方求敗求失敗求不得,樓璆求花草能活活不成,古有楊貴妃容色羞花,今有球貴妃鲨花哈哈哈哈……
歲徊已經笑得沒力氣站穩,差點撞到旁邊的樹,被樓璆扯着兜帽拉回來後順勢靠在樓璆身上以袖遮臉,努力維持最後的儀态,“取綽号的二位還真是,才思敏捷噗哈哈……”歲徊抹抹笑出來的眼淚。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太好玩了,怎麼會有蝴蝶專克花花草草啊哈哈哈哈哈哈……
樓璆走出花園将竹籃遞給小機器人去處理,然後雙手扶着歲徊的腰身,防止笑得身子不斷往下滑的他掉下去。
歲徊腰很纖細,也很敏感,即使隔着厚實的衣物,他也察覺到另一雙手搭在他的腰間。明明沒有直接觸碰到,酥酥麻麻的癢意依舊以之為中心蔓延開。
歲徊清醒了幾分,這才注意到樓璆的披風還搭在自己手臂上,連忙站直,踮起腳将披風給他披好,還給系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怎麼都不提醒我?”歲徊聲音裡帶着不自覺的嗔怪,又像在撒嬌,軟乎乎的。
樓璆沒有點明,隻是微微彎腰方便他的動作,之後牽起歲徊剛放下去的左手,沒有十指相扣,隻是輕輕帶着對方溫熱的手掌。
“那二位是我的雙生兄長,他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緻力于找各種花花草草讓我實驗,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去一株油菜花……最後就油菜花活了,在地裡一枝獨秀。”
“然後你就開始種菜了?”歲徊回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漫步在小徑上,往回走。
“事實上那株活下來的油菜花在整個皇宮引起了巨大轟動,父皇和父後哥哥們齊齊圍觀啧啧稱奇,西裡斯和花匠差點老淚縱橫,他們熱情高漲地給我搜羅來各種菜種,最後,都活了…………”
說道這裡樓璆也忍俊不禁,“然後我的花園就成了小菜園,時不時種點應季果蔬,還發展成了我畫畫以外的另一大愛好。”
說道這裡,樓璆晃晃他們交握的手,側過頭問歲徊,“你呢,有什麼愛好嗎?”
“沒有。”歲徊神色如常,回答得異常迅速。“我沒有愛好。”
樓璆注意到他的手指不自覺摩挲着袖口的刺繡,聯想到歲徊對精美服飾無法抑制的喜愛,敏銳地察覺到似乎有什麼隐秘。
他忍不住在心中微微歎氣,他的這位聯姻對象,好像并不如資料表面上的那樣萬千寵愛于一身啊。
真正在愛中長大的孩子,怎麼會連愛好都恥于說出口?
他身為雄蟲皇子,種菜家裡這群蟲都興緻勃勃圍觀來的!
樓璆笑笑,“那你以後可以多多嘗試,總會發現自己喜歡的。”
歲徊反問:“上不得台面的也可以?”
樓璆震驚,“這還分上不上得了台面的?隻要不是違反道德和法律,追求自己所熱愛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我身為皇子愛好種菜我父皇他們也從來沒說什麼啊,他們還偷菜呢!”
歲徊:“…………偷,偷菜?!”他都結巴了,短短的半天相處,他感覺這家子離譜的地方越來越多了。
樓璆說起這點又來氣了,“是啊,最開始他們隻是覺得我看田的樣子好玩兒,做做樣子想惹我着急,後來成熟後發現味道居然還不錯,廚子的營養餐又實在不好吃,他們就開始來偷菜了!防不勝防!我還跑不過那仨蟲!”
“不是四個?”歲徊好奇,被打岔的忘記了剛才的話題。不是總共四隻蟲嗎?
“父皇是雄蟲,也跑不動,所以父後負責偷,他,負責吃!”樓璆捏拳!他完全追不上!雌蟲雄蟲之間有壁的體力差距!
很好,确認,這是一家子喜劇蟲。歲徊再次被逗樂,突然就對樓璆的家人充滿好奇與期待。
他們走到了側門前,歲徊學着樓璆在紙闆上跺跺腳,準備換上才被西裡斯緊急送來的拖鞋,跟着舉着食盒的小機器人回到寝殿。
就在歲徊低頭換鞋的時候,聽到頭頂傳來樓璆的聲音,“歲徊,我說這些,不僅是為了逗你開心。”歲徊動作一頓。“我的家人也很好,你可以再自在一點,再快樂一點。”
歲徊擡起頭,樓璆漫不經心地靠在門框上,垂眸專注而認真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