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該怎麼辦。她整個人被打人柳抽的已經是血淋淋的一片,嘴角挂着鮮血,一滴滴滴落在雙手上。她感覺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一道鞭子劈向她的掃帚尾部,不幸中的萬幸,掃帚被劈成了兩半,她從打人柳摔落下來,身體終于恢複了些意識,但也隻有一點點——她渾身散架,身體各處骨折,鮮血把身體下的草地染紅。
安奇芬的眼前一片紅光,淚水變成了血水。打人柳在身後叫嚣着,告訴安奇芬仍然沒有脫離危險:她在打人柳的正下方,還處于不可靠近的地帶。魔杖呢?找不到了魔杖了。有人在前面嗎……看不清。昏迷前,安奇芬隻看到一隻黑狗從前方出現,便失去了意識。黑狗,不詳……難道她真的被小天狼星布萊克詛咒了嗎?
“梅林的胡子……伍德,快點背維瑟若小姐去醫務室,快!”趕到的衆人目睹這血淋淋的場面皆是震驚不已,身子被定在原地一般不敢妄動。還是和大家一同霍琦女士閱曆豐富,愣住一秒後就迅速指揮學生們行動,一點不拖泥帶水。
伍德背着安奇芬和其他隊員一同奔向醫務室,鮮血一路滴下來,哪怕在走廊的凳子上複習的學生們也一個個關上課本,血腥味四處彌漫,無法讓他們安分下來。學生們叽叽喳喳讨論,都在猜測格蘭芬多的魁地奇選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孩子怎麼回事?!”龐弗雷夫人将安奇芬扶進自己懷中,觀察了一番,連忙讓好心把空病床的簾子拉開的弗雷德停手,“快叫麥格教授和鄧布利多校長,她中了惡咒,得送去聖芒戈!”
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情。睜眼一片亮光,她先看到幾封信和一堆零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是不遠處坐在椅子上低頭小憩的帕德西。大概是麥格教授通知了家長,所以帕德西才會來霍格沃茨……等等,這裡好像不是醫務室。她稍微把自己的身子扶正靠在床頭上,疼痛難忍,不由得咳嗽幾聲,讓帕德西一下子驚醒,連忙跑過來觀察安奇芬的情況。
“好些了嗎?”帕德西拉住安奇芬的手,輕微顫抖着,皺着眉頭,眼裡布滿血絲。安奇芬從未見過帕德西這樣,不知所措的點點頭,又搖搖頭,苦惱地笑了笑。
“有些疼,但好多了。”安奇芬擡頭看着那刺眼的燈光,拉緊帕德西的手,“媽媽,這是哪裡?”
“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你中了惡咒。”
“……這樣啊。”安奇芬垂下頭,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蓋在身上的被子。惡咒……是小天狼星嗎?還是另有他人……莫非是傑西?她依稀記得它咬了光輪2001一口,但這不可能啊……她猛地擡頭,驚愕地開口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你睡了整整七天。”帕德西的話無疑是讓安奇芬的心情跌入谷底。七天,魁地奇決賽也結束了,也不知道格蘭芬多究竟有沒有得到冠軍。她鼻頭一酸,眼睛泛紅,為自己不能參加決賽而難受憤怒——如果真的是小天狼星搞的鬼,她會恨他一輩子。帕德西以為安奇芬在擔憂身體上的惡咒,伸出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珠,“隻是一個小惡咒,已經徹底清除了。但你還要住上一陣子,聖芒戈的醫生要繼續将你隔離并觀察一段時間,還有你身上被打人柳傷的地方還沒痊愈……痛嗎?打人柳……”
“好很多了,我沒關系的,媽媽。”不想讓母親更加擔心,安奇芬輕輕地搖搖頭,蒼白的臉上挂着一抹微笑。帕德西讓女生繼續躺下去好好休息,還給她蓋了蓋被子,确保手腳沒有露在外面,她出門準備給安奇芬取點食物,這麼久沒有進食,她肯定早已經饑腸辘辘。安奇芬睜着眼睛看向天花闆,發呆了幾分鐘,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幾封信,小心的拆下火漆印章開始閱讀起來:
紮爾在信中擔心着安奇芬的安危,說聖芒戈現在還不允許探望,隻要隔離結束,她會馬上來醫院陪陪她,随信還寄來了一堆的零食,全是在霍格莫德買來的;烏冬寄來了一個娃娃,說可以讓它在醫院好好陪伴安奇芬直到康複,埃利奧特還在娃娃上施了些魔法,拍拍它就可以唱歌;柯利格在信中對安奇芬進行了強烈的慰問和擔心,那筆墨都滲透了紙張,在背面都能看到一些文字——她說等安奇芬回來一起,就去一趟霍格莫德(所幸帕德西沒有翻看安奇芬隐私的興趣);阿沙的信裡幾乎把所有的防禦咒都寫好了用法和教學指導,他寫的過于匆忙,還出現了幾個極為明顯的錯别字;幾乎在霍格沃茨認識的朋友們都寄來了許多零食,有幾位還沒有署名,安奇芬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出院前吃完這些……好吧,不要強求自己,吃不完就帶回去和大家一起分享吧。
桌子上被安奇芬翻了個遍,連零食的包裝袋她都一個不落——左手已經被纏上了幾圈紗布,她隻能用牙齒一個個咬開。一陣忙活後,她仍舊沒有得知她心裡最想了解的消息:魁地奇決賽究竟是誰赢了?她沒有收到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成員的信件,一封也沒有。是大家忘了,還是格蘭芬多輸了?她心髒砰砰直跳,焦急又緊張,喉嚨裡湧上一股鐵鏽味,沖擊着她的大腦。猛烈地咳嗽幾聲後,她兩眼發黑,頭暈腦脹,隻能老老實實地躺下平複自己慌亂如麻的情緒——在沒好之前,安奇芬可不能随随便便糟蹋自己的身體了。
快到六月時,安奇芬終于獲得了自由。她的咒語傷害程度觀察結束,醫生告訴她在閑暇時,可以離開病房出去走走。但因為打人柳的傷口太嚴重,她左臂的骨頭斷裂程度最厲害,右腿也有點毛病。她還要住一陣子醫院,每天都要服下不同種類的藥物——這些藥水治療的速度緩慢,但好在副作用不大。在返校前,她隻能在聖芒戈當個“獨臂人”。
獲取自由的第一天,安奇芬就出了病房。太久沒有出門,走在走廊時,她甚至有點恍惚——好在沒有忘記走路。
“……我靠。”看到洛哈特的那一刻,安奇芬沒忍住喊了出來。男人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睡衣,注意到聲音是從安奇芬嘴裡發出來的,他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你好!我希望你能喜歡我的簽名!”
“你好……死性不改啊。”安奇芬小聲地吐槽道,洛哈特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已經壓扁的孔雀羽毛筆,開朗的看向安奇芬。
“你想要幾個簽名?我現在已經會拼自己的名字了!”
“不需要了,謝謝你……”安奇芬搖搖頭,歪頭看了眼他背後的病房,門上寫着傑納斯·西奇幾個字。她開口,好奇的問道,“這是你的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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