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婳若有所思的盯着他被捆成粽子樣的身體,沒有說話。
“真的,真的在我口袋裡,副本道具沒法收入系統儲存空間,而且你想想就知道,我根本沒時間轉移道具!”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宗婳!快救我,沒時間了!”
宗婳哦了聲,笑意微微的說:“我自然是相信王先生的。”
王新成松了口氣,充滿希冀的等着她動手割斷黑線。
但宗婳丢下了剔骨刀。
王新成瞪大了眼,滿臉驚恐絕望。
她要反悔?
他要死了嗎?
就連一直觀看他小屏幕的觀衆都為他點了滿屏白蠟,熱烈慶祝他的死亡。
但誰也沒想到,眉目如畫的少女沒有走。
她微微彎腰,湊到那幹屍耳邊,嘴唇輕微的張合了兩下。
繼而就直起身,退開幾步,說:“魯門偃師系掌技人,言出必行。”
一秒,兩秒……
突然,緊抱着王新成的幹屍松開手,軟軟的躺在了地上。
本已閉目等死的王新成:“?”
彈幕裡的觀衆:“???”
捆綁着王新成的黑線仿佛被人抽去脊骨的蛇,再也不如先前尖銳嗜血,一掙就斷。
死裡逃生的王新成顧不上心疼積分,忙給自己買了瓶精神漂白劑,脫力似的靠在展台上恢複精神值。
宗婳則在一旁摸索着新到手的紐扣錄音筆,不過片刻,便聽那木指大小的錄音機滋啦兩聲,傳出一個沙啞的女聲。
“這是我應聘來展廳的第三天,沒有找到阿陽的一點線索,但我快瘋了,那個吳館長制定了足足十頁的展廳員工手冊,從吃飯姿态、走路步幅到就寝時間、說話聲音,
每一條都有精準嚴苛的規定,不允許員工違反任何一條規則,我覺得展廳老員工都像木偶,被控制的沒有一點人氣,我做不到,所以吳館長總是對我發脾氣,我覺得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第五天,還沒找到阿陽,但是我快瘋了!那個吳館長太可怕了,他身上有一種特别滲人的氣質,每次和他見面,我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掐死我,或者砍死我,溺死我……又有遊客來哭鬧,說他的親人來厄色拉展廳參觀後就失蹤了。
他狂怒的辱罵館長殺人犯,館長趕走了圍觀的我們,等我再偷偷回去看,正看見那名遊客跟館長簽合同,他成了我們的新員工,對館長恭恭敬敬……我很害怕,館長他,他是怪物嗎?”
“第十天,那個新同事也失蹤了,館長說他試用期沒過,回家去了,我不信,但我什麼也沒敢說。晚上,館長領着兩個要體驗與骸骨共眠的遊客上了四樓,我偷偷跟在後面,看見他親切的安撫遊客的情緒,引導着遊客挑選要共眠的遺骸,這些遺骸我之前見過,都是幹屍,非常駭人,不知道那些遊客怎麼想的。
遊客躺進棺材,吳館長滿面笑容的合上棺材蓋。我覺得吳館長發現我了,他朝我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後……
我好像聽見了慘叫聲。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記不太清這段了。
我很害怕。”
“第十二天,這兩天我很少犯錯了,吳館長也經常對我露出和藹的微笑。
阿陽,我感覺我身體不對勁,但我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我走路時不會再晃肩,步幅16.7cm,微笑時嘴角上揚20度,十點睡覺,六點起床,不會晚一秒,也不會早一秒。”
“第十四天,我被新同事放進四樓的棺材裡了,我掙紮着想說話,但我的身體一動不能動,直到館長把我從棺材裡抱出來,他笑着要我不要介意,說他們弄錯了。
阿陽,這是怎麼回事?”
“第十八天,我躺在一個狹小的箱子裡……好像忘了很多東西,但我想起來了,他肩膀上,坐着一個木偶。
……
那個木偶,那個木偶特别奇怪……不要被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