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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final 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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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她從賀小姐那裡得知他們曾經的陰差陽錯,後來飛機落地,又從新聞中得知,雖然黎柏華一派覆滅,但黎雅博的锒铛入獄也無可避免。

就在外界都在好奇大廈将傾,黎氏的下一個掌權人将會是誰時,上任掌權人年輕的小兒子黎雅學忽然被某股力量推上了台前,他還很年輕,需要輔佐、更需要成長,至于怎樣成長,能不能接管好着偌大的黎氏,隻能等時間證明。

媒體公布了黎氏掌權人的部分刨除與政府高官勾結的罪條,民衆震驚,感歎上流階層的肮髒與龌龊,明明已經擁有普通人幾輩子打拼也不可能擁有的财富和地位,卻還是不知餍足,一味踩在律法的底線上昧财。

開庭當日,黎雅博一身整潔西裝坐在被告席上,相隔萬裡,方咛在媒體的法院抓拍鏡頭中,竟然還看到了弗朗茨的身影。

方成國的死,被寫在了黎雅博的罪狀上,他非但替她瞞下了真相,還替她扛下了罪名,放她離開了中國。

那一刻,方咛承認自己動容了。

他們都是父權的受害人,她已經解脫,他卻還要接受全社會和律法的審判。

她的心被牽動着,時刻關注着黎氏一切的新聞,一點點看着他的律師是如何巧舌如簧地為他的輿論翻盤,律師出示了他母親的家族精神病史,将他在民衆的形象,從一個無惡不作的大資本家,變成了一個童年不幸的可憐病人,并表示黎雅博到目前為止所犯下的一切罪,也是有不可抗力緣由的。

但方咛知道,黎雅博根本沒病,即使坐在被告席上,面對千夫所指,他優雅坦然到無恥之境,利用能利用的一切為自己脫罪,甚至是自己已經死去的母親。

他在媒體的鏡頭前,為自己這些年給全社會帶來了的負面影響想民衆道歉,可從他的眼睛裡,方咛看不到絲毫忏悔。

他的首席律師在休庭後更是提出了一條很有趣的觀點。

“錢不貪多,權不嫌少,有錢的就想要權,有權的也想要錢,貪婪是人類的本質,如果有朝一日,把全世界的有錢人聚集在一起,大家坐在一張桌子上,大可以問問這些大富豪、大企業家們,有幾個人敢保證自己賺的錢是完全幹淨的?”

沒人能肯定的回答。

也沒人能保證,倘若自己也身在極緻的錢權階級中,又是否會護得住良心,畢竟有錢有權,良心算得了什麼。

這些年黎雅博交的稅,他對大陸無可否認的經濟貢獻,成千上萬的貧困兒童因為他的捐助有飯吃、有學上,他母親的家族精神病史,他不幸的童年,在媒體和民衆的目光下,在終審的法庭上,還是為他争取到了不不少人情票。

他的律師團确實精英優秀,七年的監禁,已經是律法對他最大的寬恕。

五年前,這位罪名昭昭的大企業家提前結束監禁生活,徹底退出黎氏,出境移民海外。

彼時方咛已經将地球走了一遍,最終決定定居加拿大,因為這裡常年下雪,一到冬天,整個城市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從小在江南長大,在中國的南方生活了小半輩子,這次她想定居在一個經常下雪的城市。

當她決定買下蒙特利爾島上的一幢僻靜别墅,即将和房東夫婦簽訂契約時,房東夫婦說有一位華人先生願意出更高價買下這幢别墅。

房東夫婦給了她一個聯系方式,說那位先生其實也不願奪人所好,如果兩人可以見上一面聊一聊,也許他願意把這幢别墅讓出來。

房東夫婦說那位先生看上去很紳士,也很好說話,而且你們都是華人,就算最後聊不到一起,也可以交個朋友,彼此在異國他鄉,有個照應也好。

直覺告訴方咛,這位先生對她這位同胞并不友好,不然不會直接高價截斷她的交易,方咛直接拒絕了,而當她準備離開蒙特利爾時,那位先生卻主動找上了門。

熟悉的面龐一如既往,還是那麼斯文又可恨,方咛的第一反應是逃,可接着,她又想,還能逃到哪裡去?

