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到了周六,十一點是魁地奇比賽的日子。安奇芬雖是替補,但也早早起了床活動筋骨,前往大廳進食。長桌空蕩蕩的,格蘭芬多的隊員擠坐在一塊,一個個顯得緊張不安,沉默寡言。安奇芬不知該從如何插話,隻好一點點塞着吐司進入嘴裡,快十一點時,隊員們一同前往更衣室,換上格蘭芬多那鮮紅色的隊袍,拿上屬于自己的飛天掃帚。
“斯萊特林隊的飛天掃帚比我們的好,但我們飛天掃帚上的人比他們強。”伍德按照慣例在比賽前給衆人鼓舞士氣,這番話是他激動起來,胸脯不斷起伏,“我們訓練得比他們刻苦——”
“說得太對了,從八月份起我的衣服就沒幹過。”喬治插嘴的話從沒讓安奇芬失望過,她笑點就長在這對雙胞胎身上了。伍德與哈利說了好長一段話,總歸是找球手,壓力還是在的。時間一到,大家拿起掃帚走向賽場,安奇芬靠在更衣室門口,查看着賽場的一舉一動,等待換替補上場的時間——安奇芬撇撇嘴,她還得再努力,才能每次上場。
比賽很焦灼,觀衆們也是一片喧鬧,滿是喝彩聲。陽光刺在安奇芬的眼睛上,她不禁瞥眉眨了幾下眼睛,視線稍稍有些模糊不清,但很快褪去。太陽的熱烈如同燃燒的火焰,把大地點燃成了一片火海,讓人無處藏身。好在是個好天氣,她甩去頭上的汗水,卻見烏雲襲來,這簡直是糟糕透頂——天上開始下起大雨。伍德中途叫停與霍琦女士不知理論何事,凱蒂騎着掃帚從賽場飛下來,叫安奇芬替換她的位置——她面色蒼白,受了涼,她本在前幾日就得了感冒,遲遲不見好。
雨越下越大,安奇芬加入了比賽。斯萊特林已經拿到了六十分,這對格蘭芬多可不是個好兆頭。那遊走球發了瘋一般到處亂飛,連弗雷德和喬治都不能阻止它——凱蒂同安奇芬說了這些情況,這下安奇芬不僅要找機會奪到鬼飛球,還要躲避這遊走球,難度直線上升。好在自己騎的也是光輪2001,安奇芬和艾麗娅合作突破斯萊特林的隊形,好說歹說也終于進了一球,得了十分。雨水大滴大滴的滴在安奇芬的頭上,臉上,身上。雨水流進她的眼眶之中,使得難受至癢,布滿了紅血絲。砰得一聲巨響從地下傳出,吸引了安奇芬的注意力——隻見哈利從掃帚上滾落下來,摔倒在地上。
“啊哈,我們赢了。”他含糊不清地說着,接着便昏了過去。隊員們連忙上前去查看他的情況,見他的胳膊斷裂變形,洛哈特舉出魔杖來欲給他治療——哦天啊,為什麼他也會在這裡?安奇芬皺眉,不懂他到底要做什麼,哈利甚至醒了過來拒絕他,他依舊魔杖對着他的手臂,念出了咒語。哈利一臉難受,閉上了眼睛,把臉偏在一邊。衆人紛紛倒吸着涼氣,觀察着他的手臂——更像是一個膠皮手套。
“哈,是啊,沒錯,有時也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是關鍵在于,骨頭已經接上了。”洛哈特無半分忐忑,順理成章把他的失敗歸于意外,安奇芬本就因雨水而心煩意亂,若不是因為洛哈特還是教授,她簡直要破口大罵出來。
“是啊,你把他的骨頭全部取出來了!洛哈特教授。”安奇芬盡量讓自己保持禮貌,但言語中已經克制不住怒氣,欲噴出陣陣火花。哈利聽到此話後站起來,低頭朝身體右側看去,那活像一隻厚厚的,肉色的“橡皮手套”吓得他差點再一次暈過去。衆人把哈利送到醫務室,龐弗雷女士見此症狀,很不高興。
“你應該直接來找我!”她氣呼呼地說着,安奇芬聳聳肩,在一旁開了口。
“洛哈特教授太為哈利着想,就先給他治療了,龐弗雷女士。”聽到這話,龐弗雷女士闆着臉,托起哈利那毫無生氣的手臂,把帶上蛋糕和糖果,準備來開宴會的隊員們統統趕了出去,不能讓大家打擾到要長骨頭的哈利。哦,可憐,太可憐了。安奇芬換下濕漉漉的隊袍,沐浴完後,向嘴裡塞着巧克力蛋糕,坐在休息室,聽着隊員們慶祝,自己則坐在一旁繼續看書,鑽研着阿尼馬格斯。
星期一的早晨,科林遭受襲擊的事情傳入安奇芬耳裡,令安奇芬大為吃驚——她本以為這惡咒隻會出現在動物身上,就好比洛麗絲夫人,沒想到連人都襲擊。密室難道真的存在?真的是裡面那個恐怖東西做出來的事情嗎?她不寒而栗,幾天來上課都有些不在狀态,連剛剛的魔藥課都在盯着坩埚發呆——好在她沒有配錯試劑,沒讓斯内普教授成功扣掉她的分。
