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道:“朕已經與父皇商議,請紀丞相繼續擔任丞相一職。”
下方人群聞言,立馬騷動起來。
朕解釋道:“朕已查明,各州郡的耕地名冊是太上皇誤會了紀丞相,諸多細節待到丞相官複原職之時再公之于衆,且朕早已命人走訪九州,最新的農戶耕地已經在戶部核計入檔。”
大臣們聞言,隻得作罷。
朕見狀,又問道:“兵部尚書一職,衆愛卿可有推薦的人選?”
一位在兵部任職的官員道:“陛下,臣鬥膽舉薦兵部侍郎蕭大人。”
幾個将軍也附議。
朕大手一揮:“兵部侍郎在何處?”
隻見從隊列中走出一相貌堂堂之人,持玉圭禮道:“臣,兵部侍郎蕭肅。”
朕眯了眯眼。
這人便是蕭菁菁那靠着妻家一路飛升的便宜爹。
長得确實衣冠禽獸。
這人朕還是太子時便找人留意過,做事謹小慎微,确實教人挑不出錯處。
雖然他曾經做的事混是混了點兒,但做起官來還算勤勉。
眼下朕手中也沒有多少可用之才,便允了這人任兵部尚書。
朕又着手提拔了幾個之前父皇叮囑的可堪大用的人,便退朝了。
退朝之前,朕清了清嗓子,對下面的大臣道:“朕,初登大寶,諸多事宜還請諸位愛卿多多協助。”
衆臣跪拜,齊聲道:“臣定當竭盡所能,萬死不辭!”
下了朝之後,朕命齊公公将大臣們的奏折都送到漱潇殿來。
朕看着那幾十道奏折,歎了口氣,便開始認命地批改起來。
結果一連十幾道都是請安的折子,一打開全是‘問陛下安’。
朕持朱砂筆,在一個個奏折後面批上‘朕很好’,寫得朕手疼。
寫着寫着,朕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一個可以偷懶省事的好法子,便找人叫了阿甯過來。
阿甯被叫來時一頭霧水:“皇兄喊阿甯有何事呀?”
朕道:“朕記得你會刻印章,朕想讓你幫朕刻一個批折子的印章。”
阿甯道:“當然可以,隻是皇兄想要刻些什麼?”
朕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字:“就刻個‘閱’字,朕用來批大臣們的請安折子。”
阿甯聞言,眼珠轉了轉,道:“還請皇兄放心,此事便交給小妹來完成吧。”
朕心甚慰,揮揮手讓她退下了。
下面的折子便是些臣子急于表彰自己或者是介紹自己的工作後隐晦地表彰自己的折子。
還有些折子是家中有女兒待嫁的,見朕沒有立太子妃也沒有立後,便旁敲側擊地問朕有沒有合适的立後人選。
朕都一一看了,對朝中的局勢也大概有了些了解。
不是這個跟那個關系不好,就是那個和這個因着一點兒小事結了怨。
朕咂咂嘴。
這萬人之上的位置還真不好坐。
批完折子朕都餓了。
剛想着傳膳,誰知殿外傳來了久違的聲音。
“阿錦,我們回來了!”
是蕭菁菁和步妍。
這倆人終于知道回來了。
一年未見,這二人一身風塵仆仆,也曬黑了,蕭菁菁身上也多了些江湖俠士的氣息。
他們二人對朕行跪拜大禮,朕連忙拉住。
蕭菁菁道:“我跟阿妍一聽到陛下登基便日夜兼程地趕了回來,但當時我們正處在凜國邊界,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晚了。”
朕笑道:“無妨,你們回來了就行。”
接着,朕又一闆臉,道:“但若是你們一路上隻顧遊山玩水卻不幹正事,那朕可是要翻臉的。”
步妍一副‘本王就知道’的表情,将手中的包袱拍到朕的手上,道:“放心吧,沒忘,都是一國之君了怎麼這麼小心眼兒?”
朕接過,哈哈大笑。
蕭菁菁也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朕:“這是我這次遊玩專門買來送你的。”
朕好奇:“這是什麼?”
朕剛要打開,便被蕭菁菁攔下了。
她按着盒子,道:“阿錦回來再看。”
這麼神秘?
朕更好奇了。
步妍道:“我們此次回京,發覺京城繁華更勝從前了。”
蕭菁菁也附和道:“對啊,阿錦真是好生厲害,在回宮的路上我們聽說城東開發了商業街,但我們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趕回來,還沒去逛過呢!”
朕聞言,飄飄然升起一種自豪感,腦袋一熱,便道:“那朕帶你們去看看你們不在的一年京城都發生了些什麼。”
鑒于我們六人小組許久沒有再次聚齊了,朕提議将江禮,顧朝雪還有紀蕊都喊過來。
江禮不用說,他必定是來的。
朕往将軍府遞了信,顧将軍也是松了口将顧朝雪放了出來。
然而,紀蕊卻是沒有赴約。
步妍嗤道:“怎麼?她又是因為菁菁在所以不願意來?”
朕一愣,須臾明白了步妍的意思。
她們二人離京,不知丞相府的‘變故’,紀蕊更是不比從前一般任性。
朕也沒說什麼,隻是道:“紀蕊如今進了大理寺曆練,恐怕諸事繁多吧。”
蕭菁菁沉吟片刻,道:“那我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