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塵風逐雪 > 第124章 預言重啟

第124章 預言重啟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路迢迢,舊夢難回,情切切,終難相忘。

卿實非塵上雪,我亦非雲間風,晴川許暖陽,靜待我歸!

言不盡思,再祈珍重。

寥寥數語,塗月溪明白了蕭遙的意思,不由得為之一動,問:“蕭遙來過了?”

“來過。”古清淺點頭承認,又從她手中拿過信,“不見為妙,我讓他走了。這信你既已看過,也留不得。”她說着,便在那灼灼的燭火中點了去。

塗月溪濕潤的眼睛被猝然而來的火光照亮,眼見着信刹時燒成了灰,不禁凄然。她想要做個鐵石心腸的人,卻每每因他而退縮。

古清淺見她不說話,重又提醒:“我不管蕭遙說了些什麼,總之,義王交代過,你隻有在南宮待着才沒人害得了你。”

“我知道了。”塗月溪默默點點頭,義王又何曾未同她承諾,待風聲過後,如果她不想,會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可是她會相信一個畫師的話,卻并不覺得身為太靈司的他真做起來會像他說的那般輕巧,而蕭遙信中所說,她也是一半期待一半害怕。

古清淺一心想着義王,對她才放心不下,見她發呆,猛地俯下身,盯着她的臉道:“我不是吓唬你,如今你成了義王的軟肋,斷不可落入别人的圈套,過不了幾日,司上青就會被放出來,你不想惹禍,就繼續躲在這裡做個抱恙的巫女。出了南宮的門,誰想殺你都易如反掌。”

塗月溪并沒被她吓到,死是不會吓到她的,卻不由一驚,問:“司上青要被放出來了?”

“他是形幻師,又有太後護着,放人是遲早的事。”古清淺并沒有在意她的反應,而是起身向窗外望了望,繼續說,“太靈司要閉關幾日,你好生靜養身子,不要給他添麻煩,我今晚要走了,你好自為之。”

古清淺走後,塗月溪思緒萬千,她将落在桌上的紙灰揩了揩,一半落在掌心,一半落在地上。她想,蕭遙與義王的情意她都承受不起,他們三個都沒有自由可言,她又怎麼能期許他們的話都算數呢?她起身走到院中,花香四溢中風拂面而過,她張開手,蕭遙寫的隻字片語便散在了風中。她坐下再一次試着用心感靈聯絡向冷音,不想靈石受損,氣脈不開她心口一陣劇痛。院裡伺候的侍婢見她突然俯倒在石桌上,急忙上前問她怎麼了。她緩了緩,坐起身不敢說出實情,隻說讓她把她的琵琶拿來。

少頃,侍婢将麓雪琵琶抱來,她坐在月下,手剛碰到琴弦,《塵上雪》的曲子便不由自主地緩緩流出。她在南宮沉默了數日,一直試圖在自己倉促又潦草的人生路中有新的思考,但過多的思考又讓她迷茫,靈魂在過去中遊蕩,身體在現實中任人擺布。

此時此刻,她想明白了,她得從這裡逃出去!趕在司上青被放回去之前找到向冷音!她不能為了一時的安生就躲在這裡做縮頭烏龜,她要錯付了他們的情意,放下此刻的安逸去救她!愛難以為續,恨便要持之以恒。

兩日後的晚上,一切就緒,塗月溪趁着夜色偷了一匹馬逃了出去,一路向西追尋向冷音的蹤迹。當她行至長生域西邊界仍馬不停蹄飛馳而去的時候,和淵的北宮隐隐秘秘的一些響動也朝着同一方向徐徐行進——一輛馬車載着韶太後往青銘西而去。

靈雀山的界門開啟後,南燭的使者最先入境。他們的人中有關宿留在那裡的親信,他們剛到離國便給韶太後帶來了大消息:他們鎖定的一個影子殺手進來了,與計安接頭的時候被關宿的人逮住,從他們口裡問出了司上青通敵叛國,還有他得到一石雙靈的秘密。

放人的旨意先傳到了大牢,司上青被不明身份的人秘密帶到了蒼陵城外十裡的一處古刹之中。司上青看着佛像後面陰影中走出一個身披鬥篷頭戴兜帽之人,第一反應以為是義王派人殺他來了,不由後退一步,趔趄間看見兜帽下漸漸顯現在光亮處的臉是韶太後,驚詫間慌忙跪伏叩拜。

韶太後一個眼色,關宿扯下面紗拍了拍手,隻見計安被人拖拽出來。司上青大驚失色,又不敢上前,戰戰兢兢心裡虛得腳都有些站不穩。

韶太後這才開口說:“你該慶幸,這個人落在我手裡,而不是落在義王手裡。他什麼都招了,我不處死他,同樣,也不想處死你。”

計安跪在一旁被人松了綁,這時候撲通跪倒在地上,原先北奎國的大玄術師、元老重臣,此時卻哭着鼻子,似有天大的冤屈沖着司上青哭訴道:“這怪不得我啊!你被抓後一直沒有消息,我是想找人救你出去……太後說了,她看重于你,想同你共謀大計!”

司上青二話不說,沖上去先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說得好聽想救他,大概率是他怕事情敗露着急逃竄才被抓個正着。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過分狡辯了,便像模像樣地在韶太後跟前跪下來叩頭,他對她的心思曉得一二,她既不想揭穿他,那就是他對她有些用處,他靠着幾個響頭把底氣攢夠了,這才生猛地一挺身,試探着挑撥離間道:“太後明鑒啊,臣下非觊觎權利之人,也絕無反心!隻是那義王把持朝政數年,我玄門之中如我這般不肯依附之人早已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我所作所為不過是為求自保,一旦風雲突變,朝野傾覆,我也好有備無患,護駕在前啊!”

