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媽媽,哈哈,有的時候她可嚴厲啦。”安奇芬幹笑了幾聲,連忙說出滑稽滑稽,“帕德西”在她面前爆炸開來,在大家的頭上飄下幾串彩帶,還有些同學上手去觸碰,連連發笑。安奇芬是怎麼也笑不出來,露出了假笑後迅速跑到最後面,落荒而逃的樣子極為狼狽。
“這和那天聽到的消息可不一樣,你和你母親的關系真的很好嗎?”阿沙沒有繼續排隊,他注意到女生的面容蒼白,還有些失落和慌張,他從隊伍中離開,跟着安奇芬一同走到了最後面。
“關系挺好的。”阿沙一臉不相信,安奇芬聳肩,擡頭看向窗台,那裡停留了一隻小鳥。“人有喜怒哀樂,我媽自然也是,我隻是害怕她生氣,這會讓我覺得沒有歸屬感。”
“這是你母親愛你的方式?”
“母愛可不是千篇一律的擁抱和口頭上所說的我愛你,你冒犯到我媽了。”安奇芬瞪了男生一眼,解釋的有些急促和磕磕絆絆,“我媽當然愛我,你根本就不懂,你試試想一想被你媽讨厭的感覺吧,這肯定會不好受……”
“可我母親沒有不讨厭我,這個假設不成立。”
“我真的很讨厭你這樣,如果你不會安慰人,或者一開始就準備來嘲笑我,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與以往的小打小鬧并不一樣,安奇芬此時此刻厭煩阿沙到了極點。這種關于自己家庭沒心沒肺的話題也是時候終結了。女生不再理會男生,可以說是見一面就想遠離的程度,她退到紮爾的身邊,緊緊地拉住她的長袍,雖然沒有說話,但紮爾已洞悉全部。
“很好,大家都好,極棒的一課。家庭作業,請讀關于博格特的那一章,并且寫篇提要,星期一交。沒有了。”聽到盧平教授下課的消息,安奇芬終于松了口氣。其他同學正在興奮地交談着博格特,而安奇芬隻想快點逃離,她一個人走得有點踉踉跄跄,但眨眼的功夫就離開了□□休息室。
“你們怎麼了?”埃利奧特自然是看出了一些苗頭來,阿沙皺着眉頭,默不作聲,還在思考着剛剛課堂上發生的事情。“應該不是我想的那種斷絕關系吧……”
“……你腦子裡都想了些什麼。”阿沙眼皮一跳,沒好氣的看了埃利奧特一眼,“你剛剛看到安奇芬那個博格特,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在說什麼?”
“當然啊,她嘴裡嘟嘟囔囔地說kill……隻要不走神,大家都能聽到。”
是了,沒有錯了。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總會錯過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安奇芬一直盯着帕德西手裡的魔杖,肯定忽略掉了口裡所說的話……誰家孩子會害怕自己的母親殺死自己呢?阿沙煩躁地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門口,他知道自己說話過了火,但也是他一時氣上心頭。
安奇芬欺騙了他,那個下午的話根本就不作數。他不懂為什麼會生氣,但他的确很火大,以至于他說出了不太友善的話語……梅林的胡子,真是煩透了。
在魔咒課上安奇芬發呆了至少半節課,直到被弗力維教授提醒,她才恍然大悟一樣舉起擱置在桌子上許久的魔杖,随意揮了揮,差點把弗力維教授從書堆上射下來。好在弗力維教授脾氣好,在安奇芬的不斷鞠躬道歉下連連說着沒關系,又繼續剛剛的課程。渾渾噩噩地上了十幾分鐘,鈴聲響起,安奇芬慢吞吞地收書,還不小心砸到了坐在前面的普露登斯。
“哦,我的腦袋。”普露登斯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手裡拿着安奇芬的《标準咒語三》。同學們自己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教室,弗力維教授也轉身走去了□□休息室,轉眼間教室裡就隻剩下了兩個女生。
“對不起,對不起。”從普露登斯手裡接過課本,安奇芬一股腦塞進包裡,迷糊地向大門口走去,沒有注意到下面還有一個台階。安奇芬的腳跟突然不穩,身體就向前傾去,像一隻被戳破的氣球一樣摔倒在地,連普露登斯都沒來得及抓住她,課本也從沒拉緊的書包裡掉落出來。膝蓋被磕破,傷口慘不忍睹,她疼得直哆嗦,冷汗直冒。
“需要我扶你去醫務室嗎?”得到了安奇芬的默許,普露登斯攙着她的胳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前往二樓的醫務室。
“你的腿怎麼回事?”在移動樓梯遇到阿沙是安奇芬沒有想到的。他看見女生腿上不堪入目的傷口,還不斷的在冒出鮮血,表情一下子就嚴肅起來,那手微微舉起,躍躍欲試一般要攙扶住安奇芬的另一隻手臂……他嚴肅什麼啊,關他什麼事啊。安奇芬猛地側過身,攙扶的對象掌握了主導權,她忍着疼痛加快了步伐,普露登斯回頭,一臉疑惑和玩味的表情同阿沙四目相對,消失在了拐角處。
“你行動的速度也太快了,這麼聽我話啊。”普露登斯強行讓安奇芬停止快速前行,後者的放慢了腳步,不解的看向她,似乎不明白她話裡的含義。“我昨晚才說讓你别這麼和氣,現在就和人吵架了。”
“……是他自己要發瘋,我管不了。”
醫務室的學生寥寥無幾,剛開學第三天就能夠受傷的也隻有安奇芬了。膝蓋上塗抹了藥膏,她喝着龐弗雷夫人配置的疤痕痊愈藥水,普露登斯還給她拿了個小毛毯,順勢做到了安奇芬身邊。望着窗外騎着飛天掃帚一閃而過的高年級學長學姐,安奇芬将喝了一半的藥水放在一旁,滿臉欲哭無淚。
“怎麼辦啊,我還要魁地奇訓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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