方咛任由男人失而複得地将她緊緊擁在懷裡。

“加拿大太遠了。”男人在她耳邊說,“去一個離我近一點的城市吧。”

麻雀終于飛出堅固的金籠,天真地以為自己獲得了真正的自由,可事實上,隻不過是因為籠外的人在最後一刻,拿出鑰匙為它打開了籠子,親自放飛了它。

現在拿着鑰匙的人又找到了它,不過五年,他一自由,便迫不及待地重新用籠子又套住了她。

方咛在他懷中自嘲地笑了。

行吧,她認命了,就當是為當年方成國的死,他替她扛下了罪名,給了她五年短暫的自由生活,那她就用下半輩子做他的犯人。

她與他糾纏了太多年,從毫無尊嚴、被他視為掌中玩物,到現在雖然這輩子也逃不開,可至少有了人權、能讓他吃癟、偶爾還能把他當成性|欲工具的犯人。

福利院的衆人都以為他是卑微的追求者,感歎她的無情和冷硬,又何嘗知道他是獄警,她才是那個囚犯,整片北愛爾蘭地區,都是她的監獄。

-

黎雅博沒能在方咛的房裡過夜。

每當她玩笑地說他是她的獄警,帶着自嘲與諷刺,除了沉默,黎雅博沒有任何辯駁的餘地。

回到自己的房間,倫敦大堆的事務等着他回去處理,每次來一趟貝爾法斯特,回去後都至少要忙上半個月。

如今他接手了自己當年在倫敦留下的産業,這些産業和黎氏無關,屬于他的個人海外資産,當初法院清算黎氏,自然也算不到這一環來。

打開電腦,郵箱已經被塞滿,其中大部分來自他的律師和投行經理,IP地址顯示在倫敦,但也有幾封郵件,IP顯示在中國。

簡單掃過郵件内容,他給國内打去一通電話。

七年前黎雅博被監禁,不得不将掌權人的位置暫時讓出,當時黎氏内鬥,整個高層面臨大換血,碰巧這時方咛用黎柏華的罪證為黎雅學求情。

黎雅學是黎一明的小兒子,是除黎雅博以外最有資格繼承黎氏的人,黎雅博出局,黎柏華一支的旁系全部淪陷,黎氏無首,又被内地勢力入資,急需要一個新的掌權人出來穩定局面,黎雅學是最佳人選。

新的高層最多斥責他年紀小、能力不足,卻絕不會對他的繼承身份有什麼異議。

原本打算流放海外的弟弟,迫于局勢,做哥哥的最終還是将他扶上了位。

明面上黎雅學是繼大哥黎雅博後最年輕的黎氏掌權人,媒體報道他年少有為,日後成就不可估量。

可隻有黎氏内部知道,至今黎氏背後真正的話語權,究竟掌握在誰的手上。

七年過去,黎雅學羽翼漸豐,從少年長成青年,但凡出現在媒體鏡頭前,所受贊譽不比當年他的父親和哥哥差,但他本人别說女友,甚至連個花邊新聞都沒有。

潔身自好的鑽石王老五,全港澳單身女性眼中英俊多金的年輕掌權人,黎雅學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方咛,隻可惜棋差一步,找了五年也沒有找到,最後還是慢了他這個哥哥一步。

到現在黎雅學還是沒有死心,頻繁秘密出國,最近他更是借着出差的名義去了躺加拿大的蒙特利爾。

“黎董,要阻止嗎?”電話裡的人說,“我怕再讓黎總這麼找下去,他遲早會找到您這邊來。”

“别攔着他,讓他找。”黎雅博說,“有本事他就找到北愛爾蘭來,就算他找過來了,我也有辦法讓他入不了境。”

