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鐘離榕連忙跑到鐘離桦的身邊,鐘離桦那冰霜般的臉才稍稍緩和。
他伸手點了點鐘離榕的頭:“錦兒來找我說你被人帶去暮紗樓了,我急壞了連忙趕過去,可是子桑公子說你已經走了,那你又是如何和子昇一起的?”
鐘離榕把剛剛在暮紗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哥哥,隻不過她把蘇成韫打暈子桑玉歌的事情隐瞞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
聽聞子桑玉歌竟然身中如此可怕的蠱毒,鐘離桦雙眉緊皺:“子桑公子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我會将他的情況告知父親,到時候由父親出面去子桑家告知,宮中那麼多禦醫,怎的就非要你一個小丫頭來治?”
“可是哥哥,蠱毒這東西不是随便一個禦醫就能治的,你明知道……”她忽然意識到此刻是在外面,連忙噤聲。
“既然子昇救了榕兒,自然是我們鐘離家的座上賓。”鐘離桦對蘇成韫拱了拱手:“子昇若是有空之時可以來我家中坐坐,讓我替榕兒感謝一下你。”
蘇成韫也不知道是聽懂還是沒聽懂這話語中的意思,他立馬眉開眼笑的回答道:“我現在就有空,許久未去鐘離府了,要不今日便去坐坐?”
鐘離榕、鐘離桦:……
*
鐘離府正廳中,蘇成韫端坐在上座。
他忽然間覺得局促不安:“謙之兄,你家變化很大,要是如今我獨自前來,怕是要在這裡迷路了。”
聽他說完,鐘離榕忽然想起那天夜晚,一個迷路的糊塗人闖入自己房中。她擡眼和蘇成韫對視上,兩個人默契十足的低頭笑了起來。
鐘離桦不知道妹妹和蘇成韫何時變得如此熟稔,就連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也變得如此自然。
“榕兒你剛剛買了糖葫蘆?”看見妹妹手上拿着的糖葫蘆,鐘離桦試圖拉回妹妹的目光,可當蘇成韫微笑着說:“是啊,剛剛我們走在路上見鐘離姑娘想吃,我就買給她了。”
明明是簡單的話語,此刻卻像是袅袅火舌拂過他的胸口一般,将他的心髒灼燒的疼痛異常,悶窒的感覺将他的心髒禁锢,聽覺似乎都變弱了,心裡湧出的酸澀刺激的他嘴角的微笑漸漸變得苦澀。
看來榕兒真是長大了,是不是自己在與不在也沒有什麼分别?
“哥哥你怎麼了?”察覺到鐘離桦的不對勁兒,鐘離榕關切的走到他身邊:“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近日臉色總是不太好,要不我給你開服藥吧?”
她的手想要摸一摸鐘離桦的額頭,卻被鐘離桦下意識的躲避開來。
鐘離榕一愣,哥哥從未對她這般生疏……
“我沒事的。”鐘離桦強忍着心頭的酸楚,他知道兩個人之間的身份是不可跨越的鴻溝,所以哪怕妹妹真的與蘇成韫兩情相悅,他又能如何?
蘇成韫也湊上前來好奇的看着鐘離桦:“謙之兄你這身子骨弱了點,要不明日開始我卯時便來尋你,帶你去和我一起訓練吧。”
說着,他還偷瞄了鐘離榕一眼。
若是每日可以來鐘離府,那他就可以每日都見到鐘離榕了。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隻是他每次見到鐘離榕的時候都很開心。
他偷瞄的眼神被鐘離榕捕捉到了,鐘離榕挑眉看他:“還是算了吧,我哥哥若是和你一起去,怕是要将我這才華橫溢的哥哥變成你這般莽撞人,到時候怕是全城的姑娘要哭了。”
“我可不是莽撞人!”蘇成韫立馬氣的跳腳:“你去問問那些閨秀,哪個不說本将軍是最英俊的,就你這丫頭嫌棄我,”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可雖然說是吵架,但在外人看來,他們之間仿佛有一層讓人無法進入的屏障一般,那個世界裡面隻有他們二人。
現在他也是外人了。
嘴角的笑越來越苦澀,煩悶即将從心底溢出。
鐘離桦起身:“子昇,我身體有些不适,暫時不能陪你了,一會兒就讓榕兒替我送送你,實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