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冀州,穆翎集結了兩州兵力向涼州進發。
北荒的大漠隐隐震動,它在焦躁、在急切,趴在穆翎案頭的冷亓驚醒過來。
“怎麼了?做噩夢了?”穆翎放下書,倒了杯熱茶遞過去。
冷亓身上蓋着穆翎的披風,他看着穆翎,鑽進穆翎的懷裡,也不說話,隻抱着穆翎。
“怎麼了?”穆翎安撫着冷亓。
“明日拿下涼州我們就回南境好不好。”
“好。”穆翎察覺冷亓的不安,輕拍着冷亓的後背。
“阿翎。”
“我在。”穆翎低頭吻在冷亓的發頂。
那晚,冷亓就趴在穆翎懷裡,将人緊緊抱着睡,穆翎抱着他,他不知道冷亓在怕什麼,自他遇見冷亓,冷亓在人前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驕傲得像隻小孔雀。
但冷亓卻好似隻怕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守護、萬事妥帖又不逾矩,好像隻要能陪着他,這隻小孔雀就會很開心。
除了泠舒那次,這是穆翎看見冷亓第二次這麼不安,北境有什麼嗎?
懷裡的冷亓動了動,蹭着他,穆翎沒再深想下去,抱着人睡了。
次日,葉軒與馮偉信領兵假意佯攻,引着北狄和鮮卑主力往北邊的沙漠去,這天的天氣很不好,陰沉沉的,但沒有下雪。
對北狄來說任何人都不重要,隻要抓住葉軒就已經拿住了北境的命脈,那些親眼看着葉誠死的老将不會讓葉軒步他父親的後塵,還有南國的太子,暗探傳回的信不少,自然有關于顧陌和葉軒的。
他們自信的認為,拿下南國,隻要有葉軒就夠了。
鮮卑緊随其後,即便是同盟也不可能真讓北狄拿着葉軒在他們頭上蹦跶,隻看他們誰能先抓住葉軒。
主力被葉軒引開後,高慶随後帶兵攻打餘下北狄士兵,沐風與常德則全力攻打涼州城。
城内武景濤指揮城内守将全力應戰時後方傳來急報:“總督,南境穆王正帶兵攻打南門,兵力不夠,守不住了。”
“穆王怎麼會在這。”武景濤暗罵着,城内聽到消息的士兵們慌了,有了退意,武景濤呵斥着:“慌什麼!去,把火藥筒彈擡上來。”
火藥彈被擡了上來,趙峥艹了一聲:“我說胡人上次哪裡的火藥,原來是武懷這孫子給的。”
武景濤有着武懷這麼一個父親,也不是什麼善茬,父子倆裡應外合,武景濤利用職務之便将都城的火藥偷運了出來,每次都隻是一小點,原本武懷是要賣給鮮卑賺錢的,隻是還沒來得及。
這麼一想,武懷死得就更不冤了。
火藥被制成了簡易的爆/炸裝置,威力雖不是很大但比石頭管用,砸下去攻城士兵就傷了大半。
但火藥彈也是有限的,涼州被前後圍困,穆翎在後面攻勢更猛,武景濤撐不了多久。
葉軒引着北狄和鮮卑往北邊的荒漠上走,被一戈壁擋住,後面沒有退路了。
北狄和鮮卑大軍就在後面,葉軒下令:“拔刀。”
将士們舉着槍,握着刀個個視死如歸。
“衆将聽令,護住元帥!”馮偉信擋在葉軒面前,将士們把葉軒圍在中央。
葉軒呵斥着:“都退下去,護好自己。”
可沒有人動,他們知道隻有葉軒活着才是希望。
北狄和鮮卑兵馬逼近,從大軍中走出一人,葉軒很熟悉。
“蕭大哥?”葉軒不可置信。
蕭铮騎着馬,身後是北狄軍隊和北狄王子。
北狄首領大笑着:“葉元帥,沒想到吧。”
葉軒冷着臉看着蕭铮:“确實,沒想到。”
葉軒握緊了手中長槍,冰涼的鋒刃上映射出蕭铮的身影,葉軒拉緊缰繩,腿夾了一下馬肚,糖包跳躍而出,帶着他沖殺上前。
蕭铮也拿起了手裡的槍,冷聲向呼延骁道:“我來。”
呼延骁點頭,鮮卑也樂意看他們自相殘殺。
兩槍碰撞,葉軒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