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勤的機長孟輸迎來送往,和紀有堂到成都機場加滿油,再送紀有堂回了H市。
“要來看看我家小家仙嗎?”紀有堂跳下直升機,順着冷風理了理頭發。
孟輸思考了一會,搖搖頭。“下次有機會先,大家都忙完了,請他來聚餐吧。”
“也好。”
孟輸停直升機的地方是玉鴻頂樓,沒有遮掩,在路人好奇的眼神中光明正大地停下,又光明正大地離開。
紀有堂前兩天就問了宋與觀住哪個酒店,他順着特意裝的救生梯爬下五樓的專門隔間,再從消防通道那邊出來,融入了玉鴻的遊客中。
甚至離開四樓前,紀有堂還打包了一份烤肉,等着等會和宋與觀分享。
宋與觀在劇組吃着盒飯,眼睛看着飯菜,耳朵聽導演對男主角情感的分析。
他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配角,适合在角落安靜幹飯。
結果導演說完男主角,下一個炮口就對準宋與觀。
“小宋!你殺青那場戲要脫衣服!你腹肌有沒有?”
宋與觀:“啊?”
他要脫衣服?劇本怎麼沒标注出來?
宋與觀突然就想罷工。
“小宋?吃完掀起來看看!沒有的話這周給你訂那個肌肉衣服!”
導演很是關心宋與觀,但是宋與觀隻覺得尴尬。他隻能慶幸自己腹肌還是存在的,不然全劇組都知道他的腹肌是靠道具服撐起來的了。
雖然隻是薄薄的一層腹肌,但好歹還有六塊。
宋與觀實在不是很想掀衣服,然而腦子在不停地勸說他,做演員就要分得開放得開,有人為了角色趕全脫完,有的人甚至不願意掀開……如此幾分鐘,宋與觀把屬于“自己”的臉放到一邊,戴上了“角色”的面具。
導演盯着看了幾秒:“行,夠了。你這孩子,明明好身材,怎麼扭扭捏捏的!”
紀有堂跟着工作人員進門口時就聽到這句,然後是宋與觀皮笑肉不笑的應和。
宋與觀聽出了紀有堂的腳步,本來還在點着的頭一僵,立即低頭吃飯,暗暗祈禱紀有堂什麼都沒聽到。
實在荒謬,怎麼來得那麼湊巧。
紀有堂和其餘人打了招呼後才走到宋與觀身邊,随便拉了張凳子坐。
烤肉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幾乎所有聞到香味的人都扭頭看向宋與觀面前放着的餐盒。
雖然統一的盒飯也不差,但油香四溢的食物還是能輕易引起味蕾的顫動。
宋與觀看着紀有堂慢條斯理地夾起一片烤五花肉,不自覺咽了口水。
和烤肉比起來,盒飯真的不香了。
宋與觀往周圍掃了一圈,發現大家又轉回去吃了,低聲提醒紀有堂出外面吃。
紀有堂渾不在意,夾着一片肉送到宋與觀碗裡:“我是來見你的。我出去吃了,你還吃盒飯,我的到來有什麼意義?”
宋與觀無話,吃了那片肉,捧着盒飯往外走。達成目的的紀有堂忍着不笑,裝好餐盒就跟了出去。
“三天後我們要飛雲南取景。”宋與觀邊吃邊說。
紀有堂點頭。
兩人無言,宋與觀繼續吃飯。紀有堂回來的路上沒吃什麼,剛剛才吃了一片肉,現在看着宋與觀吃,也感到饑餓了。
他移開目光:“新年祝福聽了嗎?我朋友都很想見你。”
“聽了。”
宋與觀思考時會習慣性地咬嘴裡的東西,比如吸管頭,和現在的筷子頭。
“前幾天我和黎念一起吃了飯。”
紀有堂不解地看着宋與觀。
這種事不用和他說。
“他知道是你,還挺驚訝的。”宋與觀抿唇笑笑,“畢竟明朝那會,我和他相處時我問過很多這方面問題,他以為你是個渣男。所以他第一句話就問我,怎麼這麼快就原諒一個抛棄你的人。”
宋與觀沖紀有堂眨了一下右眼:“挺好笑的吧,他以為我給你個助理位置是吊着你玩。我怎麼舍得啊!要是早就知道……咳,你也喜歡我,我當時直接抱着薩摩耶在公園裡親。”
紀有堂笑出聲,真沒想到宋與觀會說後面那句話。他拍拍宋與觀的肩:“你先吃吧。我餓了,去旁邊溜達溜達。”
宋與觀注視着紀有堂離開,眼珠一轉,看向從斜側邊鑽出來的緬甸蟒。
信書看着紀有堂轉身走,頂着宋與觀殺人般的目光爬出來,尾巴一卷,拿出一封信。
信書怯怯地開口:“我不知道他也在。”
别罵我打擾你們這對新晉小情侶,我發現那個不放氣息出來的狼精在時他已經起身走啦!
他知道宋與觀不會在乎這個,繼續道,“黎念說給你的絕交信。”
宋與觀接過那封信,看都不看就放一邊,抓起信書往自己手上盤:“就這事?他怎麼找到你的?”
信書扭捏了半天:“我姐……”
“我姐說我住江邊要被水泡傻了,讓我去一家私立中學讀書。我去看學校的路上遇到黎念,被他塞了封信。”
宋與觀略感驚奇,畢竟信書這麼多年都不喜歡化形,現在金桔要讓他上學……
“我看了學校,感覺不如我自己學。”果不其然,信書立即表示自己拒絕了姐姐的要求,要繼續在長江邊當個閑散人士。
宋與觀掏掏口袋,發現隻有紀有堂給的話梅糖,便拆了一顆喂給信書。
“紀有堂說他信使是直接給他發信息,這樣對兩邊都方便,你真的不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