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放榜日,朕今年倒是不用去挑學搭子了,由于年前結業考核朕考得不錯,父皇特許朕外出踏青遊玩。
朕自然是樂意的,帶了江禮和蕭菁菁,便興沖沖地往宮門外去。
但其實,在此之前,朕已經在宮裡躺屍多時了,還是被蕭菁菁沖進内殿給拽起來的。
“阿錦,你怎麼整日裡如此頹廢!”
朕不情不願地被她從床上拉起來,見她松手又躺了回去:“本宮怎麼頹廢了?”
蕭菁菁見朕一副沒骨頭的模樣,氣得拿手指朕:“你這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整日裡窩在漱潇殿内,這還不算頹廢?”
本宮聽着聒噪,用枕頭蓋住腦袋,悶悶道:“本宮已經不需要學習了,連江禮都不管本宮了,怎麼你還要管本宮睡不睡覺?”
蕭菁菁聞言瞪大了眼睛:“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方才的話有問題嗎?”
朕皺眉,翻過身看她:“有什麼問題?”
“江大人都已經不!管!你!了!”
蕭菁菁氣結:“照這麼發展下去,你還怎麼追他?”
朕猛的一滞。
對啊,江禮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過漱潇殿了。
雖然如此,朕嘴上還是道:“本宮一年來這麼辛苦學習,江禮也跟着一起起早貪黑,休息幾天怎麼了?”
“還怎麼了?”蕭菁菁恨鐵不成鋼一般再次将朕拉起來,并喚輕羅流螢為朕更衣,“我可是聽顧朝雪說,江伯父從漁州捎了信,要給江大人定親呢!”
什麼?定親?
江禮可是朕的伴學!
他定了親以後,朕要上哪裡去找他?
不行,朕不允許!
朕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麻利地洗漱穿衣。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朕一臉認真地看着蕭菁菁,問道:“接下來該幹什麼?”
蕭菁菁:……
蕭菁菁扶額,恨不得親自上陣:“自然是将人約出來啊!”
“哦哦哦。”
于是,就出現了最初的那一幕。
可是剛到宮門,朕發現竟還有一輛馬車。
顧朝雪斜靠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笑盈盈道:“殿下可真是一點都不厚道,出門遊玩這等幸事怎麼能少得了臣呢?”
朕撓了撓腦袋,看向江禮。
好你個江禮,說好的三人行呢?
這樣一來,朕還怎麼跟江禮獨處?!
江禮看向朕,嗓音中帶着歉意:“抱歉殿下,臣知道您是想約蕭姑娘遊玩,隻是礙于男女有别,才不得不将臣也帶着。”
不不不不,不是啊!
江禮眸中的歉意更深:“顧朝雪剛好也在今日約了臣,但臣已經說了今日要陪殿下,沒想到他竟然跟了過來。”
朕:……
朕後悔了,還有機會反悔嗎?
正當朕勉強接受準備出發的時候,蕭菁菁突然拉住朕的衣袖,道:“殿下等等,臣女也約了一人同去。”
朕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面無表情地假笑道:“菁菁還約了誰?”
緊接着,又湊到她的耳邊用氣音咬牙切齒道:“蕭菁菁你要幹什麼?!”
蕭菁菁眨着無辜的大眼睛,委屈道:“阿錦要追江大人,總不能讓菁菁一個人晾在一邊吧,放心,不會耽誤給阿錦支招的。”
說完,又越過朕朝着不遠處熱情招手:“阿妍,快來,就差你了。”
……行吧。
看着策馬而來的步妍,朕想反駁的話最終也沒能說出口。
于是,朕本來計劃好的春遊,如今變成了五人行。
索性朕的馬車夠大,也夠華麗,塞下五個人絲毫不成問題。
但步妍坐不慣這種慢悠悠的馬車,自己則在外面騎馬随行。
可就在我們剛出發不久,步妍突然對我們道:“後面有一輛馬車,跟了我們挺長時間。”
“什麼?”
衆人大驚。
朕也同樣驚訝,畢竟這裡還是京城,離宮門還沒多遠呢,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在光天化日之下跟蹤一國太子?
這很難評。
忽然又想起之前朕第一次練習騎射那日在回宮的路上遭遇的刺殺。
怎麼這年頭的刺客智商都這麼低?
朕命暗處的侍衛前去攔截,竟意外聽到了一個耳熟的聲音。
“放肆!你們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誰?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攔我的馬車?!”
這語氣,不是紀蕊還能是誰?
她怎麼會在這裡?
還跟蹤我們?
步妍打馬過去:“你怎麼跟蹤我們?”
紀蕊揚起小臉:“誰跟蹤你們了?我隻是剛好也要出城。”
步妍覺得好笑,她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紀蕊:“你追太子便追太子,做什麼不敢說實話,偷偷摸摸像個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