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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獵人谷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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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就這樣倏忽而過,冬去春來,轉眼又是萬物複蘇的季節。

潮濕的土地,卸下融雪包袱的枝頭,新芽探頭探腦地被春天吹了一口仙氣,就一咕噜地蹿了出來。雲變得通透,水變得輕盈,湖岸的翠鳥叫起來傳着情,林中總傳來啄木鳥覓蟲的咚咚聲,仰頭望一圈卻總找不着它們的身影。

每個春皆有不同,這年的春天對于蕭遙而言尤其不同。自開春以來,他對花草樹木就變得敏感起來。最先是緣心籽長出的那幾株杜鵑,開花頭一夜他就聞得到奇異的花香;接着,院裡剛開的迎春,那嬌滴滴的顔色明豔豔的似乎都映到了他心裡;無論呆在屋裡,還是出門去任何地方,他總感覺周圍的楊柳松竹像是在跟他竊竊私語。這一切的怪象因為與往年不同,他自有些欣喜卻不明緣由,又不好同别人提起,畢竟,一個大男人突然被花花草草所吸引在他眼裡像是一件跌份兒的事,說出來多難為情。

結果,事出有因,這些原來都是些前兆。一個月朗星疏的夜晚,他突然輕而易舉地就把所有木幻術的口訣心法全都記了起來,他興奮得一夜沒睡。重獲木幻術後,他動動手指,樹更高了,花就更濃了,書頁破了,也能使其恢複如初。于是乎,空塵留給他的那個難題迎刃而解——他終于修複好了木堇寒留下來的那把絲賦筝。

話說,自打上次因趙文蘭一事,蕭遙沒能去沁城與塗月溪赴約,後來從冬末至春初,包括義王他們三個總是在沁城一起碰面。有時,蕭遙不經意間會發現塗月溪臉上掠過一絲羞澀,可那羞澀怎麼看都不是因他而起;塗月溪偶爾也奇怪蕭遙,說着說着話就不知所雲,帶着讓他往東他偏要往西的态度令人好生費解;義王倒并不在意蕭遙反駁幾句,可是有那麼幾次他和塗月溪争吵的時候,他在一旁看着如同個冰人,任他倆的争吵聲在他腦袋裡鑿出千瘡百孔,他就是插不上一句話。久而久之,這其中透出的微妙在不知不覺中讓他們習以為常。可惜,時光太輕快了便蹁跹而過,春天來了,可終究會走。

二月尾,蕭遙照例雷打不動地去了沁城,這一次他決定給他們一個驚喜。他是如此急不可待,市集頭天下午一到就去塗月溪常住的客棧找她,偏偏事與願違,她這日沒來。他又跑去麗天閣想找義王叙上一叙,誰知這兩個人跟約好了似的,他也不在。無奈,他打算去伶樂府看看,猜他說不定和許唐在一起。

華燈初上,沁城的夜才剛剛綻出繁華,蕭遙百無聊賴,路上走着。嗒嗒嗒一輛馬車從他身旁駛過,停了下來。他還未注意,忽聽車廂内有人輕輕喚了他一聲,回頭看一眼,微微掀起的帷簾下探出半個身子,他定睛一看,原來是形幻師司上青。

“蕭玄主這是去哪兒?怎麼一個人?”他問。

蕭遙笑笑,這時才看清他滿面春光的樣子,客氣地回他說:“正要去趟伶樂府找太樂令許大人。”

“哦?巧了,我正好順路,”他把帷簾拉起,熱情洋溢地示意他上車,“來來來,一起吧!難得在此遇上。”

蕭遙對他的殷勤友好不無詫異,想起先前那個冷言冷語,總喜歡話裡藏刀的司上青,這會兒變得如此謙和,不由得有些錯覺。他立在那看向他,刹時覺得自己顯得落魄,踟蹰半刻,還是沒有拒絕,便上了車。

到了伶樂府,許唐果然在,跟着他兩人一路前前後後被人簇擁着往裡院進。蕭遙附耳問他可有見到易慈畫師。

許唐搖了搖頭,說:“這個月都未曾見到過他。”

他剛說完,司上青又問他話,兩人一旁說了幾句,不覺便進了一院落。義王不在,蕭遙心裡又惦念着塗月溪,根本沒有心思飲酒賞月,便推托着要走。可是他來都來了,許唐哪裡肯放他走,硬是拉着他坐下喝了幾杯。三杯四杯下肚,清酒的甘烈将他的心緒不甯翻轉着。司上青沒想到他這麼沒有酒量,又勸了幾杯,蕭遙眼裡的世界開始變得慢了起來。他手中的杯子酥軟了,眼前的輕歌曼舞迷離了,舞女兩袖的薄紗從他眼前一一拂過,那笑聲此起彼伏,他有些沉醉,卻覺得在沉醉中找到些清醒:其實,女人笑起來細眉彎彎的樣子不都是一樣的嗎?他嘴角浮起一絲恣意的笑,朝司上青端詳了幾眼,鬼使神差地覺得之前對他着實偏見太多。酒可真是個好東西,沉溺在酒裡,就能從其他傷神費腦的虛妄中逃逸出來。他縱情舉杯大笑着開懷暢飲起來。司上青這個老酒鬼也跟着故作醉意眯起了眼睛,見蕭遙已醉,心中暗喜,酒醉迷人眼,他就無需再偷摸地在歌舞妓身上施法作怪。

