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将軍實在抱歉,我家公子說了,大姑娘體弱,今日不許任何人打擾。”
門房說話的時候手都在抖,從戰場回來的蘇成韫身上自帶殺氣,讓他很害怕。
蘇成韫倒是沒有為難門房,擡腿就走了。
可他轉身就從鐘離府的後門圍牆上一躍而入,上次夜闖後,他也算是摸清楚鐘離府的布局了,所以這次一路直接找到鐘離榕的閨房。
上次來的時候,鐘離榕的閨房總是散發着一股少女的幽香,這一次卻被藥味兒代替了。
看來鐘離榕是真的生病了!
蘇成韫擔心極了,他本想直接敲門進去,可站在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姐姐,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剝果子吃。”
這是南榮越的聲音……
蘇成韫收回想要敲門的手,悄悄繞到鐘離榕閨房的窗前,小心的将那窗子拉開一道縫隙,透過縫隙,他朝裡面看過去。
隻見屋中隻有鐘離榕和南榮越,鐘離榕躺在床上閉目睡覺,嘴唇幹裂,臉色蒼白,而南榮越坐在她床前的腳榻上,絲毫不嫌髒,隻是坐在那看着鐘離榕,滿眼深情和專注。
那灼熱的眼神讓蘇成韫心中煩悶,忽然就看見南榮越擡起手,他竟然膽大的伸手去撫摸鐘離榕那毫無血色的臉,動作親昵。
這一下蘇成韫忍不住了,大步走到門前,猛地推開門走進屋中,一把抓起南榮越的手:“你這小子不知道男女有别嗎?竟然對她不敬,今日我就要将你送回南榮家,從此後你自生自滅,與鐘離榕再無瓜葛,若是再敢糾纏,就别怪我不客氣!”
“不,我不回去!”南榮越沒想到自己情不自禁的一幕會被蘇成韫看見,一時間也慌了神。
他們二人的争執聲吵醒了本就沒有睡安穩的鐘離榕,她驚訝地看着站在床前的蘇成韫問道:“蘇小将軍,你怎麼會在我的房中?”
聽她嗓音沙啞,蘇成韫不由得心疼,還沒等他開口,南榮越帶着哭腔說道:“姐姐,蘇将軍要趕走我……”
蘇成韫:???
聽南榮越這麼一說,鐘離榕瞬間就變了臉色,強撐着身子坐了起來,然後瞪着蘇成韫:“蘇小将軍如今這般威風了嗎?居然來我鐘離府做我的主,南榮越的事情不勞煩蘇小将軍了,我自行決定便可。”
“鐘離榕,你是将來要嫁入我蘇家的姑娘,你的事情怎就我不能管?他整日跟在你身邊,分明就是對你圖謀不軌,難道你要我看着這麼一個人與你日夜相處?”
“蘇成韫,麻煩你把話說清楚,我和阿越什麼時候日夜相處了?”鐘離榕惱了,本來慘白的小臉都被氣的通紅:“我與阿越乃是姐弟之間的相處,也不知為何就礙了你的眼,既然如此,那蘇小将軍您趕快回府吧,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生病可一點沒有耽誤鐘離榕氣蘇成韫。
他張張嘴剛要反駁,就聽見鐘離榕又說道:“蘇小将軍以後請不要總是以你和我那樁沒有結果的婚約說事,陛下都未曾逼着我嫁人,我怎的需要受你的桎梏?我的事情與蘇小将軍無關,請小将軍自重。”
一番話說完,鐘離榕咳嗽的整個人都快仰過去了,屋外的錦兒聞聲也進屋,看見蘇成韫在這,被吓了一跳。
蘇成韫覺得自己将來要麼死在戰場上,要麼就會被鐘離榕氣死。
“蘇将軍,您在這裡實在是于禮不合……”錦兒小心的提醒蘇成韫,她還未說完,蘇成韫掉頭就走。
沒有結果的婚約?那他就讓鐘離榕與自己的婚約闆上釘釘,看到時候鐘離榕再說什麼!
*
楊淵見蘇成韫滿臉笑意的出門,又一臉怒火的回來。
回來後,蘇成韫就把自己關在房中誰也不見,楊淵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自家少将軍是在鐘離榕那裡受了氣。
楊淵真是替自家少将軍憋屈,明明為那女子做了那麼多,卻最後隻能回家生悶氣。
不行,少将軍不願意讓人家對他感恩戴德,那作為貼心的下屬,他必須讓鐘離榕知道少将軍的付出!
楊淵帶着一股怨氣找上了鐘離府,還沒等進門,就碰上了上次那個兇巴巴的小丫鬟。
也是巧了,錦兒出門為鐘離榕買藥,迎面撞上疾馳而來的楊淵,她立馬就認出這人是跟在蘇成韫身邊的将軍,立馬伸手攔下:“這位将軍留步。”
“何事?”楊淵抱着自己的長劍一臉防備的盯着她。
“将軍,不知道蘇小将軍派你來何事,隻是我家主人都不在家,大姑娘還生病了,所以家中不留外人,還請将軍改日再來。”錦兒雖然表情恭敬,可言語間絲毫不客氣:“更何況您家蘇小将軍剛剛将我家姑娘氣到了,所以您還是别進去添堵了。”
“那若是我非要進去呢?”楊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這小丫頭真是牙尖嘴利,和她家姑娘一個樣。
錦兒絲毫不懼怕:“那将軍大可以試試,我家府衛也不是吃素的……”
突然,楊淵上前一步,一把将錦兒扛了起來:“綁了你,你家府衛也就不敢動我了,還敢威脅……”
他話還沒說完,铠甲唯一沒有護住的脖頸上傳來一陣刺痛,他慘叫出聲。
這丫頭,竟然直接就咬住了他的脖子!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