“維瑟若,海斯,你們的禁閉今晚開始,和海格一起巡邏禁林。”下課後,斯内普教授讓安奇芬和海斯留堂,吩咐他們禁閉一事,語眼神仿佛在看兩頭豬一樣,似乎下一秒安奇芬和海斯就要被大卸八塊。“晚上我有事,不然你們就得熬上幾鍋魔藥,好給你們的腦袋開開竅。”
安奇芬和海斯對視,無疑是為自己即将的禁閉松了口氣——還好不是在斯内普教授辦公室熬魔藥,這地下教室陰暗無光,而且斯内普教授還全程監督,太窒息了。兩人并肩走回大廳,見安奇芬詢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海斯扶了扶眼鏡,輕咳一聲,嘴角藏不住的喜悅。
“我故意的,我想去禁林找制作糖果的食材。”海斯小聲,又有些洋洋得意,“我見最近斯内普教授頗為忙碌,我就在魔藥課上犯了一些很低級錯誤——雖然說我平常也會這樣,畢竟我實在是學不來這門課程,這與烹饪簡直不共戴天……所以說,我賭對了。”
“天才。”安奇芬滿意的點點頭,同海斯吃完中飯,熬過下午的魔法史課,兩人在休息室焦急的等待着夜晚的到來——烏冬說他們病得不輕,關禁閉還能這麼期待。十一點到來,兩人被費爾奇送至海格的小屋,還有一名不認識的赫奇帕奇高年級女生。每個人各拿着一個小燈籠,跟在海格後面走進了禁林。寒冷如同幽靈般悄然而至,即使包裹在校袍裡,也難以抵擋那股無孔不入的寒意。與安奇芬和海斯同行的赫奇帕奇女生喃喃自語,語氣裡滿是不服氣。
“你們犯了什麼錯來禁閉?”她先入為主,甚至不等安奇芬和海斯作答複,就垂頭喪氣的歪着腦袋,把不滿盡數發洩,“我就是和同桌在讨論問題!為什麼讨論問題都不行?斯内普真是小肚雞腸……”
“姐姐,那你是在讨論什麼問題啊?”安奇芬好奇的發問,那赫奇帕奇女生有些不大好意思,臉上的紅暈透露出她的羞澀。三人跟着海格又走了一陣,那女生沉思片刻,拍拍安奇芬的肩,湊到她耳朵旁降低音量,向她傳達自己的小問題。
“小妹妹,你說詹妮弗這個名字怎麼樣?好聽嗎?”
“好聽啊,很像精靈的名字。”安奇芬用力點點頭,赫奇帕奇女生嘿嘿的笑了,托着自己的下巴陶醉其中,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還踮了踮腳,仿佛在跳舞一般靈動。安奇芬同海斯對視,一頭霧水,不知這位學姐是否有精神或身體上的疾病。海斯沒在此事上放多大心,他的目光很快就投向禁林的四周,留意起那些花花草草。
“我也覺得好聽,很好聽,像是一個天使。”女生揉了揉安奇芬的小腦袋,眼裡都是壓不住的愉悅,“我在給我以後的孩子取名字哩,這就是我上課讨論的問題。嗯嗯,就這麼說定了,以後就給孩子取這個名字。小天使從天上下凡來找我啦……”
哦,這種問題肯定會被斯内普教授扣分的,但她心态還挺好。安奇芬在心裡小小的吐槽,但同樣認為詹妮弗這個名字很是動聽,像是白色的影子,白色的波浪,一個白色精靈,美麗而倔強。以後若是有機會,真想見見這個小孩。安奇芬欲向赫奇帕奇女生詢問姓名,腳下不知踩了個什麼東西,黏黏糊糊,觸感奇怪又惡心不止。她緩緩低頭,将燈籠放低,那隻死公雞的眼睛甚至還是盯着安奇芬的。女生吓得驚呼一聲,衆人把視線調轉在她身上,她指了指地上的死公雞,海格皺眉,将它拎了起來。
“又是一隻!太危險了,你們不能再進入禁林了,還是去費爾奇那邊關禁閉最好。”海格粗聲粗氣的說着,三人哀嚎着,去費爾奇那裡還不如去斯内普教授那裡做魔藥呢,地下室再怎麼陰冷,至少也可以提高些魔藥知識,如果是費爾奇……梅林的胡子,那就是一整天的免費勞動力了。三人也隻能嘴上說說,還是要跟着海格身後離開此處,不能貿然行動。
“那裡有蜘蛛,看。”海斯伸出指頭指向地面,安奇芬循着他手指頭的方向,那一長串的小蜘蛛正快速的爬向禁林深處,沒有半點松懈。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經和烏冬在過道處看到的那些小蜘蛛,陡然一驚,這禁林的動物都能跑到城堡裡去了。以至于回到休息室,她都有些後怕,不知道角落裡還會鑽出什麼其他的小動物——感謝海格,他宣布禁閉結束,不用再去費爾奇那裡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