翌日,司上青多睡了一會兒,直到伶樂府籠中的金絲雀迎着太陽叫了好一陣子,他才懶洋洋地起來。他仔仔細細盥洗打扮完,吃了早飯,守着個火盆正喝着茶,外面跑進來一小厮,告訴他塗月溪至今早還沒有到客棧,他心裡這才又踏實了幾分。連着兩個多月了,自他得知塗月溪幻聽症好轉,繼而發現義王竟也和她走這麼近之後,他就白日裡茶不思飯不想,晚上也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他看不出塗月溪有什麼本事,絞盡腦汁也猜不透,除了美色,還有什麼能讓義王也護着她?是因為龍忘機給她說了許多好話?也許是把她當作自己将來移換靈石的氣幻師繼承人?塗千裡的名聲那麼差,她是他的女兒龍忘機又不是不知道。難不成是蕭遙在背後搗了什麼鬼?反正不管是哪種可能,她往好裡走一寸,他就覺得等着埋他的墓穴又深挖了一尺。

況且,幻羽甲至今下落不明,搞不好是被塗千裡這唯一的女兒藏了起來。真的讓她挨過幻聽症這一劫,以後豈不是要陽關大道任她走?要想從她那打探幻羽甲的消息豈不是更難?倘若她再做成了氣幻師,哎呦喂,估計塗千裡都會飄着陰魂來氣他。

還好他想到了古清淺。女人的嫉妒之心永遠都是最好的利器。司上青先是告訴了她幻羽甲之前都是她爺爺秘密保管,直到去世前才交給他,她大驚失色之餘沒有反駁。他有恃無恐,又把義王如此這般關照呵護塗月溪的事跟她那麼一說,添添油加加醋,義正言辭地說該治治這個越來越驕橫的狐媚子時,她女人肚子裡那深藏不露的戰鬥力立馬就被鼓噪了起來。

“她怎麼得罪了你我不關心,我去,一為了太靈司,二為了找尋幻羽甲。”他想起古清淺應承下這件事跟他說話時氣不過的表情,不禁再一次暗笑起來。心幻師又如何?幻羽甲是他和古陌辰最大的罪證,她能不怕?嘴硬騙騙自己得了,人吃五谷雜糧就逃不過這七情六欲,說的好聽,其實還不是看不慣塗月溪得到的好比她多?司上青自鳴得意着,不信她不就範。他又派跟前的小厮再去驿館那邊看看昨晚喝得不省人事的蕭遙的情況。他約莫着醉成那樣的他現在肯定還沒有起。一樣也是個愚人。在他眼裡,被這些小情小愛束縛了手腳的人,都是愚人!

不過,自認為絕頂聰明的他卻不敢低估了攝政的義王——太靈司孟義慈。他看起來年紀尚輕,可也許活得年歲比他還久呢。他身上的假皮比不上人家的貨真價實,他滿腦子靠着争名奪利的熱忱積攢下的老奸巨猾,指不定在義王眼裡盡是些孩童的把戲。他不敢造作,不敢放肆,不敢因小失大。思來想去,唯有将自己藏了多年的殺手锏放出去,才能在離族中攪起些波瀾,攢在手中是死的,讓他太靈司知道才能彰顯出它的價值。塗月溪這個塗千裡留給他的後患,光害他焦頭爛額可不夠,他可要多拉些人跟她一起倒黴。他這個始作俑者在計劃實施的八九不離十的此刻,頓時有種走上了正道的感覺。蕭遙倒下了,義王來不了了,困在獵人谷的塗月溪又不能感靈,一旦被那些匪徒擄走,誰還找得到她?

他盯着火盆中的炭火,古清淺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一時間,根本沒有心思做别的,隻能在屋裡等啊等,等日頭再高一些,古清淺的準信兒一到,他就可以高枕無憂地再做一次好人,給蕭遙送去醒酒丸,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到了半上午,古清淺那邊還沒動靜,司上青派出去的小厮卻急急地跑了回來,說蕭遙起來後好人兒似的,往麗天閣去了。司上青一聽,條件反射地一腳把他踹開,嘴裡罵将起來,萬一他發現塗月溪沒在,也許會有所行動,顧不得那麼多,他風似的就沖出了院門往麗天閣那趕去。

司上青扮做書生模樣進了麗天閣,不好直接打聽移幻師,剛好見一女文倌帶着兩個雜役去集市置辦東西,待他們出門,便易形成那女文倌的模樣,溜去後園找蕭遙,可連他個人影都沒有,正踟蹰着,忽見一雜役端着茶水走過,便叫住他,細聲問:“移幻師的茶水送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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