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跟那位長得像的話,其實我可以——”
代替她。
代替又如何,在極緻的身份差距面前,尊嚴一文不值。
男人的眼神微微變化,盯着她良久。
阿敏屏息期待着。
“不可以。”男人語氣平靜地拒絕了她。
真賤。自己求上門來做替代品,而男人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
趴體結束後,阿敏失魂落魄地想要離開,Albert卻又讓保镖過來找她,帶她上了車。
她搞不懂他。
夢幻的星空車頂下,男人緩緩開口。
“我可以出錢給你母親治病,也可以資助你回内地繼續念書。”
阿敏驚訝地張大嘴。
“别誤會,我不需要情人。”Albert說,“我也不需要你報答我,你的報答對我來說無足輕重。”
下車前,他對她說:“我跟你說過,你很幸運。”
Albert淡淡望着她,那雙美麗的藍色眼眸不知道在透過她看着誰。
“如果當年的她遇到的是現在的我。”他像是自語,“那就好了。”
回到内地後,阿敏很快就收到了Albert的支票,支票上簽的是他的中文名。
黎雅學。
她一見傾心的黎先生,最終成了她的資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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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總,梁敏敏說,她已經報了補習學校。”
“嗯。”辦公桌前的男人沒有擡頭,“以後她的情況不用跟我說了,你定時把錢彙過去就行。”
助理:“好的。”
沉默數秒,見男人沒有吩咐,該彙報的已經彙報完了,助理說:“黎總,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
助理停下。
“愛爾蘭那邊……最近怎麼樣?”
助理說:“他們最近離開了愛爾蘭。”
黎雅學瞳孔微縮,陡然擡頭,立刻問:“他們去哪兒了?”
“您不必着急,他們去澳洲旅行了。”
黎雅學哦了聲。
原來隻是去旅行。
助理沒有提起老闆剛剛的失态,佯裝什麼都沒發生,出去了。
助理走後,黎雅學閉上眼,揉捏眉心。
剛剛那一下,他真的怕黎雅博又要帶着方咛消失,去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那個叫梁敏敏的内地女孩兒,長得有幾分像她。
但她不是。
她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當初查到他們去了北愛爾蘭,花了黎雅學不少力氣。
但也僅限于知道,這些年,他不動聲色,一點點挖穿了黎雅博安插在黎氏的勢力。
曾經的他羽翼未滿,隻能選擇和黎雅博合作,聯合保下黎氏,不讓之落入那些虎視眈眈的股東手裡,而黎雅博隻需要他做一件事,那就是從方咛的世界徹底退出。
黎雅博用一整個黎氏換了方咛。
但黎雅博太自信了。
他自以為能把弟弟永遠拿捏在手心,殊不知少年也會成長,天高海闊,黎雅學的手伸不到黎雅博那裡,黎雅博也未必能完全看住黎雅學的行動,黎雅博可以計劃蟄伏多年,将他們的父親一舉扳倒,黎雅學同樣也可以。
除了親信以外,沒有人知道黎雅學在聖誕節前秘密去過一趟西歐地區,打算接回方咛。
他找到了福利院,看到了多年未見的兄長和繼母。
他的兄長和繼母就像一對婚後多年的夫妻,坐在院子裡悠閑地曬太陽。
見到了多年未見的方咛,黎雅學隻覺得這一刻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她還是那麼美,溫柔恬靜的氣質,和他夢裡的沒有差别。
曾經呼風喚雨的大哥,成了一個拐杖不離手的瘸子,那張臉倒是沒怎麼變,看起來還是那麼狡詐,隻是不再年輕了。
時間是最好的毒藥,如今他正值黎雅博當年的盛景,是英俊多金的澳城首富,是所有女人們趨之若鹜的單身才俊。
黎雅學其實并不介意他們三個一起生活,曾經的他愛大哥,也愛方咛,隻要方咛願意,他可以接受她的愛不唯一。
可大哥不允許,大哥的愛實在太自私太霸道了,令人窒息和恐懼,他甯願不要整個黎氏,也要強硬地切斷了一切有可能從自己身邊奪走方咛的隐患,包括他這個弟弟。
但黎雅學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乖巧的弟弟,大哥越是不允許,他越是要奪回方咛。
他已經迫不及待出現在他們面前。
看到他,方咛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是久别重逢的激動,還是膽怯震驚的瑟縮?
無論是哪種,他都會把她帶走,或許都等不到回國,他要緊緊抱住她,跟她瘋狂地做|愛,在她身上纾解這些年的思念。
他要讓她知道,他已經徹底長大了,無論是财力還是性功能,他不輸給任何人。
黎雅學神色激動,深藍的眼睛緊緊盯着不遠處的方咛,馬上就要大步上前。
然而黎雅博不知道忽然說了什麼,總之他看到方咛笑了。
那是她曾在父親面前展露過的笑容,溫柔而沒有防備,耳邊的珍珠耳釘在閃爍。
方咛已經接受大哥了嗎?
激動的心情瞬間被涼水澆滅。
她怎麼能接受大哥呢,明明他們之間的陪伴遠勝過大哥,明明先愛的是他。
那天下午,黎雅學在福利院外待到了日落。
當天晚上,他就走了。
他并非沒有能力帶走方咛,隻是比起大哥甯願玉石俱焚也要将她捆在身邊,他不想看到她不開心。
就像那晚他強迫她,她哭了,那一刻,就算他如願捅進了她的身體,獲得了高潮,可情感上得到的也隻是她的恨。
所以一年,兩年,三年,甚至更多年。
他不介意等待。
那是他從青春期就深深依賴和喜歡的女人,除了方咛,他誰都不要。
午夜夢回,他記得她身上溫柔的香氣,他曾埋在她的頸間深深嗅過,她柔軟的身體,他曾用手碰過撫過,她娴靜柔美的臉,他曾用力吻過,以及動聽的聲音,這個聲音曾給他講過很多睡前故事。
他可以一邊想象她的樣子一邊撫慰自己,他可以高潮,所以他不需要從其他女人那裡獲得,他不願玷污他與她的回憶。
黎雅博會老的,她一定會看到更年輕的他。
這些年澳城的媒體每提起黎氏曾經的黎太太,對她的形容詞都不會太好。
可他甯願她如同媒體說的那樣淫|蕩,父與子、兄與弟,都來者不拒。
他情願她是這樣的女人。
這樣他才能得到她的心。
這些年,黎雅學養了不少冷血爬寵。
因為冷血動物食性廣泛,所以必須隔離飼養。
但前不久,他忽然一時興起,把他最寵愛的一條蛇和一隻捕鳥蛛放在了一起,并且給它們投喂了一隻小鳥。
後來那條渾身純黑到近乎發亮的寵物蛇把捕鳥蛛給吃了。
隔着觀賞玻璃,蛇縮緊身體,逐漸将可憐的小鳥纏繞絞死,之後它伸出信子,試探小鳥的氣息。
小鳥死了,一向溫順的它張開嘴,慢慢将小鳥吞食入腹。
玻璃外的男人目光陰鸷而溫柔,對他的寵物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方咛,我親愛的繼母,我深愛的小鳥。
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