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目山人并不多,山頂更是隻有兩個人,峰巒疊翠,古木蔥茏。
既然沒人,宋與觀也懶得管那麼多,把零食往紀有堂懷裡一放,挑了一棵樹輕輕松松竄上去,迅速變成一條兩米長的小蟒蛇,找了個最好的位置觀月。
紀有堂在樹下看笑了。
他把包裡的零食抛上去,看小蛇尾巴一卷,提着包裝往嘴裡倒。
“也夠大膽。”
“我常客了。”宋與觀懶洋洋道。
紀有堂挑眉:“以前懶得要死。”
宋與觀頓了一下,尾巴從樹上伸下來,似乎想抽紀有堂。無奈離地太高,于是他又把尾巴卷回樹上。
紀有堂當然沒說錯,他以前懶得要死,哪裡會這麼主動爬山,更何況還成為“常客”。
“我想問個事,”樹上的宋與觀忽然擺下來一個腦袋,“你為什麼不變身?”
生硬而且智障地轉移話題。
紀有堂難得無語。
“我說宋與觀,你幽默細胞明顯增加了很多。”
“要不你也别上大學了,現在也才開學一個月,我給你安排插班,你再從頭接受一下義務教育?”
意思很明顯:好歹讀了那麼多年書了,别那麼沒常識沒文化。
宋與觀假裝沒聽到,仰頭望天,透過樹梢與疏密交映的枝葉看月亮與細碎的星光。
兩人不說話,任時間與落葉一齊落下。宋與觀卷着手機換角度拍照,幽靜舒适中隻有穿過樹葉的山風呼嘯。
“呀,我還以為我們是第一個到的呢。”
紀有堂和宋與觀幾乎是同時回頭,看到一對小情侶牽着手上來,男生在和女生說悄悄話。
其實正常人是聽不到這音量的,但紀有堂和宋與觀也不算人,至少不是正常人,這種音量對他們來說就像光明正大地說,尤其是四周還安靜的情況下。
宋與觀就算想立刻跳下樹變回人也不夠時間了,他隻能磨磨蹭蹭爬下樹。
他其餘做什麼都不在意,但就是不喜歡和陌生人在同一地方觀月。
紀有堂伸出手,示意宋與觀爬上來。
宋與觀很猶豫,内心鬥争了十幾秒,最終還是沿着紀有堂的手卷上了肩膀,像一條蟒蛇挂件。
小情侶本來還擔心打擾了那人看月亮,正讨論要不要下山,就見那人向着樹幹伸出了手。
林琴和唐百對視了眼,不明白那人在做什麼。
卻見一個黑影蜿蜒纏上了對方的手臂,最後停在脖頸旁,一條尾巴從後面繞過肩膀,搭在手臂外側。
唐百壓低聲音驚呼:“蛇!”
林琴抱住唐百的胳膊,她知道唐百小時候被蛇咬過,一直很怕蛇。
紀有堂把包往臂彎一挂,看都不看小情侶一眼,背着宋與觀下山了。
林琴等看不見那人了,才小聲說:“我還以為是女生呢。”
唐百搓掉胳膊的雞皮疙瘩:“我就說是男生嘛,他這麼高,看起來也不瘦弱。”
“什麼意思啊,誰說女生就一定瘦弱?我可羨慕那些高個子女生了,别拿那種被世俗禁锢的眼光看人。”林琴不滿。
唐百:“唉,你說他也真奇怪,我第一次見紮頭發的男生。他還養蛇!那麼長一條!這麼恐怖的東西!”
林琴:“我猜你晚餐肯定吃了一嘴大蒜,臭死了。人家紮起來也好看,你管那麼多幹嘛。”
唐百悻悻閉嘴。
林琴沒過多糾結這個事,小情侶就依偎在一起,與明月相伴。
進了車的宋與觀立馬變回人樣,窩在一側,什麼話都不想說。
媽的,丢臉。
被打擾了,心煩。
紀有堂半扭頭看了仿若自閉的宋與觀一眼,直接送宋與觀回家。
【ohel】:後天有空嗎,有個綜藝,你想上嗎?
宋與觀在車内躺着不想動,眯了眯眼,打了個問号過去。
歐合很快打來電話,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歐合的經紀人好朋友——何高登手下帶的那個小火的藝人,蔣子于,剛把腳扭了。蔣子于本來後天要上一個綜藝,現在壓根走不動,隻能讓何高登幫忙推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何高登和歐合關系好,又知道歐合新帶了個人,那自然來問歐合要不要接這個名額。
“你的劇還沒上,先去綜藝刷個臉也挺好的,攢點人氣。”歐合說。
“什麼類型的?”
“聽說是遊戲。”
“不去。”宋與觀果斷拒絕。
歐合剛想勸勸,那邊傳來另一個人聲音:“為什麼不去?”
宋與觀也沒捂話筒,歐合很清楚地聽出是紀有堂在說話。
這兩人走得還挺近。歐合暗想。
“我不玩遊戲。”
“哪個台的,我去問問。”
歐合立馬回答:“J台。”
宋與觀語氣平淡地說了句“你腦子沒事吧”然後才和歐合說話,讓歐合等一會,再晚一點回複他。
歐合其實蠻不屑的。
他都沒問到什麼确切消息,隻知道是要玩模拟遊戲,紀有堂一個助理能問出什麼?
沒一小時宋與觀就回複了,是肯定的答案。
歐合很疑惑:“你們知道什麼内容了?”
宋與觀的語氣也不像騙人:“知道了一些,晚安。”
不想說話的架勢很明顯,歐合也隻能将信将疑和節目組那邊對接。
也許紀有堂知道的和他差不多,都是一個主題而已呢。畢竟一個之前隻是待業的人……也許吧。
紀有堂享受了一下宋與觀家的沙發和冰鎮果茶,把知道的消息和宋與觀分享後起身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