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律】
萬物皆行其理,諸事皆循其律。
一切的起因與終結。
掠奪!
星球幻影上環繞着所有規則線的清霧順着“繭”的絲線流逝,歸于樓璆左手掌心,其餘規則線失去依托,本能地循着【理】【律】的方向追去,纏繞在樓璆右手指尖。
“嘀嗒”
樓璆全身已經疼得麻木無法動彈,規則的重壓傾瀉在他身上堪比背負群山,現在随便來隻小水母都能戳死他,自然無力去抹去唇角流下的血。
他做什麼非得管這些,真的不能直接和死靈文明直接開戰嗎全弄死一了百了管沒有證據星際會不會沸反盈天……痛苦到極緻什麼亂七八糟的樓璆都想了一遍,暴躁的陰暗的埋怨的,到最後甚至有些茫然和委屈。
俗稱疼傻了。
左等右等等不來上面那群和尼普頓對戰的結果,在樓璆快遏制不住當個反派把他們全部轟死的陰暗念頭之前,一道流光從海底襲來,毫無阻礙地撞進了他的“繭”,帶着鋪天蓋地的清泠氣息攏住了他。
以吻封緘。
也消弭了樓璆所有混沌的思緒。
樓璆此刻跪坐在“繭”中,長發淩亂披散,全身心抵抗重壓到麻木,卻唯有唇邊的觸感是鮮明的。
溫熱的氣息停在側臉,小貓兒一樣舔舐走他唇瓣的血迹,一點點移到唇邊再反複點觸流連,最終探出帶着腥甜氣息的舌尖,急切地深吻。
樓璆依舊閉着眼,摸索着将手探進歲徊的指縫與之十指相扣,指尖纏繞的規則線感知到原宿主的氣息,争先恐後地向歲徊湧去,被樓璆在接吻的間隙毫不留情掐住、鎮壓。
還在和尼普頓苦戰的衆人對他們險險逃過一劫的事一無所知。
被剝奪全部權柄,身形退化到與S級異獸相仿的尼普頓依舊有着不俗的實力,即使他們經過【進化】規則加持也應付得尤為吃力。
宮團栾感受着充斥着澎湃力量的“身體”,毅然擴展精神力與尼普頓在感知到權柄被剝奪後暴起的能力場悍然相撞,硬生生扛下了祂大半的攻擊,頂着所有人震驚的目光踩在祂揮下的觸手上,手中凝結出一柄月華流轉的長劍,奮力插進了祂的頭頂。
京雲幫知魚擋下尼普頓受痛後混亂的攻擊,心疼到結巴:“不不,不能輕點啊?”
楚攻玉融入風中極速遊走在尼普頓幻化的觸手間,用行動回答了他——“唰”,粗壯的觸手應聲而斷,司故淵的金烏火焰緊随其後,配合默契地将觸手燒融成淤濘的黏液再汽化,不留一絲污染。
金濛站在【界】的邊緣極力□□,忽然敏銳地察覺到【界】出現松動以及自己的等級隐隐有跌落的迹象,對面遊酽濃表現得更明顯,已經扒着邊緣吐舌頭喘氣了,立刻向中心大喊:“速戰速決,【界】快坍塌了!”
所有人心中同時一緊,尤其是蟲族幾位,看着已經被削弱到這個地步卻仿佛依舊無法戰勝的星球意識體,對視一眼後默契從不同方向齊齊振翅騰空,皮膚之下冒出密密麻麻的鱗片,四肢拉長,軀幹膨脹,翅翼擴大銳化,詭異的圖騰覆蓋全身,不過一個呼吸間,巨大的陰影投落在地面。
蟲族,完全蟲化。
“昂——”一聲清脆的龍吟響起,黃金龍的尾巴狠狠抽在龐然大物的眼睛上,轉身又立即撕咬着翻湧的黏液,小短腿蹬着地面,深深凹進去巨大的一塊。
“他們瘋了?!”
“你才瘋了!”
知魚他們不是不知道時間緊迫,但投鼠忌器,一想到這是自己的星球就處處受桎梏,丹歌本來就和珀修斯不對付,現在簡直要抓狂,“你下不了手你起開,别擱着礙手礙腳!”
遊酽濃:“……”
這不是我的詞兒嗎?
等等。
遊酽濃和其他感知不是那麼敏銳的非指揮驚悚地察覺自己被拔高的等級與力量正在褪去,而供給方的精神鍊接……出現了裂痕。
一個可以确定是S級的雄蟲的精神鍊接都出現了裂痕意味着什麼?
精神力耗盡,本源識海受損,甚至連最簡單的精神力鍊接都難以為繼。
失智的尼普頓在夾擊下徹底陷入狂暴。
選手集體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