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後背一涼,隻得瞪了紀有堂一眼,假裝不屑地上了車。
紀有堂望着王雲離開,邁步回了福利院。
宋與觀正抱胸和胡善聊天,突然笑吟吟來一句:“我聞到貓耳朵味道了。”
胡善還沒發出疑問,紀有堂先挑眉:“鼻子這麼靈?”
胡善伸出手:“先生您好,您是與觀的朋友嗎?我是風橋福利院的院長,胡善。”
紀有堂和胡善握手,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營業微笑:“你好,我是他的助理。與觀與我介紹過你們,你們夫婦的行為令我敬佩。我剛剛買了點食物,如果不介意,請院長與夫人賞臉一起吃?”
宋與觀:?
皇帝的介紹是吧。
宋與觀不知道紀有堂從哪得知所謂“兩個朋友”是一對夫婦的,但是紀有堂也沒說錯。
“風橋福利院”是胡善與林知這對小夫妻開的,兩人一直自費收養孤兒,前幾年才歸到了政府項目裡拿補助。
而宋與觀算是福利院的半個投資人。
胡善訝異但還是點頭接受了,看了宋與觀兩眼,希望後者給個解釋。
紀有堂看到兩人間的眼神交流,自覺開口道:“你們道行高,氣味濃,就算遮了大半也很容易聞出。山藥和靈芝是吧,放點氣息對孩子也好。”
胡善:???
胡善:!!!
胡善:“你也是?”
紀有堂沒說話,胡善又嗅嗅周邊空氣:“怎麼你沒味道?也沒威壓……是剛得道不久的白開水精嗎?”
紀有堂:……?
宋與觀:……?
“院長真愛開玩笑。我是穿破石,一百四十多歲。”
胡善恍然大悟:“失禮失禮。”
宋與觀:哈哈,撒謊從古到今,真是好文明。
幾人在餐廳吃了紀有堂買的貓耳朵和片兒川,把十三個小孩饞得口水直流,連帶着面前冰粉都沒味了。
“你還買了什麼?”宋與觀和小夫妻聊完,看了眼紀有堂旁邊還未開封的袋子。
“宋哥記性真差,不是你讓我買的粉皮?”紀有堂訝然。
宋與觀:?
哦,安上粉皮。
他接過袋子借花獻佛,給小夫妻和紀有堂抛磚引玉了個話題,然後跑去小孩桌旁邊坐下聊天。
“穿破石小兄弟叫什麼?”胡善吃人嘴短,張口就叫,“小兄弟才一百四十多歲,真是後生可畏,未來可期啊!現在得道的精妖少得多了。我擅自稱一聲前輩,小兄弟以後有什麼都可以來問我,與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
林知拍了下胡善的手肘:“丢人。”
紀有堂頓了一下,微笑着應付了過去。
“紀小兄弟怎麼當上與觀助理的,是不是也是與觀在森林裡發現你然後提供幫助?”
紀有堂剛準備出口的“是我找他的”在喉嚨一轉,換成了“是的,真是緣分”。
宋與觀一邊和孩子們談天說地,一邊豎着耳朵聽三人聊天。
這邊小朋友們向宋與觀展示胡善和林知新買給他們的玩具,那邊三人在為穿破石小兄弟的未來生活提議。
無論胡善和林知說了什麼,紀有堂都能穩穩接住話題,适當表現出迷茫與恍然大悟,一副人畜無害的植物樣。
宋與觀看了半天,隻有一個感受。
紀有堂适合的不是助理,是影帝。
見面那會就不該收留紀有堂,應該把他引薦給影視公司。
“宋哥哥,謝謝你的冰粉。下次你什麼時候來?”諾諾扯着宋與觀的衣角,仰起小臉蛋問。她這麼一問,全部孩子都擡頭盯着宋與觀。
“不确定,”宋與觀道,“最近我找了工作,要努力賺錢了。如果你們想我,就讓院長給我打電話,那一周我一定來,好嗎?”
一個小男生拿勺子刮幹淨最後一點冰粉,眨巴着眼睛:“那我們在星期天給宋哥哥打電話呢!”
宋與觀:“……我也會來的。”
真是把你們慣得。
“實在不行,我會讓他來。”他指指紀有堂,“他也很喜歡你們呢。”
十三個小孩歡呼:“好耶——”
上了紀有堂的車,宋與觀變成蛇倒頭就睡。
直接躺着不雅觀,千年蛇精不會這麼丢面子。
紀有堂一打方向盤,車子轉進了宋與觀小區,穩穩當當在小别墅面前停下,一點沒驚擾到後座熟睡的宋與觀。
而宋與觀睜眼已經是半小時後了。
“為什麼不叫我。”
帶着點剛睡醒的鼻音,語氣很是不滿。
“這麼兇?那下次記住了。”紀有堂在看手機,頭也不擡,回道。
宋與觀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他起床氣已經消失很多年了,為什麼剛才會重新冒頭。
他想了想,歸結為剛剛那個奇怪的,令人不解的,模糊的夢。
“你沒事幹?”
聽到問話,紀有堂看了宋與觀一眼:“我是助理,你的事才是我的事。對了,剛好有事想問你。”
“嗯?”
“助理不能包吃包住嗎?”
宋與觀愣了一下,狐疑地看了看某頭狼。“你還在試用期,不包。”
“真的嗎,經紀人半個月前和我說通過了,應該是你和他說的吧。”
“你現在就在試用期。”
“哦。”紀有堂垂下睫毛,似乎有點委屈,“我以為你會更認可我一點。”
宋與觀:……
宋與觀緩緩打出問号。
沒事吧,突然變小綠茶。
“你家呢?住哪?”
紀有堂語氣好了些,但更像裝出來的無所謂:“商場停車場。”
宋與觀:……
發什麼癫。
“你買車不買房?”
“沒辦法,之前想買一輛豪華點的房車,但是遇上了點事,就隻買了輛普通車,剩下的錢拿去抵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