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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新學期,新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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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持久戰。太陽從地平線探出頭來,照亮了大地,也投射進安奇芬的窗内。那份寫滿魔藥論文的羊皮紙安穩的躺在桌子上,女孩放下手中的羽毛筆,打了一個重重的哈欠,站起來拉開窗簾,陽光打在她身上,無一例外。她一夜未眠,終于解決完了這項作業。當黎明破曉,黑暗不再是主宰,天空開始泛起一抹柔和的橙黃,這是新的一天的序言。

安奇芬拎着行李箱,昏昏沉沉的跟在紮爾後面前往國王十字車站。如果不是紮爾拽着她下車,她真的要在公交汽車上睡過頭,錯過這上學的日子。穿過牆壁,來到熟悉的九又四分之三車站,擁擠的人群,嘈雜的交談聲,全都清晰的傳入安奇芬耳裡。她走路都有些歪歪斜斜,直撲進一個沒人的隔間,行李箱随手一方,靠在位置上直接癱倒過去。

火車緩緩駛向霍格沃茨。車子有些颠簸,女孩雖然被震醒,而後又閉眼繼續進入睡眠。三番五次的震動情況讓安奇芬僅睡到中午才不情不願的醒來,她的眼裡布滿了紅血絲,因大而顯得更加恐怖和憔悴。藍、紅、白混雜在她的眼眶,活像一副生動的法國國旗。紮爾遞給安奇芬一個三明治,給她那從早上就沒進食的肚子補充能量。

“吃點東西,挨餓不好受。”紮爾低頭從比比多味豆裡挑出一顆紅色來塞進嘴裡,一向平靜地她面容突然扭曲,連忙給自己灌了幾口水,将比比多味豆推至一旁,暫時不願看到它。“倒黴,是最讨厭的番茄味!我還以為是香辣牛肉口味呢。”

“上帝保佑你,你可以直接去學校晚宴上吃。”安奇芬手裡隔着塑料袋捏着三明治,它本充滿誘人的香味,到了女孩鼻子裡竟忍不住想要嘔吐出來。她學着紮爾一樣将三明治重新包好放在一旁,雙手合十解釋道,“抱歉,我現在腸胃不舒服,吃不下任何東西……我會帶回晚宴上享用的。我再去躺一會……”

安奇芬逐漸習慣這火車的轟鳴聲和振動感,車輪與鐵軌的摩擦聲如同搖籃曲,帶着她進入夢鄉。旁人怎麼也叫不醒她,紮爾比喻這番場景像是安奇芬喝了整整十瓶安眠劑。火車施過綠油油的田野,成群結隊的羊在田野裡覓食,曬着那暖洋洋的太陽,在那一刻,時間和空間都不再重要。

天空被墨色鋪蓋,火車緩慢下來,即将抵達霍格沃茨。安奇芬沒有成為第一個被關禁閉的學生,但成為了最後一個下車的學生。她在睡夢中迷迷糊糊聽到紮爾喊她的聲音,但嘟囔着再睡五分鐘的功夫,所有人都下了車。她打着哈欠,慢吞吞的往一條粗糙泥濘的小路上走去——乘船度過湖泊是一年級特有的路程,從二年級開始,她們便要去乘坐馬車前往城堡。馬車隻剩下最後一輛,仿佛專門在等安奇芬一個人一樣。女孩正沾沾自喜獨自坐車的喜悅感,馬車上已然坐上一個學生。安奇芬揉了揉眼,見那人異常眼熟,她揮了揮手。

“好巧啊,米切爾,你能幫忙把車門打開嗎,這好像鎖上了,我拉不開……”安奇芬并未完全清醒,念出名字那一刻讓米切爾眼皮猛地跳動,仿佛他們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一樣親切。一股惡寒湧上心頭,他沒有起身。

“哦,原來卡住了。”安奇芬推開門,一屁股坐在米切爾對面,傻笑着望着他,仿佛剛才說出的話不複存在一樣,米切爾不知道她哪根神經錯亂,避開了對視的目光,生怕被傳染到傻氣。馬車向城堡前進,安奇芬撐着腦袋看着面前的“黑馬”,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

“這個黑馬是什麼變種馬嗎?和平常見到的馬不太一樣诶。”這本是一個不經意的對話,卻令米切爾大受震撼。他不敢置信,嘴巴微微張開,像是有沉重的石頭堵在喉頭,讓他難以開口。

“你看得見它?”

“它難道看不見嗎?你别耍我了,我智商也沒有低到這種程度。”安奇芬嘴角下撇,她真感覺自己被米切爾歧視了。“它們看起來似乎有點枯瘦,感覺像是被學校虐待了一樣……”

“這是飛馬。”米切爾瞥了一眼他口中的“飛馬”,迅速地低下頭閉目養神,不想再與安奇芬進行過多的交流。這番景象安奇芬早已見怪不怪,她也不會去自讨苦吃做一個自說自話的人。她閉上嘴,将視線投向前方。

馬車行駛速度适中,但時不時還是有冷風拍打在臉上。安奇芬的耳朵被吹的有點僵硬,馬車在城堡門口停下的那一刻迅速跳下去,一秒不等的沖進去汲取溫暖。望見女孩已經鑽進城堡的身影,米切爾的表情竟有些悲傷。他望着“飛馬”,童年深處的記憶被抽絲剝繭一般放大,痛苦想讓他将這份情緒嵌入進去。收回目光,他踏向城堡大門,那記憶繼續塵封。

除了一年級,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坐到了自己學院的長桌上。坐到烏冬給她空出的座位上,安奇芬緊繃的神經才在這時放下松來。此刻她等待着一年級結束分院,好讓她快點進食。

“安奇芬,你現在擁有吓人的黑眼圈。”許久不見的朋友自然是要寒暄問暖,但這句話并不是什麼好開頭。烏冬皺着眉頭仔細端詳着,好像那黑眼圈像是長在了自己身上一樣——快三個月沒見,她頭上那兩叢頭發依舊翹起,像是一對迷你版貓耳。熱切而又有些質疑的目光迎面向安奇芬撲來,女孩隻好伸手擋住臉,用動作來終止這場無聲的對視。

“不要在意,這都是魔藥論文害的……”

“你應該學會放假第一周把作業寫完。”烏冬吸了吸鼻子,有些自豪的仰起頭。安奇芬聳肩,不置可否。一貫的滔滔不絕沒有出現,安奇芬疑惑的看着她等待下文,卻見烏有些冬神經兮兮的指向教師席位,那一頭金燦燦的卷發出現在女生的眼裡,那是很熟悉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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