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莞忽然明白了為何要将光線調得暗一點,女人是水面下的冰山,萬年累計的冰層不知多深,光線太盛,一股氣把下方深不見底潛藏的冰照亮,讓人心又懼又怕。可若是隻把眼睛向上看,隻看表層的湖水,些微的光在藍湖中央起舞,美得足以麻痹人心。
“小莞把我弄髒了。”蘇夕對她說:“把我身上也擦幹淨,好嗎?”
蘇夕看書之前洗了澡,又噴了點香水,此刻身上還染上古籍的書墨香氣與咖啡香中帶苦的味道。
江莞很想深吸一口,細細品味這複雜的香調,然而她隻是小心地抽了張棉巾,噴水打濕一半,往蘇夕身上擦。
女人輕輕地笑了:“我這樣,你怎麼擦?”
蘇夕身上還穿着絲綢襯衫與長褲,江莞一時竟忘了,穿着衣服擦是擦不好的。
于是,她在女人的注視下,一顆一顆解開她襯衫的紐扣。
女人身材姣好,肌膚光亮,骨肉均勻,增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
江莞把衣衫褪至蘇夕的手腕處,女人微微動了下肩膀,絲綢襯衣滑落地面。
她捏着棉巾,認真地為她擦拭髒污。
她的手攥得太緊,半濕的棉巾溫熱,敷在女人肌膚上的溫度剛好,不燙不涼。
擦淨了上身,江莞擡頭,無助地看了蘇夕一眼。
女人挑了下眉,眼睛依然向下看着她,溫柔得幾乎染上媚意。
江莞讀懂了她的眼神,于是她蹲下身,屏住呼吸閉上眼。
雙手向上扯動着,寬松的絲質長褲就這麼被她扯到地面。
她顫抖着手,一點點為蘇夕擦拭着。
從大腿,到小腿,再到腳趾。
每一寸肌膚都美不可言,香氣似乎滲入了女人的骨頭裡,她連腳趾彎都是幹淨潔白的。
“擦……擦幹淨了。”江莞低聲說。
她的頭發被女人捋了捋。
這充斥着掌控、又愛撫的意味。
江莞聽話,讨她歡喜,她就會獎賞她;她犯了錯,她就會調教她,罰她。
江莞幾乎心裡生出點悲傷來,她的眼瞳紅了,又被女人的手指一一揩去。
隔日,江莞醒來,蘇夕卻不在身旁。
她下樓來到客廳,蘇夕正在那裡打電話。
江莞看見是視頻會議,小心地遠離攝像頭,為了不打擾蘇夕,她打算返回樓上。
“蘇總,有關修建博物館的項目,後續工程方出現偷工減料的問題,您看……”
江莞不由自主地回頭,女人端着杯咖啡,漫不經心地喝了口。
“我記得他的大本營不在a城……既然這樣,他偷多少就讓他還多少倍吧。”
又過幾天,江莞在報紙上看見某家公司破産的消息,公司名正好是她聽過的。
蘇夕還在喝咖啡,見她望過來,笑容款款,神情高貴明煦。
那雙手雪白修長,似乎不染一絲肮髒。
……
她的鋒芒從不外露,卻無人看不見那背後的萬丈冰川,手指輕點,便讓人俯首臣服。
祝夢玉與蘇夕相比,确有相似之處,但還顯得太過稚嫩。
江莞從回憶中抽身而出,眼睛緩緩閉上。
前排的祝夢玉不知道江莞内心的千思百轉與黃色廢料,以為她是困了,默默地調高了空調溫度,又幫她調整了座位傾斜角度,讓江莞幾乎是躺着到達目的地。
保險起見,祝夢玉還是給蘇總身邊的經紀人發了一條信息。
律師祝夢玉:【我和江莞到山下了。】
dr.J:【??】
dr.J:【快帶她回去,她不能出現在片場。】
律師祝夢玉:【她一定要來看蘇總。】
dr.J:【你瘋了,為什麼不制止她?蘇總會生氣的,你不怕她把你趕回國外?】
祝夢玉想了想,回複dr.J:【我覺得不會,你也沒必要火燒眉毛這麼焦急,放我們進去吧。】
dr.J:【我怎麼可能不急,聽到你倆來了我都急瘋了!她跟着胡鬧你怎麼也跟着胡鬧?】
對方緊接着又發來一條信息:【難道她跟你許諾了什麼好處?】
律師祝夢玉:【你想多了。】
想到蘇夕叮囑自己不能把真相告訴江莞,又想到江莞謊稱自己是蘇夕的狂熱私生粉,祝夢玉沉重地打下一行字:
【我隻是她們play的一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