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一瞬：“設個結界就能結課了，來吧。”

“這麼簡單？”姜見淩啧了一聲，那也太沒挑戰性了。

“你心境穩定，所以簡單。”桑岚解釋道。

以前還有倒楣學員一個月完成前九課，接着就在第十課晃了将近三個月。

“哦～～～～”姜見淩發出一聲百轉千回的感歎。

她眉毛一挑，坐到小姜旁邊：“小姜啊，求人不如求己，你知道嗎？”

小姜也坐了下來，隔着瘴氣跟姜見淩對望：“知道啊。”

“這就對了，來，我教你啊。”姜見淩笑得和藹，“‘聚靈于地，片片金光’，練會了就能保護自己哦。”

“……你還有沒有人性？”小姜晃了晃右手空蕩蕩的袖子，她的手都被瘴氣吃完了。

姜見淩優哉遊哉，摸了摸小姜的頭：“這是成長的代價，你加油。”

說罷就在旁邊撥弄着青草，還拔了朵花下來。

她一片片撕着花瓣：“你能練，你不能練，你能練，你不能練，你能練——”

桑岚：……

桑岚沒見過強行讓NPC修煉的，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隻知道這畫面看着委實傷眼。

天大地大，修煉最大，桑岚面無表情地開始打坐。

姜見淩看着一臉欲哭無淚的小姜，心情很好，開始鼓勵她。

“快點快點！”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入道了。”

“别在這兒躲懶。”

“你沒吃飯呐。”

她搖搖腦袋：“你怎麼這麼沒有危機感。”

“這樣得下輩子才能當大英雌。”

小姜不想說話，也不想修煉，她隻是一串程序，按理來說沒什麼情緒波動，但她現在無比想給面前這人兩腳。

姜見淩還在繼續輸出。

“趕緊的。”

“你不能仗着自己可以無限複活，就坐以待斃。”

“我隻能接受坐以待币。”

“我入道隻花了不到一天，你還要花多久？”

桑岚眉頭一皺，打斷了這些辣耳朵的爛話：“你怎麼老是打壓式教學，就不能鼓勵鼓勵别妖嗎？”

小姜猛點頭：“就是就是。”

“好吧。”姜見淩摸摸下巴，開始醞釀。

“小姜，你年紀輕輕，翹的課比我吃的飯還多。”

醞釀得不太對，姜見淩話鋒一轉。

“爬的山也比我吃的飯還多。”

“你身體強壯，威武不凡。”

“你有美好的未來！”

小姜總算挺起了胸膛，開始專心感悟。

“加油！”

“你是頂着噬靈蠱的壓力，抓住噬靈草的女人！”

“你拯救了全人類！”

“你就是我們的蓋世英雌！”

桑岚睜開眼，一臉茫然：“什麼噬靈蠱？”

“哦，就是我腦子裡有個東西。”姜見淩指了指。

桑岚一頓：“你知道你腦子裡有東西？”

姜見淩奇怪道：“東西長我腦子裡，我當然知道了。”

“那你怎麼還着了末人的道呢？”桑岚坐不住了。

“什麼道？”茫然的表情從師娘臉上轉移到了徒女臉上。

“郊遊那天，是他把你推下水的。”桑岚表情嚴肅，“不過他很快就進堂子了。”

姜見淩足足怔愣了一分鐘。

回神之後，她瞪着桑岚，破口大罵：“我劁，誰他爹的告訴你，我是被末人推的？”

“這還用說嗎？簡單推理一下，就能知道前因後果。”桑岚語氣笃定，她是推理帝阿加莎從未謀面的關門徒女。

背景信息1：末人無惡不作。

背景信息2：姜見淩和末人掉入水中。

背景信息3：末人被抓。

結論：末人作賤犯科。

“你看的是盜版書吧，這種智障推理情節根本賣不出去。”姜見淩一臉便秘的表情，“你不能污辱我的人格。”

“我不是說了我做完社會實踐在野泳嗎？我真是野泳！”

過了兩秒，她更正道：“我真是遊泳！”

“不是挽尊嗎？”桑岚狐疑道。

姜見淩：“我媽那天也說了，我是遊泳遊沒的啊。”

“對得上，”桑岚雙手一拍，“親娘倆，連挽尊的借口都一模一樣。”

姜見淩：……

桑岚看着徒女一臉兇神惡煞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可能也許大概搞了個烏龍。

她清清嗓子，友好發問：“好吧，那你是怎麼遊來的？”

“别問了别問了，”背景闆的小姜瘋狂揮手，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能入道了，“你們先看看我。”

桑岚按下課程靜音鍵，朝姜見淩道：“細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