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緩緩掃過無比熟悉的街道,将一切景色牢牢記在心裡。
這是最後一次了。
距離那個夜晚已經過了兩個月。明天他就要搬去三代火影安排的公寓住了,這是他留宿在這裡的最後一天。
所以,他暫且放下了每天的練習,想要再好好看看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位于宇智波族地中央的異常高大的櫻花樹依然矗立,有些突兀,但這是建村時便存在的老樹了。此樹不知為何一年四季都綴滿了櫻花,很讨人喜歡。
家族裡的孩童也常常在這裡練習上樹的技巧,樹下也經常聚集着照看孩子的家長們。
但,物是人非。
風輕輕卷落下幾片櫻花瓣,佐助伸手接住,攥在手裡。
他小時候一樣也在這裡練習過爬樹,和那個人一起……
那個人——宇智波鼬,他的哥哥,殺害他全族的兇手,佐助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他在心中不斷地發誓,一定會殺了他,為父母族人報仇。
佐助一人翻身上樹,坐在樹上俯視着這片土地。恍惚間還能看見曾經的族人在樹下笑鬧的身影,佐助眨了眨眼,那些幻影又消失不見了。
佐助望向遠方。
宇智波族地是被排擠在外的,眺望才看得到木葉的中心。
落日餘晖下,那裡隐隐約約能看見木葉村中人頭攢動,仿佛能聽見人群的說話聲,燈也稀稀拉拉地亮起了。
風簌簌響起,天已經要黑下來了。
佐助跳下樹,胳膊卻不小心蹭到了新生的樹枝,破了皮,略微流了點血。
佐助沒有管它,這點小傷口很快就會愈合,于是他轉身向家走去。
風将櫻花吹得窸窣作響。
……
佐助把家裡剩下的卷軸和貴重的财物收拾起來,準備明天一塊帶走。
最後掃視一圈确認沒有需要搬走的東西後,佐助準備洗澡睡覺了。
隻是他一邊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從浴室走出來時,發現有人站在廊下,正擡頭看着月色。
佐助瞬間警惕起來,但還等不及他動作,月下人便轉過頭來。
白慘慘的月光襯托下,再好看的眉眼也顯得猙獰起來。
“诶呀,你能看見我啊。”月下人用一種極輕緩的語氣說。
佐助下意識去看月下人的腳下,沒有影子。
這讓佐助幾乎彈跳起來,他迅速結印,嘴中噴發出熾熱的火焰,直直撲向月下人的面門。
“豪火球之術!”
火焰卻直接穿透了月下人的身體,高溫下連空氣都扭曲起來,月下人的身影也變得模糊。
“抱歉抱歉,吓到你啦,我沒有惡意的啦。”
在佐助警惕的目光中,月下人慢慢走上前來,讓這孩子好好觀察自己。
目測165厘米左右的身高,身着老式的女士和服,腳踩木履,劉海略長遮住了左眼,兩側鬓邊束起小辮子垂于身前,後邊的長發的在發根處綁縛垂于身後。雖然身形有些透明,雌雄莫辨,但明顯一幅宇智波的美人長相。
“你是誰?”
“我叫宇智波憐月,是個幽靈哦,不信你看。”
憐月蹲下身去抓被佐助丢在地上的毛巾,手直直地穿過毛巾。為了嚴謹,他甚至把手穿透到了地闆下。
佐助開啟寫輪眼,并沒有使用查克拉的痕迹。
佐助面上神情放松下來,身體卻仍然是繃緊的,他裝作放松警惕的樣子。
“我沒見過你,你來找我幹什麼?”
“這個啊……因為我死得很早啦”憐月保持蹲着的姿态,側着頭,從下而上,三勾玉在右眼中轉動,卻用着楚楚可憐的眼神看着佐助說,“而且是你把我喚醒的。”
“什麼?”
“你今天把血蹭在樹上了對吧?我就睡在那裡面,我是被你的查克拉喚醒的哦。”
“所以呢。”
“所以……我想要讓你負責。”憐月持續裝着可憐。
佐助的臉不由得扭曲起來,聲音也直接拔高“笨蛋!你在說什麼啊,為什麼要我負責!”
“因為我醒來之後就睡不着了嘛,沒有别人能看得見我,我也沒别的地方可以去。族人我也隻找得到你一個人。”
“我好孤獨啊”憐月說,“本來隻是想試試的,結果你真的能看見我啊。我想着,也許我們可以互相陪伴。”
佐助沒有說話。
憐月打蛇随棍上,“你叫什麼名字啊,生日什麼時候呢,說不定我還可以給你準備今年的禮物呢。喜歡吃什麼,我還可以試試能不能燒飯……”
“成為幽靈是因為有很重要的遺願嗎?”佐助盯着腳尖,“我之前從未見過幽靈。”
“可能是因為……”憐月用驕傲的口吻說道“我是個天才吧,這個世界舍不得我呢哼哼。”
“哈?”佐助難以忍受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幽靈,直直瞪向憐月“不管怎樣,你還是快點回淨土吧!我不想被你纏着。”
“诶诶,為什麼?”
“我又不信任你。”佐助抱臂,冷冷盯着憐月“你這家夥突然出現,還想要留在我身邊,誰知道是不是為了宇智波家族的遺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