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璆面無表情地盤膝抱臂沉在最底,他被要求練習憋氣,二十分鐘浮出水面換氣一次,金濛和丹歌也是同樣的任務,三個不能在水底呼吸的指揮靠在池壁上真·作壁上觀,看着隊友被暴揍。
而體力被孟乘打了負數的歲徊,遊酽濃和伊格蘭蒂娜兩O一雄蟲正繞着池壁遊泳,每天上午十圈總計四十公裡,中途還要躲避時不時竄出來的冷箭,誰遊完了誰先上去。
“時間到。”楚破歌按停計時器,沙裡和章甯變回人類形态回到岸邊,和孟乘站在一起,等着選手們爬上岸。
一衆人如臨大赦,用最後的力氣遊到岸邊毫無形象地東倒西歪。
“休整一小時,随後開始個别對戰,希望今天你們能堅持久一點。”楚破歌微微一笑,卻讓所有人打了個寒噤。
司故淵此刻非常受歡迎,也顧不上曬黑不曬黑了,裡三圈外三圈層層将他包圍在中心,金烏精神體發光發熱,充當行走的烘幹機。
烘幹完畢,樓璆脫下訓練服外套,熟練地抖落曬幹的鹽巴再穿上,最後拎起馬尾甩甩,掉落一地鹽晶。
歲徊離開水的瞬間所有水珠自動倒回海池,除了頭發沾點潮氣外幹淨清爽得很,根本用不着他操心。
“腿都要遊抽筋了。”歲徊從自動服務機器人那裡接了兩杯水,下巴抵在樓璆肩膀上小聲抱怨。
樓璆接過水喝了幾口,這幾天沒人想喝鹽水和飲料,在海水裡泡久了難免和幾口,從一開始直沖天靈蓋的又苦又鹹又澀的混合炸彈,到現在一臉冷漠去水池吐掉,最大的感觸就是還是返璞歸真好。
白開水,yyds!
聽到歲徊話,樓璆手握成拳在歲徊小腿肚上敲敲,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下午訓練不用泡在海裡,等晚上回去幫你揉揉,嗯?”
歲徊本意也隻是想撒撒嬌,如願聽到想要的回答心滿意足地用腦袋蹭蹭對方,像隻被投喂凍幹的貓咪。
而真正的貓咪安德莉亞攤成一張貓餅,時不時給自己翻個面兒曬毛毛,圓溜溜的貓眼環視自己的隊友們,可憐兮兮發出一聲嗲氣的“咪~~”
宮團栾第一個受不了她撒嬌,無奈地将她抱起來揣懷裡捏捏粉色爪墊,安德莉亞尾巴掃過她的手臂,開始在宮團栾腿上踩奶。
……有點敦實,不過确實解壓。
默契圍在遠離教官團的角落,幾人盤膝而坐嘀嘀咕咕。
遊酽濃臉色一片灰敗,論誰遊了四十公裡都不可能有好臉色,除了……歲徊。遊酽濃在心裡默默咬手帕,孟乘安排他們仨鍛煉耐力,但第一天歲徊就憑一己之力驚呆了教官團,海族兩位教官更是說他們生平第一次見海水主動托着人遊的,這種程度已經不是放水,是海洋在主動放海!還是上趕着的!
教官團商議後決定不僅不做幹預,反而對這種得天獨厚的優勢充分利用,在下午的分段訓練中放手讓歲徊嘗試從輔助轉向主攻。
遊酽濃怨念沖天!
斯缇吉安看着他冒煙的頭頂,遲疑幾秒,默默團吧一團黑霧放上去滅個火,随後滿是期待地看向了伊格蘭蒂娜。
“有突破點嗎?”司故淵替他問道。
聞言伊格蘭蒂娜頓時小臉一垮,每一根奶奶灰的頭發絲兒都在冒喪氣:“不能,楚教官等級比我高,【窺見】無法起效,沙裡和章甯教官皮厚,知道弱點在眼睛你們也攻擊不到,孟乘教官……”伊格蘭蒂娜一提起他心态就要崩,“他的表現完全背離【窺見】所顯示的數據,根本無從分析。”
樓璆将之前幾天他們和孟乘的對戰分析拿給他們對比,“孟乘教官對戰時沒有使用任何花裡胡哨的技巧,就三招——劈,挑,刺。但……目前沒有人能躲過他的,呃,晾衣杆。”
“太快了,躲不過。”司故淵吐槽,連以速度見長的羽族都沒一位能躲避,“那晾衣杆跟長了眼睛似的。
樓璆搖頭,“不是長眼睛,是預判,孟乘的作戰經驗已經豐富到可以僅憑眼神,微動作,動作軌迹等等來預判你們下一步的行動,且出錯率不超過千分之三。”
“啥?!”
“七天他總共出了一千兩百四十棍,隻有兩次落到空處,也就是他的判斷僅有不到千分之二的概率有差誤。”
衆人絕倒,這還怎麼打?鹹魚躺吧。
看到隊伍裡幾位被揍得尤其慘的單兵,樓璆無奈道:“帝國第七集團軍的中校,真讓幾個軍校生打赢了帝國的臉也丢盡了,何況我們的目的不是打赢,而是去學習從而有所長進,戰場上的有效預判能力是不亞于天眼的神兵利器,還不趁這個機會偷師,下次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鹹魚又可以了!
偷師=看人挨揍,在心裡默默盤算并将兩者畫等号的其他人悄咪咪擡頭,整齊劃一但鬼鬼祟祟地看着六隊的方向。
獸族,皮糙肉厚,特别耐揍,決定了,先看他們!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毛毛的六隊幾位獸族選手齊齊打了個哆嗦。
瑟爾佩特問身為死靈族的阿斯塔:“死靈族不是可以以精神力為食嗎?阿斯塔,你和亞茲拉爾能在楚教官和孟教官用精神力攻擊時吃掉攻擊嗎?”
阿斯塔:……你在說什麼鬼話。
“雖然精神力在我們的食譜上,但很顯然,吐司跟法棍不是一個東西。”
正常人和蟲族的精神力味道類似于吐司,火鍋,實在不行五谷雜糧口味也能入口,但……教官用精神力凝聚的武器,是黑面包,是法棍!揍鬼都邦邦響的那種!
“不喜歡……法棍……,”亞茲拉爾艱難開口,“梆硬。”
他們被法棍捶得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