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嚴一五一十地說完了除宋伊恩之外的八段豔史，其中，隻有四個人是正兒八經的前男友。

聽完這一切，宋伊恩隻覺得當初讓他去做體檢真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他才24歲，睡過的人就快要能湊出一支足球隊。如果早一點讓宋伊恩知道這些，他壓根不會考慮和李洛嚴有任何瓜葛，說不定也會在背後罵他幾句。

何況李洛嚴打心眼裡不覺得自己算玩咖，他總能找到說辭為自己的行為開脫，将那些不清不楚的關系通通合理化。這更加讓宋伊恩感到絕望。

再想到李洛嚴書包裡的九個**套，宋伊恩甚至都懷疑他根本不喜歡自己，就如沈一甯說的，一切隻是因為*蟲上腦。

這樣沖動的人，出軌或許是遲早的事。

“Luke……”宋伊恩歎聲道。

“怎麼了？”李洛嚴十分緊張，他的心髒從未如此沉重地跳動過。

“明天你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我和英樹結束以後自己坐高鐵回上海。我們這幾天，先各自冷靜一下吧。”

“冷靜？冷靜什麼……”李洛嚴顫抖道“什麼意思啊……”

“謝謝你的誠實，但是我的确有點難以接受……”宋伊恩苦澀地勾起嘴角，“所以我想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反正不能分手，我不同意分手。别的怎麼樣都可以。”李洛嚴忽然哽咽了，眼底泛起水霧，“這樣吧，我把周哲也删了，行嗎？什麼合作不合作的都不管了，沒有什麼比你重要的。”

“我隻是想冷靜一下……”

“冷靜多久啊？為什麼不能一起回上海啊？”李洛嚴急切地抓住宋伊恩的手臂，“不要啊……不行，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你要我做什麼家務我都會做的，你什麼都不用幹，飯也不用做了，都我來做行嗎？我什麼都不會瞞着你，手機也随便你看，好不好啊？”

宋伊恩沒有應答，隻是虛弱地歎息着。

李洛嚴無措道：“以、以前的事情，就那麼重要嗎？魏薇那個事情是我不對，但是，但是我真的隻是不知道還能怎麼辦……我後面也沒再見她了啊，我本來也沒什麼興趣啊……那時候我們不是都還沒開始嗎？”

“唉……你是真的不知道别人為什麼罵你嗎？”

“為什麼？”李洛嚴茫然地擦了擦眼淚，“因為我不喜歡她，她惱羞成怒。”

“唉。你為什麼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歡别人就發生關系啊？”

李洛嚴呆滞地眨了眨眼睛。

“薇薇還是女孩子……”宋伊恩别過頭去，“唉。”

“女孩子怎麼了？”李洛嚴擰起眉頭，“是她自己要做的。她也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吧，難道我是男的，我就得擔所有責任嗎？”

宋伊恩若有所思地垂着眸，不聲不響。

李洛嚴激動道：“是她叫我去她家，是她一上來就抱我親我的，難道她不開心嗎？她沒爽到嗎？為什麼要罵我？為什麼要在你面前說我壞話？！”

“他們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宋伊恩從床邊拿來一包抽紙，默默塞進了李洛嚴懷裡。

“那又怎麼樣？！不知道你和我什麼關系，就能亂說話嗎？我操，謠言都是這麼來的！”李洛嚴連抽了三張衛生紙，一邊擦眼淚，一邊哭道：“第二次是她自己跑來上海，我都說我要回去了。我是真不想傷她自尊心，我才陪她睡了，媽的，我一晚上軟了多少次她不知道嗎？她還說我男女通吃？！對啊！因為我說了我更喜歡男人！我他媽用手幫她的，我真服了。我操，我還膈應呢，我都沒出去說她，她自戀得要死，非要說我不行，我都說了我不想和女人做了。真的啊！我要是說了一句假話我就天打雷劈，我直接啞掉，這輩子再也不能唱歌。”

李洛嚴越說越委屈，仰起頭來号啕大哭了三分鐘，最後擤了一把鼻涕，整張臉漲得通紅。

“他媽的，我都沒和她計較了，她憑什麼跑去和你說我的壞話啊？！”李洛嚴說着說着又哭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我現在就去問戴初瑤要她電話，她必須給我解釋清楚，真他媽氣死我了。”

“你瘋了吧……”宋伊恩張大了嘴，“你别去打擾别人了啊。”

李洛嚴大喊：“我真的生氣了啊！！操！”

“Luke你小聲點……現在是睡覺的時間。”

“讓魏薇自己來說啊！我操！我真服了！！這女的有病吧！！還敢造我的謠？！！”

“Luke……你輕點……”

“我操，我真的生氣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戴初瑤。魏薇必須給我說清楚！！”

“Luke……”

李洛嚴憤憤地舉起手機，找到了戴初瑤的電話号碼——

宋伊恩連忙上去按住他。

“你幹嘛啊？”宋伊恩驚呼，“人家都睡了……”

“我管她這麼多？！”

“你打過去讓人家說這種事情，多尴尬啊……”

“他媽的，她都害得我要分手了？！她憑什麼心安理得？？！”

“……我沒說要分手啊。”

李洛嚴氣喘籲籲地坐着，咽了咽口水。

“真的嗎？”

“我隻是心情很複雜……”宋伊恩抿起嘴唇，“唉……我隻是，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你别扯到别人，行嗎？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說就行了……”

李洛嚴死死咬着嘴唇，将臉皺作了一團，淚水在刹那間盈滿了眼眶。他沒繃住，再次掩面痛哭。

“好了……”宋伊恩上前摸摸他的腦袋，“唉……所以我才說我想理清思緒再跟你說啊。”

“不能在我面前理思緒嗎？一定要和我分開嗎？”李洛嚴一把抱住宋伊恩。

他重新嗅到了宋伊恩身上的香氣，心跳才慢慢平靜下來，隻是眼淚還在不受控地落下，打濕了宋伊恩胸口的衣料。

“為什麼不摸頭了？”李洛嚴咕哝道，“剛剛還在摸，為什麼不摸了。”

宋伊恩沒回話，默默擡起手揉了揉李洛嚴的腦袋。

“以前的事情很重要嗎？”李洛嚴用力蹭了蹭他，“我長得這麼帥，還那麼有才，還有錢，遇到的人多一點也很正常吧？為什麼要冷靜啊，我會對你好的啊，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我都學會做飯了，還會換被套，還會洗碗，都是因為你才學的。”

“你為什麼這種時候都能自誇……”

“我在說事實啊！我很嚴肅啊！”李洛嚴認真道，“像你這種初戀就談三年的才不正常吧？還能空窗兩年多……我覺得隻是因為沒機會接觸人，你要是還在模特圈，說不定比我還誇張。我覺得我挺有要求的，真的，Eddie比我誇張多了，還有Phil，也就戴初瑤這個談得久，但不也分分合合了好幾次嗎？”

宋伊恩無語極了，“我才不會像你們一樣。”

“别吹牛啊，都是男人，我會不知道你？”李洛嚴探出腦袋，一臉不信，“那你為什麼跟我睡啊，還不是覺得我帥麼？”

說完，李洛嚴得意地勾唇一笑，可他的眼角還有淚痕，看起來十分滑稽。

“……我和你睡當然是因為喜歡你。”宋伊恩說。

空氣瞬間凝固了。

“……啊？”李洛嚴目瞪口呆。

宋伊恩将他推開，坐到床的一邊，“我不會和不喜歡的人睡覺，再帥再有才也不可能。我和你說過了，我隻是覺得你反正遲早也會出軌，所以才幹脆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