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過人嗎?
手握屠刀對準的是誰?
身染鮮血來自何人?
滿目通紅因何而起?
所謂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隻不過是世人對罪惡的一種成全和欺騙罷了,
有些事一旦經曆過便放不下。
———《凡塵渡》
樹葉在窗外悠悠然落下,黑白交織的棋盤一時難分出勝負。
“薛相前腳剛走,再過會就該有旨召你進宮了。”薛晟太愛告狀了,隻要得罪了他他就會想着法的将事情添油加醋的捅到瑄帝跟前,瑄帝為此也很是頭疼。
“剛好,前幾日得了塊玉,給皇兄送去。”南宮衍不以為意,盯着泠舒落子。
“北邊蠢蠢欲動,太子出宮,還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跟着。”
泠舒撚着的白子落下,正好對黑棋形成圍困之勢。
“這老頭還真是活夠本了,誅九族的罪,他還真有骨氣,不過太子身邊有人能應付,想着也用不着我出手。”
南宮衍笑着,舉子落下破棋反圍白子,他一向自诩棋藝甚高,連瑄帝都曾敗于他手,又怎會輕易被泠舒打敗。
“也沒聽人說你和太子的叔侄關系甚好,你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不會有人懷疑到你頭上。”
對于南宮衍的自信感,泠舒一直覺得莫名好笑,這人完全不知道什麼是怕,總是這麼自信滿滿,鎮定自若的,天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隻要皇兄不信,你也不信就好了,其餘的管他作甚。”
南宮衍知道太子出事所有人都會懷疑到他,可他卻自信地知道瑄帝不會。
在南宮衍這裡,任何人對他的評論看法都不重要,重要的隻有瑄帝和泠舒的态度,其餘的于他而言都無甚好去計較的,他依舊做他的閑散王爺,和泠舒一起過着這逍遙的日子,沒有什麼不好的。
郊外樹林,顧陌、葉軒和沐風三人騎馬漫步。
雖是秋季,但滿樹的金黃看着也别有一番韻味,樹葉飄飄然落下,馬蹄踩在樹葉上響起聲聲脆響,煞是好聽。
顧陌一襲白衣,在這漫山的金黃裡很是亮眼,葉軒望着顧陌擡頭看樹葉落下的側顔,滿目柔光,好似時光定格,就此停滞不前。
樹葉落在沐風懷裡打在斷離頭上,斷離伸爪抓住,沖着沐風輕柔叫了一聲,也是滿目的歡喜,沐風看着一隻貓竟愣了神,心頭莫名有了暖意。
眼裡的那道柔光似被斷離激活了一般,好看得緊。
說是出來狩獵,卻是各生情愫的美妙場景。
一群帶刀的黑衣人正在慢慢靠近緊盯着已經進入他們包圍圈的‘獵物’。
葉軒和顧陌的馬似感到不測,突然嘶叫起來,在原地急切踏步。
衆人回神開始警惕四周,沐風眼神暗探四周,将斷離小心藏進懷中,悄聲上前去提醒顧陌和葉軒。
“公子,五丈開外有埋伏。”
“薛相還真是沉不住氣,我才剛出門這就上趕着來為兒子報仇了。”
葉軒輕笑,出門時光顧着開心卻忘了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着。随即眉頭一皺看向顧陌,難得他第一次主動邀他外出,卻被這一群煞風景的破壞,随即臉色一沉看向沐風道:
“護着你家公子先走。”
沐風點頭,顧陌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驅馬靠近葉軒,笑笑問道:
“犯事之前不想後果,這會兒倒是怕連累我了。”
“弦之。”
葉軒看着顧陌,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從小到大,我被你連累的事,還少嗎?”
顧陌輕笑着看向葉軒,自相識起,他這個南國的太子跟着葉軒在大街小巷裡打架鬥毆、見義勇為,什麼事沒做過,要說仇家遍地也不為過。
顧陌這番話看似是在質問,實則是在寬慰。況且他對這群人的來曆也猜得七七八八。要說連累,還真說不準是誰連累了誰。
“說的也對,沐兄護好阿離,找到機會分開走。”
葉軒先是叮囑沐風,接着看先顧陌輕柔一笑道:
“跟緊我。”
顧陌點頭,沐風也不含糊将馬背上的劍扔給了葉軒,做好了随時突圍的準備。
話音剛落,便有三四十個黑衣人紛紛現身将他們一行人團團圍住。
“不留活口!”
為首的黑衣人開始下令,一群人蜂擁而上。
顧陌一行人從馬背飛身而下,葉軒以顧陌為中心赤手空拳與黑衣人打鬥,葉軒下手快準狠,但并未取他們的性命,沐風給他的劍上也未染血腥,他隻用了劍背将那些黑衣人打傷,暫時不能再行動。
他将顧陌護得極好,黑衣人連半點偷襲顧陌的縫隙和機會都找不到。
顧陌自下地開始,連半步都沒挪過,被葉軒護得死死的。
而相比于沐風那裡,黑衣人不僅連近身都做不到,他們的血也愣是半點沒濺到沐風身上,幾乎都是見血封喉,一刀緻命。
一上來碰到這麼兩個武力高強的,還有一個連動都沒動,一衆黑衣人面面相觑,紛紛看向他們首領。
随着一聲口哨聲響起,為首的黑衣人身後出現幾個包裹得很嚴實的怪人,身上還有些邪性。
“小心些,這幾個人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