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城,城如其名,因方圓百裡的地下深處蘊藏大量金礦,數百年來,帶給金石城無盡的财富。此城中,盡是造價昂貴的瑰麗建築,在陽光照耀下,如同一座金光熠熠的巨大金庫,以至坊間傳言,金石城是由一塊一塊的金磚堆砌而成。
金姓,是金石城的大姓,但隻有一個家族,在城中被稱為“金家”,他們的祖先最早發現金石城下一條金礦大脈,開采至今。不僅是龐大财富的擁有者,憑着對後世的深思熟慮,創立了“金石錢莊”。百年來,金石錢莊遍及四方大陸,讓金家成為當之無愧,象征财富的顯赫世家。
金家府邸,“小少爺回來了……小少爺回來了……”
北方溟海突然遭受百年難得一遇的寒流,金玉言不喜寒冷氣候,回到金石城家裡。
“玉言?你回來得正好,陪我去一趟市集。”
“不去!”
“玉言,你大半年不在,城西那家驢肉火燒要倒閉了。”
“他們自己經營不善,與我何幹?”
“玉言,你剛進來,有沒有發現正院有什麼不同?”
“正院梁上多了三個鳥籠,裡面關了紅黃綠三隻鳥。”
“那鳥籠是我挂的,鳥也是我精心挑選的。你知道,每日家裡來往的人多,忙進忙出,極易迎頭撞上。我用三隻鳥告訴他們,紅鳥展翅鳴叫就站着等一會,綠鳥展翅鳴叫則該進的進,該出的出。黃鳥展翅……”
“無聊透頂!”
這個一身錦貴華服,喋喋不休的男子,是金玉言同父異母的兄長金誠。現年二十歲,身高七尺八寸,眼光寒亮,儀貌堂堂。雖然看上去瘦弱了些,卻也俊秀之姿有如玉樹臨風。
金玉言向來沉默寡言,離家修道一半原因,也是出于避開這個性格離奇,不知所謂,總能借口各種理由,整日在他面前聒噪的兄長。金玉言印象中,除非金誠不在家,但凡在他面前出現,從來就沒有消停過。
“玉言,你……”金誠話未說完,突然被地上冒出來的數條藤蔓糾纏。“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喜歡……玩捆綁……”眼見金玉言走回他自己的屋子,嘎一聲關上了房門。
過了一盞茶時分,藤蔓松解,金誠掙脫。這時,一名家仆端着一個繡花荷包走來。見他徑直走向金玉言那屋,金誠叫住他,說道:“玉言剛剛回來,一路疲憊,先别打擾他。這是什麼東西?”
聽得那家仆道:“前些時日,一位姑娘上門找小少爺,小少爺修行未歸,她便留下荷包,叫我們轉呈。”
“一位姑娘找玉言?還留下繡得這麼精緻的荷包?是……城中哪家閨閣小姐?”
那家仆将手中端的荷包放在一旁,從胸前拿出一個拜訪名冊翻了翻,說道:“有了,是一位叫做林萱兒的姑娘。”
金誠尋思金石城尚未出閣的小姐名字,他能全背下來,沒有一個叫林萱兒的。瞅了一眼那荷包,對那家仆說道:“裡面的東西你們仔細檢查過了嗎?我們金家少爺身子矜貴,别随便什麼人的東西都幫着遞上來。”
那家仆道:“是小少爺的腰牌。”
金誠大吃一驚。金家的腰牌信物,拿到任意一家金石錢莊,可當場提走萬金,尋思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輕易的就舍棄了這等滔天富貴?又想金玉言自小到大的朋友,就那一個八百裡外鍛金村的陳有道,這個林萱兒難道是他在外修行這兩年才認識的?
想來想去,金誠又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是曾經在哪裡聽到過?還是看到過……”
金玉言拿到家仆送來的荷包,打開一看,是自己給萱兒的信物,當即說道:“你是我媳婦,我給你的東西,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起身走出房門。
瑤台境,青雲端。傳聞中,瑤台境的入口,隻會在仙鶴掠水,靈鹿漫步時,出現在“不塵山”的雲霧海。
蒼陵跟在鶴羽與一鳴身後,穿過仙境之門。忽然,想到瑤台境都是女弟子,蒼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鶴羽仙尊,一鳴仙尊,取了娘親之物,我便要告辭了。”
鶴羽道:“急什麼?在這裡住些天,我們幫你檢查檢查,你因何會失憶,或許能幫你想起來。”
蒼陵心想兩位仙尊也是一番好意,繼續推辭,倒顯得有些不敬了。
來到瑤台殿外,一鳴表示她雖然是瑤台境的掌門人,但帶回男子也要通報她的幾位師姐。
鶴羽道:“我跟你去。”轉過頭,又對蒼陵道:“沒我們帶路,你出不去,在這裡等我們。”
蒼陵無可奈何的點頭應聲。隻是站了一會,周圍不住有瑤台境弟子對着他探望,“師尊怎麼帶回來個男子?”
蒼頓覺尴尬。
“你怎麼來瑤台境了?”
聽到此聲,蒼陵一愕,道:“這麼巧?”
萱兒走上前道:“聽說仙鬥大會,最後是你拿下了第一?”
蒼陵道:“我能完成大會,大家都出了力。你那兩個朋友現在如何?”
萱兒愣了愣,知他問的是金玉言與陳有道,說道:“我們瑤台境……門禁森嚴,回來後,沒再見過他們。”心中暗想:“最好也别再讓我碰到他們兩個。”
“林萱兒,你們認識?”一鳴與鶴羽走來。
“師尊,鶴羽仙尊。”萱兒執禮道。
蒼陵道:“我們在仙鬥大會合作過。”
鶴羽道:“仙鬥大會?我徒弟陳有道也參加了,聽他回來說,使用我創造的仙術——數倍膨脹大法,與人合力擊敗了妖猴。”
蒼陵驚歎道:“那位使出法天象地仙術的同道,竟是鶴羽仙尊的弟子。”
一鳴笑道:“數倍膨脹大法?不是鶴羽你用來消食的仙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