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兩人熱情如火。蒼陵雖未見,臉上卻不由自主的發熱。側頭去看白玥,但見他朝自己微微笑了一笑。
“虧你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蒼陵橫了他一眼,正要起身,白玥左手一把抓住他,傳音道:“不必驚動他們。”跟着右掌拍到床柱上。
“嘩啦啦”床帳垮落,戚春娘大叫:“啊喲!這……這床怎麼塌了?”謝世閑慌忙道:“别動,你别動……”
趁二人大亂,白玥拉起蒼陵,從窗戶躍了出去。
擡頭見金玉言站在院外,兩人走上前,識趣的都未說話。
次日清晨。
“昨晚那麼激烈?你們為什麼不叫醒我?”萱兒道。
“是誰在仙鬥大會上,怎麼叫都叫不醒的?”金玉言道。
“那個時候,我中了幻術!”萱兒不服氣道。
陳有道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看到那些銷魂風流之事,也不害臊?”
萱兒臉上微有嗔色,“那……種事,我早便見過了!”
金玉言接話道:“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過?”
萱兒:“……”
白玥問蒼陵:“我們現在出發,去山神廟?”
“哦。”蒼陵一宿沒合眼,随口答道。曆經昨晚,讓他一個未經人事的男子,懵懵懂了一成男歡女愛之意,心想:“男女如此,男人與男人又會怎樣?”
金玉言三人留在謝家繼續調查。白玥與蒼陵行了十餘裡,遠遠看到那個正在翻修擴建的山神廟。
走近前去,忽見一碧青錦衣的人,從廟中步出。那人轉過頭來看到蒼陵,微笑與他打招呼。
“小七?你怎麼在這裡?”蒼陵驚道。
蕭七緩步走來,嘻的一笑,道:“有人托我幫忙尋個物件,尋到,便給他送來。”瞧了一眼白玥,又道:“你們來這裡是為何事?”
蕭七在極樂城助蒼陵脫困,隻是那時蒼陵對蕭七所言頗有疑慮,未過多告訴白玥。倒是白玥從明玉那裡聽得一句:“送走那邪道,是蒼陵的親舅,來個魔道,是他的竹馬發小。”
蒼陵道:“聽說這裡的山神廟,供奉的是一頭白兕,此獸十分罕見。”
“确有一頭白兕像,乃白脂玉雕成,有這麼高,這麼大。”蕭七一邊說,一邊比劃出一頭牛的大小。
蒼陵瞧着他笑道:“我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帶陵兒去看。”蕭七忽的抓住蒼陵的手。
“陵兒……”白玥微皺眉頭。
蕭七拉着蒼陵,跨進廟門,白玥走在兩人身後,心想:“他雖是蒼陵的竹馬發小,但總歸是魔道,我是否應該提醒蒼陵,不宜與他來往過密?”
眼見廟宇内彩繪橫梁,漆柱飛雲,蒼陵歎道:“這山神廟翻修擴建,花費定然不小。”蕭七道:“是個有錢的主,結帳也爽快。”
“你為修建這山神廟的人尋物?”蒼陵本想問:此人是什麼樣的人?尋的是何物?這時,三人來到一處敞朗的廳堂,門懸匾額“白兕殿”。
蕭七道:“在裡面。”
跨進門去,眼前一座白玉雕成的兕像,令整個廳堂豁然一亮。白脂玉質地瑩潤,紋理細膩,兕首挺頂一角,隐隐有炫光流動。
蒼陵定睛看了好一陣,隻覺這兕像好似活的一般,不自禁伸出手去。“這是……白兕山神?”
正當蒼陵就要碰到兕像,蕭七阻攔道:“神明敬畏。”
“魔道也會對神明心存敬畏?”白玥忽道。
“古人雲:舉頭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蕭七冷了白玥一眼,轉回頭來,“我說的對不對?陵兒。”
蒼陵雖想不起來與蕭七兒時的竹馬情誼,但他幾番相助自己。白玥那句“魔道”,明裡話中有話,蒼陵是聽出來的。
“那日不幽城與陵兒一别,甚是挂念,便決定再見面,一定要與陵兒多親近親近。”蕭七又道。
蒼陵話到嘴邊,卻被白玥硬生生插道:“仙魔有别,縱是你不顧及,可有想過,會給别人帶來困擾?”
聽到這句話,蕭七心頭是不樂意的,提聲縱氣道:“我與陵兒自小交好,情同手足。他隻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我會想法子,幫他記起來。”
白玥道:“你當真隻是為了讓他記起過往?”
蕭七負手道:“這是我與陵兒的事。”
蒼陵看看蕭七,又看看白玥,尋思一陣,對蕭七道:“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今日就此别過。”
“陵兒,我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蕭七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