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有天你決定去,無論一個人或是團隊,我都可以為你推薦最好的向導。”
“好吧,非常感謝。”
多麗目送紀有堂出了咖啡店,看着手機裡點開的卡裡的照片,片刻失神。
是姐弟倆小時候的合照,當時的卡裡活潑可愛。
多麗也始終忘不了卡裡出門時的意氣風發。
“我會讓你們為我驕傲的!”
當然了。
多麗揉了揉發紅的眼眶,終于無聲地落下淚水。
你當然是我們的驕傲了,卡裡。
八年不見了,你在天堂一定也在思念我們吧。
紀有堂把咖啡店名發給宋與觀。
“這家店味道不錯,你有機會可以來喝。”
對面很快回複。
“好,我給你排雷我學校對面那家。”
紀有堂忍俊不禁。
他訂了第二天回國的機票,本想去禮品店給宋與觀挑一張袋鼠皮,但立即打消了念頭,挑了兩盒餅幹回酒店。
雖然紀有堂不在意,但為了讓那條笨蛇不在和好的第一個月就又生氣,用餅幹做禮物還是保險得多。
但紀有堂怎麼會放棄損宋與觀的機會呢。
他很淡定地點開天氣預報看好天氣,給宋與觀發消息。
【Collapsar】:最近H市天氣不太好,你多注意些。
【Collapsar】:别亂竄,小心被雷劈。
宋與觀收到消息時一時沒跟上紀有堂的腦回路,“你覺得誰會那麼笨?”剛打完前半句,宋與觀就默默删掉。
晾死他,大相鼠。
誰會那麼笨?
那當然是北魏時期那條跑樹下找洞穴的蛇。
宋與觀絕對不會忘記當時自己一本正經問去紀有堂“為什麼我渡天雷劫了還沒化人”時紀有堂笑得多開心。
“傻呀,我們的小蟒蛇。”紀有堂用那種一貫溫和又帶着笑的語氣。
“你隻是單純地被雷劈了而已。”
宋與觀難以置信。
因沒有眼睑眼珠不會變化,紀有堂能更明顯看到他放大的瞳孔。
那之後宋與觀悶悶不樂了好幾天。與他相反,紀有堂心情愉悅了好久。
紀有堂過了三天才去安慰宋與觀,給盤成一團的“小寵”帶了一包春盤。
宋與觀吐了吐信子,被裡邊蔬菜的氣味嗆得一激靈,别過頭。
結果還是被紀有堂半哄着吃下去了。
紀有堂笑看宋與觀瞪着自己,不緊不慢從衣兜裡拿出一包白繭糖,刮了刮宋與觀嘴巴,在宋與觀不爽并着不耐煩張開時往裡邊丢了一塊糖。
紀有堂的白繭糖泛着淡黃色,不似平常如雪的白。
宋與觀愛吃甜,這裡邊特意加了蜂蜜。
這包糖成功賄賂了宋與觀,他大發慈悲地原諒了紀有堂。
比周日的舍友測試先到的是殷渝的電話。
“與觀!”那邊環境有點嘈雜,殷渝大概是走遠了些才說話,“今晚出來玩嗎?”
宋與觀問:“那你要來我們學校吃頓飯嗎?”
“嘿,我倒想。”殷渝半是無奈,“跟你說你可别怪我賣你啊。你之前殺青不是給我們一串手鍊嗎,我一直放錢包裡,剛剛被我一個要好同學看到了。他說他剛混玉石圈不久的,問你有沒有什麼上品質的玉,他也想收兩串。”
“我和他說這就是我一個朋友随便買的,他還是想讓我搭個橋……”
“嘿,反正我說清楚了啊,你也别管我,我能有多大面子啊。”
宋與觀左邊眉峰挑起一下。
“你同學找錯人啦,”宋與觀語氣輕松,“我算什麼,能拿出什麼啊。你問他能不能看出你的手鍊是什麼玉,看出來我就去。”
“……他猜是和田黃玉或金絲玉,呃?”
紀有堂下了飛機,搭地鐵到玉鴻,在停車場邊等梁端康來。
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紀有堂幹脆去玉映沙點了份定勝糕。拿出手機才看到宋與觀發了條消息給他。
“就會使喚人。”紀有堂小聲嘀咕了一句,和洪麗打了聲招呼說等會再來拿。
兩分鐘後,剛準備出門的梁端康被告知紀有堂為了接一個明星鴿了。
宋與觀确認紀有堂回國後,就不打算自己去搭車了。
他得回趟家後再去見殷渝,兩頭跑,麻煩。何況紀有堂現在算他“助理”——雖然看起來比他還忙,但紀有堂工資是宋與觀自己付的,搭紀有堂車那是心安理得。
紀有堂那輛白色的新能源比亞迪在一片灰暗裡晃了宋與觀一眼,幾乎是那一瞬間,車輛與千年前的白馬融合起來,紀有堂坐在那,從容淡然,一如既往。
宋與觀報了住址。
紀有堂車内沒放音樂,宋與觀就在一片靜默中看車窗外看了一路。
不,算兩路。
到了玉鴻,宋與觀“謝了”還沒說,紀有堂就如每次邀請一樣開口。
“今晚江邊有燈會,聽說世紀城那邊是絕佳的觀賞景點。而且它離玉鴻也很近。”
“我是說,如果你吃完飯還有空,能不能賞個臉一起?”
宋與觀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