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omega的命運。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的命運。令人羨慕,又唏噓的命運。
安德莉亞已經氣得毛都炸起來了,咪嗚嗷嗚亂叫一氣,雖然聽不懂,但應該罵得很髒。
歲徊笑着撓撓她的下巴,意味不明道:“我原本還不太樂意參加聯賽的,”畢竟聯賽全程直播,他和樓璆必然要時刻注意不能過于親密,“他們倒是把我火氣激起來了,呵。”
伊格蘭蒂娜聽到他那一聲呵,吓得直接打了個寒噤。
之前因為總是被一群沙貝拿來和歲徊比較,讨論聯邦玫瑰和聯邦薔薇*到底誰更出色,更值得娶回家,導緻伊格蘭蒂娜很是看不順眼歲徊一段時間,畢竟誰會喜歡别人家的孩子啊?
結果年少輕狂找過幾次茬兒,被歲徊坑得欲哭無淚後,莫名其妙就又喜歡上了這個看似端莊優雅,實則就是一黑蓮花的omega,在死纏爛打數月後,成功把歲徊煩地承認了算是朋友才罷休。
也因此清楚,歲徊真的動怒後那一聲呵之後,會有多少人遭殃,遭什麼程度的殃。
但,伊格蘭蒂娜想,她怎麼就這麼爽呢?這就是收獲神隊友的快樂嗎?現在歲徊要讓别人倒大黴了哈哈哈哈……
安德莉亞在義憤填膺地嗷嗚一陣折騰累了後漸漸困意襲來,哼哼唧唧再次用貓臉貼貼兩個omega後信誓旦旦表示,要是他們以後被壞人欺負了,她一定一尾巴抽飛壞人!然後就頭一歪,趴在宮團栾肩膀上打起了小呼噜。
宮團栾沉思一小會兒後,托着大橘,空着的另一隻手在歲徊和伊格蘭蒂娜發間揉了揉,抱着安德莉亞回她的寝室。
歲徊摸摸自己的頭頂,剛剛被宮團栾冰涼沁人的手心扶過的地方,有些回不過神:“她剛剛,是在安慰我們嗎?”
伊格蘭蒂娜恍恍惚惚,“應該,好像?”等腳步聲消失了,又猛然回過神來,眯起眼睛湊到歲徊面前,把他吓了一跳,“你幹什麼?”
伊格蘭蒂娜抱臂:“我還想問你幹了什麼呢?歲徊,你才來蟲族一個多月吧?說吧,進行到哪一步了?”
歲徊強裝鎮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伊格蘭蒂娜啧啧兩聲,戳了戳歲徊的臉:“我昨天晚上就想問了,隻是一直沒找到時間,歲徊啊,我當時就該直接把鏡子怼你臉上,讓你看看你的臉色有多滋潤~落地那一瞬間笑得有多蕩漾~”
歲徊:“…………”他還是上樓吧,這人就是來克他的。
“隻是拿到燈盞比較開心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時間不早了,快去睡覺吧,明天要開始正式訓練了。”無奈地推開她,歲徊快步向樓梯走去。
在歲徊踏上樓梯台階的一瞬間,伊格蘭蒂娜的聲音在他背後再度響起:“是當時在你身邊那個蟲族,對嗎?”
歲徊面色一凝,手心下意識聚集了一團靈光,卻被她接下來的一段話打斷。
“他一定很喜歡你,死靈族那位出現的時候,他一直下意識擋在你身前。”
“我從未見到你如此鮮活恣意的表情,你表面永遠是挑不出錯的微笑,但給我的感覺卻是厭厭的,讓人無端心悸。可昨天我看見你的時候,你那麼自由,快樂。”
“真好,歲徊。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omega永遠不會傷害omega,但請一定要小心,不要暴露,瘋狗會叫。”
歲徊笑了,手心的精神力團消散,真心實意地說了一句謝謝。
歲徊回到自己的寝室,打開衣櫥翻出了一件他收行李時悄悄放進來的樓璆常穿的一件鬥篷,坐在窗邊的藤椅上将自己裹得緊緊的,頭埋在毛絨領子裡,呼吸着未散的淺淺的梅香來……消氣。
來蟲族一個半月後,他再見到群沙貝後的忍耐力直線下降,尤其是當他已經和樓璆分開二十五小時二十一分鐘了!已經一天多了!歲徊的心情已經非常不好了!
半晌,歲徊擡起頭,神色淡淡,指尖亮起玫瑰金色的光點,“我與神說,懲……”
“啪嗒”窗戶傳來細微的動靜。
聲音很輕,像是冰雪刮到了窗戶玻璃上噼啪炸開的聲音,歲徊沒有在意。
“咚咚。”又是兩聲,歲徊這次确定這不是幻覺,而是真的有什麼東西在敲窗戶。雖然力道很輕,像是怕吓倒什麼人,但大半夜的不敲門敲窗多少帶着點驚//悚成分。
歲徊驚疑不定地從藤椅上下來,蹲下身蹑手蹑腳地來到窗台前,悄悄掀開窗簾一角——
一隻巴掌大的樓璆小蝴蝶抱膝側坐在窗沿,委屈巴巴地伸出一節米粒大小的手指,一下下戳着窗戶外層的玻璃。
歲徊:“…………”
歲徊:“???!!!”
“樓璆?你怎麼縮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