韶太後威而不動,側目與他相視而笑,他的謊言是在向她示好,他不糊塗,當讓他曉得趨利避害的道理,她招招手示意他近前,俯身低聲道:“你的一舉一動,義王他早有防備……稍有不慎,你便要性命不保了。”

司上青難掩驚懼之色,抱住大腿哀求道:“太後肯救我,我定竭力相報!”

“太後要問你,你在外豢養的殺手都逃去了哪裡?”關宿喝問。

司上青猶豫片刻,這要是說了就等于交代了大本營,順藤摸瓜再發現他通敵叛國,那他就罪不可恕了,可如果不說,萬一計安為求自保早把什麼都抖出來了呢?他不表明衷心,韶太後一狐疑再變了心意,那他今天就得死這兒,遂叫苦道:“南燭營地被搗,僥幸活着的皆逃去了……西兖國中避難。”

“西兖國?”韶太後靜靜揣摩着,早已深謀熟慮的她輕輕扶起了司上青,決議要在這危機重重之下走一步險棋。

“司玄主,我身為太後,居于泉眼,長生為我所有,權利為我所得,在你看來,我還有何所求?”韶太後眯起眼等着一個聰明人的回答。

司上青不負所望,對韶太後這樣的人了如指掌,他在她的鼻息聲中隻眨了個眼的功夫就有了答案,“太後自然無所求,太後同我一樣,怕的是失去!得到一樣東西要曆盡艱難險阻,但失去它卻可以是一個不小心,片刻之間啊。擁有的越多越是害怕失去,我身居形幻師,權利自然比不過太後,但我說了,權利向來不是我向往的終途,它隻是一個手段。太後您坐擁天下,但實權還是在義王手裡,你有的隻是一個裝風的口袋,呼得來風卻喚不來雨啊!所以,您現在需要的是一場雨,殺人的雨!我司上青不才,這潑天的雲雨卻已經為太後您備好了,隻要您一聲令下,風雲變幻,水漫金山!”

韶太後以睥睨天下的姿态神色凜凜地聽他說完,随後慢慢移步坐到古佛座下,低沉着聲音,道:“你是個聰明人!當知,真正的權利在泉眼之中。隻有掌控了泉眼中靈石的人,才能号令天下!可你們震、巽兩族如何碰得了靈石呢?想當年,火幻師木思涯圍攻到泉眼,卻不敢對我們趕盡殺絕,他自然有他的顧慮和打算,你想與我風雨同舟,事成後當各取所需,既然你不求權利,那你想要的是什麼呢?”

“太後!”司上青撲通又跪到了韶太後的膝下,“我對号令天下一不感興趣,二也無此能耐,我所求無非是個容顔不老,靈力不竭,生生不死!”

“好!”韶太後滿意地笑了,“從今往後,諸事切莫擅自作主,有事找關宿來問,這個計安也是可用之才,你帶他回去,小心行事,不要再洩漏了機密,你回去好好準備,我等着你的第一場雨!”

此後兩日,韶太後回到皇宮之中,靜候着義王出關,他卻遲遲得不到任何啟示。

到了十月的最後一天,泉眼上升起漫漫迷霧,周邊的花草驟然都綻放開來,從泉眼一直盛放到皇宮,和淵内的無數村莊大街小巷皆花香四溢,人們從美好的睡夢中醒來打開窗戶,在這樣平靜的清晨,隻要深吸一口氣便對未來又重新充滿了期許。

旭日東升,遍照大地,泉眼迷霧漸漸散開,義王坐于泉中磐石之上微微睜開眼,他屏住呼吸,靜靜地注視着在岸邊徜徉的白澤。它在百花叢中舒展着身姿,七彩的翎羽随風溫柔地浮動,它低頭銜起兩朵紅花,轉身向泉眼走來,随即将花輕輕放入泉中。就在它擡頭的一刹那,它看到了義王,他們四目相對,許久,義王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它低頭喝了兩口水,泉眼中浮出兩顆靈石,它像銜起那兩朵花一樣,又将它們銜在口中,向義王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振翅飛走了。

義王得到了新的預言,卻無法如釋重負。他沒有立即趕往皇宮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所有人,而是在泉眼中又坐了兩個時辰。預言雲:

遙蕪山莊隐閨中,有女窈窕初長成,慈父無為任重遠,靈石踏雪應運生。

這新的預言乍一看同原先的有些相似。義王不禁憶起往昔,想當初,他們在馭龍山中找到了空茹雪,而他也借着“慈父”之名娶她為妻,隻可惜她香消玉殒,生的不是女兒卻是兒子陸哓之。白澤沒有賜予他雙靈石,他沒有成為新靈司,以至于他在這人世間白走了一遭。這一次,他推測,這是攜陰靈石出世的女靈司的啟示,難道她仍會出生在馭龍山的遙蕪山莊?而白澤為什麼會帶走兩顆靈石?它們是陰靈石還是陽靈石?它要将靈石帶給誰?這是不是意味着有一個靈司已經降世?陸哓之被殺,他做了木思涯遺子的替死鬼,那新的靈司會不會還是木家的人?

韶太後的夢曾讓他覺得很是蹊跷。如今,有了陰靈石的出世的啟示,他不敢坐以待斃,因為韶太後遲早也會感應得到,他瞞不了太久。他決定親自去一趟湖心島向蕭遙問個明白。他還要提前讓他知道,韶太後得夢,預言所指的靈司之父不是别人,偏偏是他移幻師蕭遙!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