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斯一動不動,眼睛望着黑暗的虛空,等待着雄蟲走近。
他會拿他做什麼?
他會怎樣用他?
或許在那之前,他會用鞭子狠狠抽打他一頓,這樣才會解氣。
一開始的準備工作起了作用,他被法袍掩蓋的雙腿下,藥液流了出來,把他的大腿染成了一片晶亮。
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徑直進入,他也一定會咬緊牙關,讓自己不要叫出來。
雄蟲開始慢慢靠近了。
他蹲下來,掐住了他的下颌,臉上帶着些微的困惑:“告訴我,你想要開始什麼?”
霍爾斯被迫張開唇,垂下眼,吐出兩個音節:“……操.我。”
這就是雄蟲想要的嗎?逼他親口承認自己的下賤?
他張開口,想到什麼就幹脆全部說出來:“不是你給我的袍子,想要誘導我發.情嗎?現在你如願了,我無法反抗,你可以盡情地使用我了。”
很快,他就會像是野獸一樣,失去他的思考和判斷能力,隻餘下對這隻雄蟲的渴求了。
他會跪在地上,向他搖尾乞憐,滿足他一切或正當或荒唐的欲望,隻為了讓他的手指仁慈地觸碰他,用他的唇瓣親吻他,再狠狠地進.入他。
“你在胡說什麼?”蘭登詫異得過分。
他拎起法袍:“這隻是一件衣服而已啊?”
蘭登把手覆蓋在雌蟲的頭上,看來,他是真的發燒了。
在精神海中發燒。
病得都開始說胡話了。
“一件衣服?”
雌蟲牙尖嘴利地反駁:“一件帶有你信息素的袍子,還要貼身穿着,連裡衣都不給我,還不是為了用起來更方便嗎?”
蘭登:“……”
怎麼蟲族還有這樣的事?
蘭登看着這隻可憐的雌蟲。
他的肌肉很柔軟,身體很敏感,繩子綁着的地方,肌肉微微發白,被勒得陷下去,隻要蘭登的手指戳上去,就會出現一個粉白色的漩渦。
他是睜着眼睛的,眼底帶着蓬勃的怒意,這更讓他顯得生動。
蘭登看見了他腿側那一片晶瑩斑駁的光。
他已經認清了現實,接受了這個痛苦的現實,但是心中的不甘又驅使着他反抗。
矛盾又掙紮。
蘭登歎了一口氣。
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知道給你的衣服會讓你強制發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内心會如此掙紮苦痛。
其實他可以說的,直接在拿過衣服的時候質問他為什麼,而不是躲在精神海裡,将自己内耗成這個樣子。
蘭登走近,他閉上眼。
然而蘭登沒有用他,而是解開了他身後的綁帶,将他從束縛中解脫了出來。
他猛地轉過頭,眼底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在二人的對視中,精神海徑直崩塌了。
**
蘭登從精神海中出來,眼前還有些發黑發暈。
他待的時間太久了,雌蟲的精神力又過分活躍,此刻他的精神力處在透支邊緣。
但即便如此,他也要爬起來,敲門把自己的衣服要回來。
天降一口黑鍋扣在他腦袋上,他簡直就要吐血,怎麼也得去跟雌蟲把話說清楚。
而沒等他敲門,門卻自己開了。
雌蟲站在門口,他耳朵粉粉的,臉蛋粉粉的,連胸膛也是朝霞一般的淡粉色。
雖然不像是精神海那樣紅得可怕,但是看起來也着實被他的衣服禍害得不輕。
“你……”
“我……”
兩個人都閉嘴了,想聽對方說。
蘭登深吸一口氣:“不好意思,我剛剛查資料,說雄蟲穿過的衣服可能會給雌蟲帶來一些副作用……不知道你感受到了嗎?”
霍爾斯的睫毛顫了顫,他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團香噴噴的影子,屏住呼吸。
“啊、、是有一點。”
他偷偷藏了藏自己的手指,那上面有明顯的藥油味。
他剛剛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閉着眼睛設想了上百種雄蟲可能對待他的方式,也預設了自己攻擊他失敗後的糟糕待遇,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其中一種可能——雄蟲會不會并不知道帶有信息素的衣服會緻使雌蟲發情這件事?
這個想法莫名其妙地就從他的腦海中蹦出來,揮之不去。
他覺得荒唐,卻莫名的有道理。
然後他便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聽到外面的一點兒動靜便連滾帶爬地從浴缸裡翻了出來。
雄蟲看上去還是那樣彬彬有禮,對他的内心掙紮一無所知。
他甚至還對自己道歉。
霍爾斯在發覺自己好像是誤會了雄蟲的好意之後,又是難堪又覺得羞愧。
這讓他低下了頭,臉看起來像是蘋果一樣漲得通紅,整隻蟲都有些蔫蔫的。
蘭登同樣。
雖然他看起來像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隻有他自己知道,現在他的腦漿都快要燒沸了。
該怎麼道歉?該怎麼挽回?
那就從源頭處解決好了。
蘭登磕磕巴巴地問:“呃,那個……現在衣服能還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