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我怎麼覺得他跟你半個爹一樣,”江逸年說,“他看我的眼神特别像是那種把他乖兒子拐跑的壞人。”
“……”沈筠頓了頓,“你可真會形容。”
親屬區就在舞台正對面的右側,非機器人工作人員把江逸年和沈筠帶到座位上,然後跟在舞台邊上拿着一疊紙,戴着棒球帽的高瘦女人說了幾句話,看這人的氣質和打扮,多半是季舒言的經紀人。
普通觀衆入場時間還早,整個體育館内部現在隻有季舒言和她的工作人員,以及在前排坐着的沈筠和江逸年。
這是沈筠第一次見到季舒言本人。
哪怕隻是穿着寬松的運動服,沒化妝素着張臉,就光是拿着話筒站在那裡,也能讓人把目光不自覺地隻落在她的身上。
有些人天生就是焦點。
季舒言正在彩排,伴奏的音響開得不大,屬于季舒言的聲音通過話筒中放松,她現在唱的歌沈筠之前沒有聽過,在他從前的印象裡,季舒言都是唱抒情歌居多,她的音色溫柔清亮,總是能把各種各樣的抒情歌诠釋好。
但是此時此刻,舞台上的季舒言正在唱搖滾,很有爆發力的厚嗓從話筒裡傳出來,哪怕隻是彩排,感染力也極強。
歌手說話和唱歌是兩個聲音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唱腔有如此巨大的變化,沈筠覺得有些蹊跷。
他想起來,從前的“季舒言”總被人诟病說是實力不好,是因為那時的季舒言但凡出席什麼演出,用的話筒永遠都是跟着她一起出道的那一個,有一回被狗仔拍到,季舒言的話筒不知什麼原因出了問題,她跟工作人員發了好大的火,還直接罷演了那次演出。
以季舒言在整個宇宙的知名度,這個新聞擴散得很快,一時間星網上對季舒言衆說紛纭,流傳最廣的一種說法是說她唱歌全靠那個智能話筒幫她當場修音,其實本人隻是草包歌手。
季舒言在那場巨大的輿論中一直沒有出面做任何的解釋,甚至在風波後的首次演出,依舊是在用那個和她一起出道的話筒,沒有絲毫要扭轉自己風評機會的做法。
“季舒言的修音師恐怕工資不高。”
沈筠聽到江逸年說。
“她一直都是唱搖滾類的歌曲麼?”沈筠想起那天在星網上搜索季舒言,她現在的這個人設,出道後的歌曲基本上都是搖滾類,出于某種想法,他試探着問江逸年。
“是的吧,我對音樂不太感興趣,具體的不了解。”江逸年回答沈筠的問題,他的表情很自然,看不出問題。
但是他确實又把這個話題給揭過了。
親屬區的座位燈沒有全開,江逸年的側臉一半在昏暗的陰影裡,隻能看見他利落分明的下颌線。
沈筠靜靜地盯了江逸年一會兒,在對方發現之前,移開了目光。
季舒言彩排了兩首歌試了試話筒和音響就去後台準備化妝了,走之前還人讓送了兩瓶瓶裝水給江逸年和沈筠。
“我們舒言特地關照過,兩位有什麼需要,就提前和我們工作人員說就可以了。”帶着棒球帽的高瘦女人語氣友好道。
這倒是有些出乎沈筠的意料,剛才這位女士在台側看季舒言彩排的時候,臉上可是一點笑容都沒有。
兩個人同樣友好跟她說了謝謝,接着後者也下場去了後台。
在這時候,觀衆們陸陸續續進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