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沈筠擡眼看江逸年。
“我要是現在親你,算不算趁人之危?”
“不算,因為我也想這麼做。”
這幾天的天納星正好是滿月,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向來皎潔的月亮被縷縷雲絲纏繞遮蓋着,隻透出隐隐約約的月光……
……
“江逸年,我好累啊。”
沈筠趴在江逸年身上,重重地喘着氣,沒人告訴他隻是換個位置而已,居然能累成這樣。
“辛苦了。”江逸年笑着揉揉沈筠腦袋上長出來的兔耳朵,他很滿意這次新奇的體驗,隻是這兔子力氣大歸大,但體力依舊很差,他咬了咬兔子的耳垂,“可是今晚還很長呢。”
沈筠小聲道:“我不想動了。”
江逸年:“沒事,不用你動。”
說罷他翻了個身,兩個人的位置瞬間對調。
沈筠:?
層層疊疊的雲将月亮整個包裹起來,已經完全看不清楚輪廓了。
……
慶功宴的次日,江逸年給整個集團的人放了假,因為作為老闆本人的他,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哪有老闆在家各種意義上舒适地睡覺,員工還在上班的道理,反正江逸年不是這樣的老闆。
“崽崽?”
身旁的沈筠還睡着,江逸年想去摸摸他的頭發,伸手發現無名指上多了個東西。
是枚戒指。
很簡單的光面設計,上面刻着一片彎月形狀的星空。
這是之前某天江逸年去月神星找沈筠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在沈筠的房間看到的夜空。
星光斑斑點點若隐若現,遠遠看去就像是組成了一輪彎月,其實他們共同看過無數個夜景,但這晚絕對印象深刻,他們兩個親眼看着原來還是整片烏雲覆蓋着的天空,在幾分鐘後被星光沖破,驅散了朦胧,至此星河長明。
江逸年去看沈筠手上同樣的位置,也有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
也不知道沈筠是什麼時候去定制的戒指,也不知道沈筠什麼時候知道他手指的尺寸,更不知道昨晚是什麼時候,沈筠悄悄給他帶上的。
總之,帶上了就也不打算取下來了。
感受到旁邊動靜的沈筠眼睛眯開一條小縫:“你這麼早醒了?”
“不早了。”江逸年故意用戴戒指的那隻手去捏沈筠的臉,“餓不餓,起來吃飯?”
沈筠翻了個身,重新鑽進江逸年懷裡:“不餓,再睡一會兒。”
“什麼時候給我戴的戒指?”江逸年扣着沈筠的手指細細撫摸。
“昨晚,不對,”沈筠閉着眼睛拖長調子說話,“早上結束的時候,你快睡着的時候給你戴的。”
看來這兔子在那時候還有力氣。
“謝謝崽崽。”江逸年垂下腦袋,親了親沈筠的額頭。
“就隻是謝謝嗎?”沈筠睜開眼睛。
明白沈筠意思的江逸年:“我愛你,沈筠。”
得到滿意答案的沈筠,繼續往江逸年懷裡拱了拱:“我也愛你。”
這對戒指是沈筠在月神星的時候定做的,使用了當下宇宙中最穩定的材料,可以保證數百年不變形,江逸年原以為沈筠這樣子的性子對這些被稱為儀式感的行為是不太在意的,沒想到對于戒指倒是他先有了動作。
不過也是,從他認識他開始就知道,這隻兔子就是不太尋常的。
江逸年心滿意足地親了親懷裡的人,兩個人又一起睡到了傍晚,才起床開始吃今天的第一頓飯。
“天納星這裡暫時沒我事了,要不回洛斯星住幾天?”江逸年放下筷子,對沈筠說。
正好沈筠收到了幾個洛斯星的修理訂單,于是他一下子就答應下來:“好,爺爺還在洛斯星嗎?好久沒見他了。”
江逸年搖搖頭說沒有:“他前不久被我爸媽接走一起去環宇宙旅遊了。”
“江叔叔和爺爺是不是關系不太好?”沈筠回想着當時江家兩父子尤其是江明謙的态度。
“也不是,爺爺想要我爸幫他分擔家裡的産業,而我爸心裡隻有我媽和他的星網事業,現在星網事業沒有了,他心裡就隻有我媽了。”江逸年說,“甚至我爺爺和我媽的關系要比跟我爸好多了,所以這次環宇宙旅遊,是我媽提的,爺爺才勉強同意。”
“也挺好,”沈筠點了點頭,“老爺子确實也該好好休息了。”
江家的産業盤根錯節,所以很多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江明謙沒有辦法做到面面俱到,隻能在可控的情況下把傷害降低到最小,多年來,大大小小的事情壓得他喘不過氣,也确實,該停下來一陣子了。
……
洛斯星南斯小鎮“都能修”修理店,從沈筠上午回來,客戶一個接着一個來,直到天際擦黑,沈筠才關了門。
“忙完了嗎,我的天才修理師?”在店鋪陪着沈筠一整天的江逸年一直坐在窗邊遠遠地看着,這隻兔子認真工作的時候可太有魅力了。
“久等了,基本結束了。”沈筠走過來坐到江逸年旁邊,旁邊的窗沒有關,吹進來陣風,吹亂了沈筠為了遮住兔耳朵而帶上的帽子,他起身想去關窗,手指接觸到窗戶的那一瞬間,停下了動作。
這個位置從前沈筠常站着,用來看被迫沉寂的月神星,如今時過境遷,月神星重新恢複了生機,沈筠的心境也較之從前變得從容了不少。
“在看什麼?”江逸年上前從背後抱住了沈筠,頭靠着他的肩膀,兩隻帶着同款戒指的手緊緊地扣在了一起。
“在看,這個宇宙。”沈筠說。
窗外萬籁寂靜,夜空明朗,群星交映,遠遠望去,各自閃爍着的星球依舊在宇宙中熠熠生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