扶他上位前,他和黎雅學做過最後的約定,他扶他上位,送他繼承黎氏,他徹底對方咛死心。

沒想到黎雅學最終也還是沒有聽話,如今在黎氏站穩了腳跟,就開始對他們的約定陽奉陰違。

尤為記得他們之間最後的對話,黎雅學信誓旦旦地說他可以對方咛死心,前提是黎雅博必須給方咛自由。

對于方咛,他們之間有着驚人而冷血的默契,一方得不到,另一方也休想得到。

黎雅博答應了,黎雅學也答應了,但轉頭他們就同時将這份約定踩得粉碎。

黎雅博冷笑出聲。

不愧是他的弟弟,都一樣的自私虛僞。

挂斷電話後,即使胸有成竹黎雅學不可能鬥得過自己,但黎雅學至今對方咛沒有死心的事實卻還是讓黎雅博面色一沉,狠狠将手機往牆上砸去。

黎雅博直接起身,再次去了方咛的房間,他敲她的門,他知道她怕驚醒到其他人,就算不情願,也一定會給他開門。

敲了幾下,方咛果然開門了。

“大晚上的你到底要幹——”

她抱怨的話說了一半,被黎雅博堵住了唇。

他推她進門,擡起手杖狠狠将門關上,他将她的手反剪至身後,和之前溫柔的吮吸不同,強勢的掠奪再次占領了理智,邊吻着她,黎雅博邊痛快地想,就算黎雅學還沒有死心又如何,她在這裡,誰也找不到她。

方咛說他是獄警,那他就是獄警。

他很清楚她現在的妥協有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當初替她扛下了方成國的死,但她又怎麼可能知道,方成國的死,本來就和他有關。

因為不滿當初虐待自己的父親有了幸福的新家庭,方咛一氣之下囚禁了自己的父親,但她還是不夠狠心,竟然隻是關起來餓他幾頓,甚至連他的命都不敢要。

她不敢要,那他就幫她。

他以讓弗朗茨繼續留在方咛的條件,讓弗朗茨解決了她的父親。

當黎雅博說出解決兩字時,他眼中的無所謂與淡漠,實實在在讓弗朗茨感到了驚恐,卻又不得不從。

黎雅博不在乎任何人,唯一要的就是用所有的手段和籌碼把方咛留在身邊。

從他身陷囹吾,不得已讓Cissy送她出國的那一刻,Cissy告訴了她,他們曾在十四年前有過短暫的交集,隻是這交集被他和她同時錯過了。

他放任Cissy将這個緻命的遺憾告訴她,也不過為了讓她再心軟一些。

他比她知道的更早一些,是在當時他們的新聞剛爆出來時,Cissy震驚地打電話來問情況,并且告訴了他,之所以一直沒說,是她覺得方咛已經嫁給了他父親,說了也沒什麼意義。

可當時他和她已經站在了對立面,細雨綿綿的半山花園裡,他難受地在外面待了整整一夜,待到晨曦的露水打濕了他的全身,也沒能消散他内心的苦澀與遺憾。

那時他就決定,這一生都不可能放她走,至于方成國的死,他更不可能告訴她真相。

他替她頂罪,他要她這輩子都放不下他。

即使不愛他,也放不下他。

即使再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哪怕到他死的那一刻,或許她都不會心甘情願地愛上他,她看他的眼神永遠都是厭惡又平靜的,失而複得的這兩年,她把他當成發洩的工具,把他當成不見光的情人,即使他願意埋在她的腿間,用舔舐的方式對她表達作為教徒的忠誠,她也會在理智回籠過後,迅速把他推開。

他的吻惹怒了方咛,狠狠推開他後,一個巴掌再次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黎雅博早就習以為常,他沒有生氣,眼裡閃爍着興奮,他甚至心疼地吻了吻她的手,又抱住她,問了那個她絕對不會回答的問題。

“方咛,你愛我嗎?”

方咛像看瘋子似的看着他。

她把他往外一推,關上房門前,她罵了一句:“神經病!大晚上的發瘋,你真應該去精神病院檢查一下!”

