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的盯着新館長,在暴怒殺人和讨好新館長之間遊移不定。
于是新館長就冷淡的指着牆角說:“在那兒躺五分鐘,一下都不許動……胸口不能有明顯起伏,你胸膛起伏的幅度太大了,小一點。”
“控制好你的鼻腔,呼氣的聲音太大了,小一點。”
“脊背不要彎,腿,腿并在一起……為什麼你的小腿間還有縫隙?”
五分鐘後,熊主任覺得新館長恐怖如斯。
而宗婳沒有注意的彈幕裡已經成了哈哈哈的海洋:
“哈哈哈這個熊主任好萌啊!”
“哈哈哈小公主一本正經的欺負老實人啦!”
“哈哈哈熊主任你還記得自己是個殺人如殺雞的小BOSS嗎?”
“熊主任不太聰敏的亞子,快快,我打賞10積分,給我們熊主任沖個智商!”
“……遙想他出場時吓哭小朋友的狂霸拽!
“哈哈哈我熊主任現在隻配做個沒有感情的搬運機器了嗎?”
“搬完新人玩家,再搬新館長要的小骨頭,真是個任勞任怨的好員工!”
任勞任怨的熊主任吭哧吭哧把偷懶的,不,受罰的新員工到了他的辦公室——新館長想在館長房間繼續教育她,但他沒有館長房間的鑰匙。
好在新館長很好說話,同意來他的辦公室将就一下。
新館長則一直優雅的在他辦公室巡視,偶爾看一眼地上那一副殘損的遺骨,興緻勃勃,神色卻克制又挑剔。
他覺得,新館長大概是真的很喜歡修複遺骨吧。
而他,要去為新館長找最柔軟的、嶄新的、能保暖的制服了。
“熊主任?”
見他杵在門口,宗婳略帶疑惑的開了口。
熊主任近乎仇恨的瞪着宋可可,不甘心就這麼放過到嘴邊的肉,猩紅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忽的他想到了那具還在屬于宋可可的遺骨,于是盯着宋可可嘿嘿笑了起來。
笑的宋可可身體又開始打擺子,這才滿意的哼了一哼,讓開門。
宋可可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熊主任的辦公室比員工休息室大上一點,環境也更好一點,裡面堆放着許多雜物。
宗婳正端坐在唯一稱得上幹淨的椅子上,随手翻看桌上堆放着的報紙——她喜愛看這些充滿現代文字的東西。
這些會讓她更能把握她的處境。
這些報紙的時間跨度很大,從2005年到2010年,斷斷續續的。
最新一期報紙的日期是2010年九月16日,報紙上占版面最大的是“詭異神秘的遺骨收容展廳蹤迹難尋,其吳姓館長或已畏罪潛逃。”
宗婳目光繼續往下,跟着腦海中的系統同聲翻譯逐字閱讀,很快,她漂亮的眉骨輕微動了下,眉尾上揚。
那報紙上是這樣介紹吳姓館長的:“……他是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藝術家,家風嚴謹,他的祖父母都是赫赫有名的收藏家,父親是考古界的巨擘,母親是人體藝術雕刻行業的時代先鋒,他是在書香門第中成長出來的祖國新才。十二歲時,父母意外離世,他在家庭氛圍的熏陶下,勵志要做一個遺骨收藏家,二十二歲時,其為收藏一個來自西方古國的濕屍散盡家财,之後數次因非法倒賣文物入獄,也擁有了無數極具研究價值的詭異骸骨,但他又一次陷入财富困境,于是在2007年,他二十七歲時,他開辦了隻在夜晚開放的厄色拉展廳,向社會各界公開了他的秘密藏品,但這隻是他罪惡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