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雀,翠羽星。玫瑰,羅薩莉亞星,玫瑰的祝福。”
歲徊停止了抽泣。
“他在告訴你,不要害怕;也在警告我,不要對你不好。”
“你的所有行李在運到皇宮之前一定經過了嚴格的核查檢驗,而我作為儲君,若有異常,一定會收到消息,尤其是來自斯家的禮物,更是會作為重點報告。”
“歲歲,你的那位老師,在以這種隐晦的方式,希望你能在異國他鄉有一點自由快樂的倚仗。”
“歲歲,”樓璆又是心疼,又是感慨,他撫摸着又開始抽噎的歲徊的頭發,“玫瑰無罪,你從小喜愛追逐美麗更絕對不是過錯。”
“玫瑰不會再是傷害了。”
——
所以在新婚的這天淩晨,樓璆在哄睡自己後,忍着困意強打起精神,為自己指尖描畫了破繭重生的玫瑰蝴蝶。
歲徊将雙手相合,貼在自己心口。他将帶着老師的祝福,走向另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了。
也不知道另一邊樓璆有沒有發現他準備的驚喜?
樓璆驚不驚喜另說,樓客樓原兩兄弟嫉妒得眼睛快綠了。
新婚服飾自然以喜慶鮮妍的正紅為主,隻是樓璆白色中衣的袖口有一粉一藍兩隻以二人本體為模本的蝴蝶,環繞着一枝紅梅上下翻飛。
再仔細看,樓璆的婚服,外袍,束發的系帶,在不惹人注目的角落,都繡着密不可分的一對蝴蝶。
樓璆眼睛彎彎,眼神是快要溢出來的溫柔喜悅。
“你别掐我了,你想要讓你家雌君去給你繡去。”樓客使勁兒推弟弟,這倒黴孩子快把他胳膊掐青了。
樓原好不容易趕在除夕前結束了研究工作,火急火燎的飛回來參加小侄兒的婚禮,結果一上來就這麼粉紅泡泡到處飛,差點閃瞎他的狗眼。
“哥,你覺得我家那位是能幹這種活兒的嗎?他不給我來一針就算好的了。”樓原欲哭無淚。
他家雌君和他哥的雌君剛好是反着來的。
他哥智商高地,嫂子在哥面前戀愛腦陷入智商盆地。
他呢?上學的時候萬年老二被他家雌君死死壓着一頭,最後他雌君甚至跳級當了他的老師,他研究生就是在他的雌君手下讀的,工作後居然還是到他家雌君手下當助理,後來好不容易轉正當同事了還終于抱得美蟲歸了,結果雌君餘威尚在,對他總是各方面降維打擊。
樓原眼巴巴地看着,羨慕死了。
樓客也眼巴巴,但他那除了機甲各方面動手能力為0的老婆根本不會,到最後又得是他的活兒。他一個雄蟲為了生命安全做飯也就算了,繡花還是别了吧。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這對哥兒齊齊看着樓璆在那兒嘚瑟。
樓玥可不搭理自己的父皇和皇叔,他也和樓玖打賭,誓要一分高下。
“你别動 !當心我把你眼線給畫歪了 !”樓玥忍不住拍弟弟那雙不安分還在對蝴蝶刺繡愛不釋手的手。
他小弟今天必須是全場最靓的那隻崽!
“我可聽謝老師通風報信了啊,你給你老婆畫的花钿是梅花銜珠?還有小蝴蝶?”樓玥一邊給弟弟化妝,一邊嘴裡嘚啵嘚啵。“啧啧,看不出來呀,你這個純情小男生還會這些小心思。”
“你老婆的眉心是梅花,眼角是蝴蝶,那你就反着來吧。”樓玥抄起畫筆在弟弟眉心了一隻銀粉色的玫瑰水晶蝶,在眼角畫了幾瓣梅花的花瓣,又用藍金色的筆畫了幾朵祥雲紋。
十分滿意的上下打量了弟弟的臉,樓玥目光炯炯有神的又放在了樓璆的頭發上。
“父皇,皇叔,你們兩個别在那兒幹站着啊,幫忙出個主意,球球的頭發怎麼整?”
樓原在光腦上飛速打字,給這邊通風報信:“謝哥說,嫂子和玖玖是用珍珠紅翡串成了流蘇抹額,彩繩圓珠編進了歲徊發尾。”
樓玥比了個OK的手勢,飛速扒拉出一條紅色緞帶,中心是金鑲紅瑪瑙,兩邊串着水晶珠,尾部綴着雪絨球和紅色流蘇。
最後把樓璆的長發用金鑲紅玉發冠一束了個高馬尾,“完美!”
樓玥把樓璆拖到全身鏡面前,十分滿意的打量自己的作品,“老弟呀,今天請務必用你的臉把弟媳迷得神魂颠倒 !”
實不相瞞,他和他哥也在打賭,無奈對面有個叛徒。謝老師表面矜持冷淡,實際對皇叔根本沒有抵抗力,皇叔可憐巴巴一問他就全交代了。
他們赢定了!
樓客看着身長玉立的小兒子,心中思緒萬千。
蟲族帝皇與儲君,隔着十數米的距離,遙遙相望。
“樓璆,我的孩子。”
樓客一步步走過去,圍繞在樓璆身邊的所有蟲立刻退到兩邊。
“你準備好了嗎?”樓客溫和的将手心放上兒子的頭頂,目光是慈愛與溫柔,還有隐藏極深的,除了樓璆無人能看懂的情緒。
樓璆單膝跪下,将自己的額頭靠在了君父的膝上。
“是的。”
“好。”君王俯下身,将自己的儲君,幼子,攬在懷中,給了他一個再疼惜不過的擁抱。
“那父皇祝你,同心合卺,福祿攸歸。”樓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