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跟江逸年說完話就打算馬上走,沒想到江逸年又把他拉進了藥店,美其名曰,這裡人生地不熟,怕被宰客。
沈筠滿臉黑線:不是,你這話能不能說得小聲點,沒看人家老闆都不熱情了麼?
唐迩用和剛才對待沈筠完全不一樣的态度給江逸年配好了過敏藥,遞給他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東街口那裡還有一家藥店。”
江逸年:“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下次别來我這裡了。”唐迩面無表情。
兩個人從藥店出來,絲毫沒受唐迩影響的江逸年看見旁邊的沈筠一臉冷漠以為他不高興了:“ 開心點,我請你吃飯。”
誰不開心了,我隻是有點無語。
沈筠心說。
“不用了,”沈筠擺了擺手,突然想起他修好的那隻筆,“你爺爺的筆我修好了,在我那裡,你現在方便的話,就跟我去拿。”
“好。”江逸年幾乎沒有思考,瞬間答應。
……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極簡主義。”
江逸年在沈筠拿毛筆的時候,簡單環視了沈筠房子内部裝修,所有的色調加起來沒超過五種,基本上沒什麼特别亮色的裝飾,跟沈筠本人更古不變的穿搭一樣黑白灰。
“想多了,純粹是窮。”沈筠邊說,邊把毛筆遞給江逸年。
“你這技術真的不錯,”江逸年的注意力立馬就被毛筆給吸引了,經沈筠的手一修,筆杆勻色發亮,筆頭毫健有韌性,完全看不出這毛筆在昨天還是粉身碎骨的模樣,“得空請你吃飯。”
“真不用了,這是我的工作。”沈筠擡手拒絕。
江逸年輕輕地嘶了一聲:“你非要這麼客氣?”
沈筠毫不避諱江逸年有些直白的目光,平靜道:“我一直都這樣。”
“你……”
江逸年正要說話,就被風風火火過來的裴千給打斷了。
他們兩個剛剛回來的時候,沈筠想着江逸年拿了毛筆就可以走了,就沒把大門關嚴實,隻是虛虛扣着,所以裴千随便一拉就打開了。
然後看見江逸年和沈筠距離很近地站在一起。
“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裴千疾步上前把沈筠拉到一邊,對着江逸年,“你私闖民宅?”
江逸年見裴千這幅模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這位先生我好像不太認識你,但你為什麼對我意見這麼大?”
“你用不着認識我,離沈筠遠點就行。”
“沈筠,既然你的朋友不歡迎我,那我就先走了,”江逸年的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他的目光在裴千身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在沈筠身上,“我下次再來找你。”
“下次不用來了!”裴千沖江逸年的背影提聲道。
“阿筠,你不是說,從日石星回來以後就跟他不會有交集了麼,他怎麼會出現在你家裡?難不成你跟他……”裴千着急壞了,昨天沈筠還語氣堅定地說江逸年怎麼樣都跟他沒關系,以後會是陌生人了。
結果……
“你想哪裡去了?”沈筠拍了拍裴千的肩膀,“他有東西放在我這裡修,過來拿的,僅此而已。”
說到這裡,沈筠像是想起了什麼:“話說,你之前不認識他麼?他是你上次帶我去星和路那邊上門修理的江老爺子他孫子。”
“江老爺子?江逸年?這我還真不知道,那他住這麼遠還特地跑過來找你修理,動機不純吧?”
“你又想哪裡去了,”沈筠無奈,“江逸年昨天搬到南斯小鎮住宅區了,我房子背後那棟房子就是他的,他還托周嬸給附近街坊都送了草莓,你吃到沒?”
“吃了啊,你還别說,那草莓還挺好吃,個頭又大又甜,”裴千說着說着反應過來,“等會兒,他成我們新鄰居了,還跟你住門背門?”
“你為什麼對他意見這麼大?僅僅是因為他喜好特殊?”沈筠提出了他一直覺得奇怪的問題。
由于某些職業病,裴千對着誰都是一張笑臉,加上他本人的性格也随和,隻有江逸年是意外,所以沈筠一直都想不通,江逸年究竟做了什麼讓裴千這麼抵觸他。
“喜好特殊才不是什麼問題,在現在也都很正常,我抵觸他是因為他之前在南斯小鎮住過一段時間,我親眼見過連着三天,”裴千伸出三根手指,把三字咬重音,“三個不同的年輕男人去他家,還都是過夜的那種。”
“啊?”
“阿筠,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很感興趣,我是擔心你。”
“你放心,我知道的。”裴千眼裡的擔憂不是假的,沈筠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的動作輕柔,比之前多了幾分安撫的意味,“對了,你來找我是做什麼?”
“害,都怪這個江逸年,我本來是來找你分享我的喜悅的。”
“喜悅?”
裴千立馬變臉:“我喜歡的歌手要來洛斯星巡演了。”
“喜歡的歌手?”
沈筠之前沒聽裴千提過。
“嗯,季舒言。”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