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又做夢了。
夢見母親沈念如坐在他房間的小沙發上,語氣溫柔的問着他犧牲小我成就大我,那要去做嗎?
夢見母親在他放學回家時遠遠的就在門口和他打招呼。
又夢見母親和父親在客廳裡争吵,接着他們就雙雙起身離開,沈筠想叫他們留下來,嗓子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呼——”
沈筠在這時候醒了,撐起上半身後長舒了一口氣,蹙着眉搖了搖頭沖走剛才那些夢,然後擡眼掃了掃四周,熟悉的房間陳設,這是回到天納星的郊區别墅了。
早些時候他和江逸年還有喬斯伊白念還在青岩古堡裡面讨論亞利星锆葉芯片的事情,後來戚然過來說他們幾個到這裡的三天時間已經到了,亞利飛船在等候着他們。
領着他們進來的男人重新出現,帶五個人走出了古堡,到了外面的空地上,然後毫無感情地指着停在那裡的亞利飛船告訴他們可以登機準備起飛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沒有一點猶豫。
“這個是仿生人吧。”沈筠問白念。
“是,唯一一個仿生人。”白念說。
亞利飛船的進艙門階梯,自帶安檢功能,是為了防止來這裡參加拍賣的人順手夾帶走什麼,通過安檢後,五個人陸陸續續上了飛船,在飛行了十幾個小時後,回到了天納星。
沈筠一回來就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舒适的衣服,正裝穿了那麼久是真不舒服,然後躺在床上彌補這幾天消耗的體力。
此刻的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這段時間一直有江逸年陪着,以至于他現在有種錯覺,這種剛醒過來身邊卻空無一人的感覺像是回到了月神星的從前,一瞬間眼底染上了落寞。
他起身下樓,聽到廚房有點動靜,是穿着和自己同款家居服的江逸年在清洗水果。
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沈筠突然覺得很安心,于是走上前,動作輕柔地伸出手,從後面摟住了江逸年的腰,力道不大,隻是松松地攬着。
江逸年之前就聽到了他的動靜,隻是沒想到沈筠會直接抱過來,他把洗好的草莓放到一邊,拿廚房紙擦幹淨手後轉過身:“怎麼了崽崽?”
江逸年的轉身讓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沈筠的臉幾乎是貼在他的肩膀上,連帶着聲音都有些黏糊:“沒事,就是想抱抱你。”
“怎麼突然這麼主動?”江逸年捏了捏沈筠的後脖頸。
“不可以嗎?”
沈筠微微擡起頭,剛睡醒不久的他此刻眼神還有點迷離,嗎字說完兔子嘴微微撅起了不明顯一個弧度,江逸年隻看了他一眼就摟着他的腰吻了上去。
這段時間忙着各種各樣的事情,他們上一次接吻還是在深海星的遊輪上,第二天還被容弋調侃說這麼深的黑眼圈昨晚是幹什麼去了。
好像沒隔多久,又好像隔了很久。
江逸年輕啄着沈筠的嘴唇,呼吸淺淺又有點急促,聽的沈筠耳朵直發燙,直到對方探索的舌尖去試探他的唇舌,熟悉的輾轉讓沈筠整個人都開始發軟,隻能傾身倚靠在江逸年身上,雙手攀着他的脖子尋找支撐點。
沈筠的心跳從江逸年吻他的那一刻開始,就重重地撞擊着胸膛。
在這個吻變得熾熱開始江逸年就停了下來,這兔子才剛醒就這麼欺負他好像是有點過分了,結果下一秒,沈筠自己微眯着眼又吻了上來,有些沒輕重,像是在控訴江逸年的忽然抽離。
于是熾熱就被加深了。
“崽崽,你再這樣我不保證今天就隻是親你了。”兩個人分開一點,江逸年偏過臉喘了口氣,似乎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從不标榜自己是君子,潔身自好那麼多年,就隻對沈筠有沖動。
“那就做點别的吧,”沈筠含着淚珠的眼睛望着他,“江逸年,我想要你。”
江逸年:“……”
這要是還能無動于衷,江逸年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其實……”江逸年手上力道一重,直接把沈筠抱了起來,“我更喜歡聽你叫我逸年。”
江逸年的房間大小和沈筠那個差不多,就是床要大上一圈,房間裡的窗簾被拉了起來,隻留出一簇光亮,沈筠被江逸年動作輕柔的放在床上。
此刻的吻,比剛才要熱烈許多。
骨節分明的手被松松地扣住了手腕,指尖微微的發着顫,不多時就出現一圈不算明顯的紅印子。
同款的兩身家居服被散落在地上交疊在一起,其中有個袖子還挂了一半在床上,因着床上的動作小幅度地起伏着。
江逸年對沈筠從來都是溫柔的,隻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了沈筠的勾/人程度。
看着人畜無害的小兔子實際比誰都懂得讓他高興。
時間在不停地流逝着,緊閉的窗簾從透出一點光到最後完全消失了……
剛睡醒幾個小時的沈筠,結束後他又睡了過去,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
渾身是使不上勁的虛脫感,沈筠睜開雙眼的時候江逸年已經起來了,他翻開被子下床,腳尖觸地的那一刻沒忍住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