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岚隻覺得這兩位奇奇怪怪,但她還是解釋道:“光球之間靠聲波交流,我們隻能讀取她們的肢體動作,比如這一幕,可以總結為兩個字。”
禦豐的牙膏長度已經達到二十厘米。
“哪兩個字?”姜見淩木然發問。
黑夜之中,桑岚的眼神泛着睿智的光芒:“逃命。”
姜見淩欲言又止,這什麼廢話文學,明眼妖都能看出姐妹球在逃命。
禦豐噗嗤一聲:“逃命也叫有看頭?”
“還好吧。”桑岚客觀道,“這段是場景過渡,跳過容易接不上劇情,你們忍耐一下。”
好在,忍耐的時間并不需要多久。
二球抵達目的地後,土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光球往池心送。
池心映照着人界的畫面,還有三三兩兩的路人小光球飄蕩在一旁。
她們的動作不急不緩,或是在觀察未來的媽媽,或是在思考轉世的時間點,看到兩球闖入後,她們很自覺地給兩位讓出位置。
着急的球先上。
土球推搡着光球,想讓她先去轉世,别浪費大家的好意,光球卻不願就此離去,給好友留下一堆爛攤子。
兩相争執之下,光球做了一個搶眼而吸睛的決定——扔骰子。
池心聚起一顆水做的骰子,它來到二球面前,示意她們開始表演。
起初是三局兩勝,漸漸地,變成了五局三勝、七局四勝、九局五勝。
為了讓參賽方心服口服,圍觀群衆建議将九局比完再來彙總得分。
整整九局,土球連輸十局,因為在第九局時,她舉報光球出老千,成功換得再來一局的機會。
最終,光球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勝利,她周身氣氛愈發輕快,在大家的見證下,她以水為筆,在岸邊畫下一把刀。
“什麼意思?”姜見淩問道。
貅武舉手:“這個我知道哦,就是‘先把那黑球做掉’的意思。”
她們不能讓黑球為禍人間,即使希望渺茫,也要搏上一搏。
沒過多久,清醒過來的黑球再次閃現在二球身邊。
白莫眉頭一皺:“師姐的神魂,出現了。”
“現在才出現嗎?”姜見淩一愣。
“不錯。”白莫點頭,“之前師姐的神魂難以聚齊,黑球力量增強後,反倒讓師姐的神魂加速補全。”
這對黑球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神魂歸位,她擁有了莫蒼的力量,但球體卻不由自主地被莫蒼所影響。
緊接着,她就給大家表演了一套頗具喜劇氣氛的左右互搏。
莫蒼不遺餘力地向二球宣傳自己的弱點,邀請她們指哪兒打哪兒,成效良好。
而苦命的伽墨,隻好火冒三丈地堵上一個又一個窟窿。
伽墨深知,一直打補丁并非良策,要論單打獨鬥,莫蒼并不是她的對手,況且她們之間連接匪淺,莫蒼能控制她,她也能控制莫蒼。
終于,她趁着莫蒼走神,将對方的元神封印在金蘭契中。
“原來如此。”白莫開口道,“金蘭契在泉心不受限制,她恰好利用這一點,制住了師姐。”
“接下來這段沒什麼好看的。”桑岚及時按下快進鍵,一面講解道,“莫蒼被封印,你倆失去外援、不敵伽墨,隻好組隊挨打。”
全息影像已然步入尾聲。
桑岚突然動作一頓,将手指移到暫停鍵:“對了,需要馬賽克嗎?”
“?”姜見淩一臉茫然,“什麼馬賽克?”
“後面鼻青臉腫的畫面,不太好看。”桑岚斟酌着詞句,“時間匆忙,泉心沒處理影像,但我剛剛發現大禮包教了怎麼打碼。”
“……”貅武飄到姜見淩懷裡,咕哝道,“教都教了,那就打吧。”
影片末尾,兩位球前後夾擊着黑球,在馬賽克後面,朝觀衆緻意。
又是一番過招,光球耗盡力量,停在原地沉睡,而土球的力量也隻剩最後一擊,就算全力以赴,也難以傷及黑球一根毫毛。
再耗下去,怕是兩人都要折在這裡,成為伽墨的養分。
土球喘息片刻,不再猶豫,她用殘存的力量,朝着黑球的方向撞去。
禦豐捂住雙眼,從指縫裡偷瞧:“哦豁,這是同歸于盡還是送死哦,可憐滴娃。”
“誰說要送死了?我還沒死呢。”姜見淩翻了個白眼,将桌上的牙膏往禦姥嘴上糊去。
黑球輕巧地躲過撞擊,以看好戲的姿态,欣賞着土球的失态。
遺憾的是,不消一秒,失态的那方便成了自己。
土球的撞擊目标并不是伽墨。
她不知道伽墨為何緊纏着光球不放,但她隐隐猜到,隻要光球離伽墨遠遠的,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把最後一擊送給了光球。
池心有感,激起炫目白光,迷了伽墨的眼,而半空中停留的光球,則在撞擊之下隐入輪回池邊的縫隙,徹底不見蹤影。
白光之中,姜見淩手一抖:“阿武是被我撞到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