門啪地一聲被關上了。

徒留下黎雅博頂着刺痛的臉頰,站在昏暗的走廊上輕笑。

他無論如何舔舐,如何伏低做小,好像都得不到她的真心,黎雅博在痛苦中安慰自己,沒有關系,隻要能在上床的時候,在她厭惡的眼神中找到一絲的動情,他也可以靠着這一點點情緒上的施舍,高興上很久。

現在她終于對他生氣了,比起剛剛那樣平靜地看着他,平靜地厭惡他,平靜地接受他的觸碰,此刻的她,至少對他有了強烈的情緒。

可以了。

黎雅博心想。

這已經是他們至今能擁有的,最好的結局了。

-

又是一個晴天。

孩子們在室外捉鳥,因為他們收養的那隻小麻雀太寂寞了,總想着飛出去,為此常常傷害自己,不斷地拔掉自己身上的羽毛,孩子們為了安撫它,決定再為它捉一隻同伴過來。

鳥籠就挂在一旁的樹下,孩子們請他們最信任和喜歡的Lily院長和Arthor先生幫忙照看。

孩子們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能讓院長和Arthor先生多單獨相處一會兒。

雖然他們年紀還小,但他們都能看出來,Arthor先生喜歡他們的院長,否則他在倫敦的工作那麼忙,為什麼還要三天兩頭的往福利院跑。

孩子們覺得他們般配極了,到時候如果院長和先生舉辦婚禮,他們一定會搶着做花童。

孩子們愉快地抓鳥,或許是被關到了室外,小麻雀看到了希望,一直在用自己的頭撞籠子,企圖把堅固的鐵籠撞開。

方咛一直安靜地看着它。

見她一直盯着麻雀,黎雅博問她:“為什麼不幹脆趁現在把它放了,怕孩子們生氣嗎?”

方咛忽然沒頭沒腦地說:“欸,你聽過一個童話故事嗎?”

黎雅博:“什麼?”

“《國王與夜莺》。”

“安徒生的?”

“不是。”方咛說,“是我在孩子們的一本英文繪本書上看到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

或許是今天天氣太好,黎雅博竟也有了聽童話故事的興趣。

他微微一笑:“是嗎?講的什麼?講給我聽聽。”

方咛睨他:“你又不是小孩子,又不需要哄睡,我給你講故事幹什麼?回頭你自己去找孩子們借書看吧。”

黎雅博也不生氣,說:“好吧。”

兩人繼續在樹下,悠哉地吹着風,看着一旁玩耍的孩子們。

“從前,在王宮的森林裡,外出散步的國王遇見了一隻美麗的夜莺,夜莺有着一身美麗的羽毛、婉轉的歌喉,國王請夜莺進宮為自己歌唱。

夜莺答應了,來到王宮後的夜莺很快便被華麗的王宮吸引,王宮裡的每一個人都穿着精緻美麗的禮服,頭上戴着鑲滿鑽石的王冠,就連脖子上,都綴滿了珍珠與寶石。

國王很寵愛它,命令能工巧匠為它打造了一身黃金的羽飾,并在它的頭顱和脖子上為它戴上了最華麗的王冠與項圈。

夜莺常常站在王宮的圍牆上歌唱,所有路過的夜莺都羨慕它的美麗。

直到有一天,夜莺不小心從王宮的圍牆上掉了下去,身上的黃金壓斷了它的翅膀,項圈壓斷了它的脖子,令它發不出任何聲音,它掙紮着想要張開翅膀飛起來,可它身上太重了,最後隻能凍死在了王宮的圍牆外。

後來國王派士兵找回了夜莺的屍體,為了紀念這些年它為整個王宮帶來的美妙歌聲,國王命人将它做成了标本,擺放在王宮最顯眼的位置供人欣賞。

終于,夜莺不再是那隻森林裡會唱歌的夜莺了,而是一隻身上永遠鑲滿了珍珠和鑽石,再也飛不起來的裝飾鳥。”

比起那隻夜莺,現在已經是她和國王最好的結局了。

方咛伸出手逗弄籠子裡的小麻雀。

“别掙紮了,你會習慣這裡的,相信我,孩子們會對你很好的。”她對小麻雀說。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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