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和他分享自己的想法嗎?”見葉苓猛烈的搖頭,神情甚至有些緊張,安奇芬撐着腦袋,打量着書籍裡狄俄尼索斯的插畫,他頭上還挂滿了一圈的葡萄藤,“他頭上的葡萄能吃嗎——哈哈,抱歉,情不自禁就說出來了。你要不要找個時間告訴他,我很好奇他會是什麼樣的想法,這可是個全新領域。”
“安奇芬姐姐,你和米切爾已經認識很久了嗎?感覺你們關系很熟,像是認識多年的樣子。”
“沒有啊,我和他不熟,去年才認識他,而且滿打滿算,我才和他見過五次面,而且五次中起碼有三次不愉快。你少和他玩哦,小心變得和他一樣神經質。”安奇芬扳着指頭算起來,葉苓有些驚訝的聆聽着,頗對這種随心所欲的關系羨慕——她自己可不敢開口,面對一些事情,她更喜歡永遠封閉在自己内心。她任然以為這是一個毫無弊端的想法,但歸根結底,她隻是不勇敢罷了。
有關于米切爾的話題戛然而止,安奇芬将話題轉移到了其他領域——她可不能放任葉苓把寶貴的聊天時間去放在别人身上。生活是一個不錯的話題,若不是葉宛舟找葉苓有事,這場談話極有可能聊到夜晚,黑暗将至時她們才會住口。
學期即将結束,在這期間,伍德還在質疑為什麼不繼續舉辦魁地奇比賽,他甚至想叫上所有隊員一同去抗議,被大家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假期是用來享受的,連考試都取消了,兄弟。”弗雷德和喬治上前拍拍伍德的肩膀,将一顆透明、中間夾雜了一點藍色的糖果放在他的手裡,“這是我們的新産品,請享用。”
每個人的手裡都發了一份,但大家都心照不宣,轉頭就準備扔掉——畢竟是弗雷德和喬治發明的産品,他們不敢恭維。安奇芬可不這麼想,她甚至有點生氣為什麼雙胞胎不告訴她玻璃糖已經成功做了出來。
“你們兩個,還有海斯,你們太不給意思了,連新産品都不告訴我一聲。”
“沒找到時間嘛,小芬奇。來,吃一個,味道一定不會差,這可是海斯制作的。”喬治示意安奇芬将糖果放進嘴裡,艾麗娅還在嗤嗤發笑,認為這簡直是無稽之談——誰會主動吃弗雷德和喬治做的東西啊?若是這種人出現,還真是巨怪一樣的智商……然後她親眼看到,站在面前的安奇芬,把糖果塞進了嘴巴裡。
是的。安奇芬不帶一點猶豫,吃下了弗雷德和喬治制作的食品。艾麗娅吓得尖叫出來,下一秒,看到安奇芬的眼眶流出兩行淚水,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還是叫早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個不停,安奇芬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開口都夾雜了一些哭腔。
“怎麼回事,唔……我靠,該死——!”安奇芬慌忙的去抹,但淚水依舊不停的流出,弗雷德和喬治激動都擁抱在一塊,嘴裡嚷着産品終于成功,還說要去廚房大吃一頓來好好慶祝。見兩人似乎毫不關心自己的死活,安奇芬給兩人狠狠地來了兩拳,以此發洩自己的不滿。眼淚仍舊不停。安奇芬眼眶發紅,看起來尤為悲傷痛苦,那眼睛已經淹沒在淚水之中。或許是良心突然發現,喬治嘗試用咒語讓安奇芬的眼淚停下,可無論怎麼樣都無濟于事。
“奇怪,效果不應該這麼明顯的。”弗雷德看向安奇芬手中的糖紙,醒悟一般的拍向腦袋,“好樣的,你吃的半成品,傷心蟲糖蜜最多的一顆。”
“什麼……唔,什麼傷心蟲?”流淚帶來慣性的抽泣,但安奇芬無可奈何,隻能這樣來詢問。
“玻璃糖的做法可不簡單,裡面加入了晨露、薰衣草、罂粟果、水仙花瓣、姜根……最主要的是傷心蟲産生出來的糖蜜,這是海斯去禁林收集到的,讓我們向海斯緻敬。服用下這個糖蜜,會使人傷心難過,而這顆足足加了五毫升……”弗雷德和喬治一人一句,娓娓道來,自豪感滿滿,對自己的産品贊不絕口。
“唔……難道我還要誇你們很厲害嗎……唔……收集這麼多材料……所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消停下來……我要崩潰了……”
“應該是三個小時,最少。”弗雷德嚴肅的拍拍安奇芬的肩膀,喬治則拍了拍另一邊,用行動表示安慰——可這有什麼用!再不制止,自己的眼睛都要哭瞎了!如果真成為一個瞎子,她就要讓弗雷德和喬治見鬼。好在艾麗娅和安吉麗娜把安奇芬攙扶到醫務室,灌下幾口安眠劑,她才得以停止這場令人哭笑不得的鬧劇——代價是她睡了足足十五個小時,錯過了變形課的新内容。為了防止無端的鬧劇再度出現,安奇芬擔任了韋斯萊魔法産品小組檢查員,目前生産的幾十顆玻璃糖全經由她檢驗了一遍,确認再沒有過量的情況下,她才仍由弗雷德和喬治去推銷。
“你們設計玻璃糖的初衷是不是找錯了,是讓人流淚,不是讓人服用安眠劑入睡,浪費自己玩耍的時間。”安奇芬拿起一顆糖果上下打量起來,嘟囔道,“不過外形的确是無可挑剔……不應該在加幾個可以消腫的材料嗎?就算是普通劑量都能讓人哭上半小時。”
“玻璃糖的初衷就是惡作劇。”弗雷德樂呵呵的說着,看向安奇芬那瞪圓了的雙眼,狡猾的開了口,“但是,如果在少量的玻璃糖裡添加消腫藥劑,然後提高價格……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是,這好像越來越走偏了,喂。安奇芬很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弗雷德和喬治,隻能憤憤不平地咬着手裡的巧克力,準備回頭好好和海斯說明這個情況——畢竟自己也是成員之一,不能放任他們不管。
在鄧布利多校長離校那段時間,德拉科馬爾福經常在學校志氣高昂地走來走去,但如今他的父親被開除出了學校董事會,他整天陰沉着臉,似乎内心充滿了仇恨。安奇芬并沒有打算關注德拉科的意思,而是西蒙出現在眼前的次數越來越少,就在猜測她是不是不願讓自己不堪的情緒讓别人發現,離校的前一天,西蒙遞給了安奇芬一封邀請函。她沒有做多餘的解釋,而是微笑着邀請安奇芬在暑假享用她家的下午茶。
“我會考慮的。”安奇芬模糊不清的回應,西蒙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答案,露出一番苦惱的表情,但并沒有多問,繼續帶上她那禮貌的微笑向安奇芬告别。真是奇怪的舉動,這禮貌的語氣過于疏遠,安奇芬難免會多想,畢竟她是一個馬爾福,肯定有所怨言。這一件事暫且作罷,她目前拿不定主意——但那苦惱的表情,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西蒙好像很希望自己能夠去。
再怎麼胡思亂想也無濟于事,現在是時候收拾行李回家去享受假期了。麥格教授給他們每個人分發了一張簽字表,經過家長的簽字批準,才能夠在三年級的周末去往霍格莫德。看來自己還真是幸運,都去過兩趟了。不過和朋友去,總歸和大人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