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鈎向金玉言迎頭落下,便在這危機之際,一把長劍,青光一閃,啪啪兩聲,不知命兩手齊腕而斷,手掌落地,還緊緊抓着那雙鈎。
一黑袍皮衣的男子拉過金玉言,封住他身上數個穴位。金玉言身上荊蔓掉落,不知天撿起不知命的手掌,抓起他向後躍開。
“你是什麼人?”不知天向那男子問道。
不知命接好手掌,怒喝道:“管他什麼人,殺了一幹二淨!”
聽得那男子一聲:“閉嘴!”
不知天與不知命都感一震,忽然說不出話。
此男子身形高颀,側顔看上去漫不經心,轉過頭來,是一副英俊倜傥的五官。
金玉言緩過一口氣,對這男子微聲道:“魔尊,您怎麼來了?”
“你一走,那北溟宮更是清冷,為師寂寥難耐,便來找你。”
不知天向不知命傳音道:“是言靈術。想不到這徒弟還沒死,師尊來得這麼快,不合常理。好了,既然人沒死,也不用跟我們尋仇了。”
不知命傳音回道:“就這麼放過他們?”
不知天道:“我身體受了傷,你的手剛剛接好,現在是看人家要不要放過我們。”
此人,即是北溟魔尊——蘭枭。
蘭枭道:“我北溟魔宗偏遠地寒,修行不易,難得收了一個寶貝乖徒兒,你們把他弄得半死不活?”
天下間,修行言靈術之人,少之又少,不是這門法術不厲害,而是修煉需得有此天賦,但有此天賦的人,又相當罕見。
不知天已經記不清自己在黃泉呆了幾千年,心想鬼無到來前,在地府誰也打不過他,這到了陽間,難不成他誰也不打不過?
蘭枭解了二鬼的言靈,說道:“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
不知命就要開罵,不知天道:“他傷得這麼重,但沒有一處是我們傷的,講道理,你不能賴着我們。”
金玉言道:“魔尊,他們是鬼……殺了很多人。”說完,吐出大口鮮血。
蘭枭歎了口氣,說道:“乖徒兒,我現在要救你,沒空理他們。”擡手向金玉言推送真氣。
不知天忙道:“是了,你的……乖徒兒急需救治,他年輕有為,要是英年早逝,未免可惜。”轉身對不知命道:“趁現在,我們快走。”
月挂中天,萱兒帶陳有道回到瑤台境,二人上報了礦山一事,但并未提及金玉言。陳有道呈上鶴羽的百寶盒,鶴羽從中取出一把鑰匙,打算與一鳴手中另一把鑰匙,一起交給蒼陵。
萱兒見那百寶盒裡諸多法寶,小聲問陳有道:“先前你怎麼不拿出來,裡面随便一件足以讓我們應付那隻鬼。”
陳有道搖頭歎道:“你當我師尊的百寶盒,誰都能打開?”
翌日一早,萱兒,陳有道,蒼陵走在金石城大街上,萱兒邊走邊嘀咕:“真倒黴,怎麼又是我。”
陳有道說道:“辦完事,我們去找玉言。”
萱兒道:“要去你自己去。”
原來鶴羽與一鳴交給蒼陵的鑰匙,是金石錢莊寶庫的鑰匙,但凡存于金石寶庫的東西,必定價值連城,通常需要兩把鑰匙一起才能打開。
一鳴叫萱兒帶蒼陵去金石城,萱兒心中是抗拒的,但師命難違,陳有道原本要回千鶴門,聽到說他們要去金石城,也跟了來,萱兒更是無語。
來到金石城貿易中心,萱兒道:“前面街口左邊,就是最大那家金石錢莊。”
陳有道對她道:“你竟比我還熟悉金石城。我來這裡都是找玉言,極少在街上走動。”瞥眼瞧了瞧萱兒腰間,見她并沒挂着金玉言的腰牌,問:“玉言給你的信物呢?”
萱兒回道:“我收起來了。”
陳有道笑呵呵的道:“要不拿出來試試,能不能當場提走萬金?若是提出來這麼多錢,你把它花掉,豈不快哉。”
萱兒想了想,道:“主意倒是不錯,但我不想花他的錢。”
陳有道又道:“女人花男人的錢,天經地義……”
蒼陵瞧見前方一排綢緞布莊,第三間便是“金石繡坊”。心想先去那繡坊問問,還能不能查到那塊蓋頭,當年是哪戶人家定的。
但見,從那繡坊中一前一後走出二人,蒼陵一愣,當下轉過了身,心道:“他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