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确實不喜歡别人把他類似于隐私的事情曝光,畢竟他體質太過于特殊,月神星人的指向太明顯,在不知道月神星為什麼遭遇災難之前,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但這事情确實也怪不到江逸年頭上,昨天他突然直挺挺地暈了,沒把江逸年吓得不管他了就不錯了。
诶,等會兒?
沈筠有些疑惑,轉過頭問容弋:“你,不是獸醫麼?”
容弋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膀:“醫者相通,何況你這種情況,我之前見過差不多的。”
“差不多的?如果你告訴我你要說的相關案例是小貓小狗的話,我聽了可能不大高興。”沈筠語氣故作無所謂,但長袖底下的手已經捏緊了拳頭。
“巧了這不是,不是小貓也不是小狗,是兔子。”
沈筠頓時心下一懸。
“江逸年之前養過一隻兔子,我們剛跟它見面它就被江逸年開車吓暈過去了,我當時就說你别開這麼快的嘛。”容弋邊說邊比劃,後面那句是說給江逸年的。
“你别扯開話題,”江逸年白眼一翻,“還有,那天是你開的車,别想甩鍋給我。”
“扯遠了,”容弋擺了擺手,“那隻兔子暈了好幾天,我給它做了個全方位的檢查才發現它暈了好幾天是因為水土不服,不知道是被誰從哪個星球帶過來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金貴的兔子,不是合它胃口的東西它不吃,不是高級面料做的床鋪它不睡,跟江逸年差不多。”
“诶,你怎麼說我家崽崽的呢?”江逸年不樂意了,他把手機的咖啡杯往桌上一放,發出“啪”的一聲。
“都丢了那麼久了,說它兩句你又心疼了?”
“我真不愛聽你們獸醫講話。”江逸年又搬出這句話。
“我們獸醫怎麼你了?”容弋沒半點遲疑,立馬怼回去。
沈筠站在中間舉起一隻手,幽幽出聲:“你們兩個能不能緩緩再吵?”
從容弋提起他和江逸年撿到兔子開始,沈筠懸着的心終于滾了兩圈落了地,他正想着如果容弋靠這個相同的水土不服認出他就是那隻兔子,那要怎麼應對,沒想到這兩人一扯兩扯還扯遠了。
“沈筠,你是不知道江逸年這人,難搞得很,”容弋看上去并不想結束這個話題,“你說他都跟你一起訂了一個酒店了,還非得到我家來跟我擠,我都沒能好好地跟我新房子度過初/夜……”
什麼?江逸年不是說是容弋怕一個人睡,死纏爛打非要江逸年去陪他的麼?
這麼看來,是江逸年故意不回去酒店睡的,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怕自己不自在?
沈筠不是很明白,他再次緩緩看向江逸年,不過江逸年這回并沒有打算接受他的目光,他直接越過沈筠松松地揪住了容弋的領子:“你這喜歡兜人老底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我可告訴你,你的黑曆史更多,不介意的話今天都給沈筠講講。”
“黑曆史是吧,來啊。”容弋并不買賬。
我并不想聽你們扯這些,沈筠心說,他隻在意這裡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他還要去看可塑形飛船初展。
“又扯遠了,我要說的是,沈筠水土不服的情況跟那隻兔子有些像,之前給那隻兔子的藥我還有一些留着……”
“你要讓沈筠吃?”江逸年松開容弋,提聲反問。
“想什麼呢?”容弋整了整衣領,還推了一把江逸年,“那人跟兔子能一樣麼?我的意思是,可以讓沈筠帶回去,你不是說沈筠自己也有藥麼,看看能不能找專業的人把這兩個藥做對比,看看能不能發揮出最好的藥效。”
江逸年聞言擰起眉心,沒好氣道:“你就專門為了這件事讓我和沈筠特地來一趟?你找個智能傳送不就行了?”
“能找智能傳送我當然就直接給你送過去了,但現在出了點小意外,我那瓶藥被二毛叼到他窩裡去了……”原本還正常聲音說話的容弋越說越小聲。
“……所以你叫我來是要我幫你從二毛窩裡拿出來?就一瓶藥?”
“二毛還叼了我三罐咖啡豆……”
“容弋,你可真行。”江逸年給容弋比了個大拇指,轉身出了門,整個背影寫了四個字,我真服了。
江逸年一走,辦公室裡安靜了一瞬,沈筠主動開口:“冒昧問問,二毛是哪位?”
“我撿的流浪狗,我之前被它咬過,有點怕它。”容弋摸了摸鼻尖,尴尬笑笑。
沈筠:“……”
論容醫生能有多少神奇的操作。
不過現在,不是關心這事的時候。
“你把江逸年支走,是有話想跟我說?”
容弋聞言收斂了表情,他從在路邊接到沈筠他們開始,臉上就一直帶着笑意,也不知是不是沈筠的錯覺,總覺得容弋這幅笑容像是帶着面具,直到現在,才露出本真面目。
“我上次在展廳休息室給你把過脈,發現你的脈搏很奇怪,心跳的速度是常人的兩倍。”
“各個星球的人壽命、體質、身體機能會因為他所生長的星球有差别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查了很多資料,也沒遇到過你這種情況,所以我很想知道——”
容弋的表情嚴肅起來:
“沈筠,你是哪個星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