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迷不醒的南榮越,鐘離榕心中焦急,忍不住催促駕車的黃衣女子再快點。
待他們到了杏園春堂,鐘離榕呼喚小厮将南榮越擡進去,她僅僅一個轉身的功夫,黃衣女子和馬車就已經消失不見。
鐘離榕暗中咂舌,不愧是清風居士,竟然能養出這般身手的妙人。
“姑娘,阿越他的傷有些不對勁兒!”
就在鐘離榕進入内室去換件衣服時,在杏林春堂幫南榮越包紮的醫師忽然驚叫着來喚她,鐘離榕大驚,忙換好外衫跑出去。
躺在床上的南榮越面色通紅的不正常,呼吸也變得十分微弱。
鐘離榕忙給他把脈,發現南榮越的脈搏都跳的很雜亂,漸漸的也跳動的越來越弱了。她又伸手去翻開南榮越的眼睑,這才注意到南榮越的眼睑發白,很明顯是中了毒。
“這子桑玉歌怎的下手如此毒辣!”鐘離榕暗罵一聲後,從随身戴着的香囊中找到凝心丸塞進他的口中,随後她讓身邊的醫師拿來針包,小心施針後,南榮越的呼吸平穩下來。
“還是姑娘你厲害,解毒這方面整個杏林春堂的醫師加在一起都不如你。”身邊的醫師崇敬的看着鐘離榕贊歎。
鐘離榕搖搖頭,然後将銀針拔出後,她歎了口氣:“我現在并沒有幫他解毒,隻是暫時穩定住了毒性,可現在我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不敢随意幫他下藥。”
看來明天還要去找一次子桑玉歌了。
她真的很不喜歡去找子桑玉歌,每次去找他後總是會有不好的事情,現在解除婚約這件事情還沒有解決,又要去求他給南榮越解毒,不知道子桑玉歌又要趁機要求她什麼,想想就很煩。
鐘離榕看着身邊滿臉疲憊的醫師說道:“你去休息吧,這裡我來照顧。”
“不好吧姑娘,他畢竟是外室男子,你若是單獨與他在一起一整夜,被外人知曉怕是要毀了姑娘你的清譽,公子他們怕是也饒不了我們。”
“無妨,哥哥那邊我會去說,放心吧,這裡都是我們自己人,更何況這是内室,沒有人會看到的。”鐘離榕用打濕的手帕幫南榮越擦了擦額頭:“我視他為我弟弟,自然要親自照顧他我才放心。”
見拗不過鐘離榕,留守的醫師便特意讓人将醫館門窗關閉後,向鐘離榕囑咐道:“姑娘,我就在外間休息,若是有事情您喊一聲我便可以聽到。”
“好,辛苦你了。”鐘離榕對他點點頭。
*
等到醫師走後,昏迷的南榮越還是一動不動,鐘離榕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依舊發熱。
鐘離榕擔心這麼下去南榮越的身體會受到損傷,便想着出去打盆冷水将帕子冰一下替他降溫。
卻沒想到,她剛剛動了動,昏迷的南榮越卻猛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口中還喃喃着喚着她的名字:“姐姐,姐姐别走,不要丢下我……阿越以後都聽你的,你不要留我一個人……”
單薄消瘦的男孩子病中急的掉了眼淚,看得鐘離榕忍不住心疼。
“放心吧阿越,有姐姐在,以後都不會有人會傷害你了,我也絕對不會丢下你一個人的。”
鐘離榕就這麼重複着這幾句話安撫他,半晌後,南榮越才松開手沉沉的睡過去,趁着他睡着,鐘離榕才找機會去打來冷水。
但她發現,因為反複發熱,南榮越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這麼穿着潮濕的衣服一整夜,對南榮越的恢複絕對沒有好處,現在需要為他換上一身幹爽的衣服才好。
可男女授受不親,南榮越也已經快要十五歲了,若是他是個孩童,鐘離榕便不會有那麼多顧慮。
不過這次來,鐘離榕沒有将錦兒帶出來,而剛剛醫師們才去休息,她也不好去打擾他們,想了想,她硬着頭皮找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出來。
“阿越他現在就是我的病人,在醫者眼中沒有男女之分,無妨的……更何況阿越隻是個孩子,是我弟弟,我幫他換個外衫也能讓他舒服些……”鐘離榕緊緊閉上眼睛,小聲念叨着,也不知道是在給誰解釋,又或者是她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當她閉眼睛摸索着為南榮越脫去外衫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鐘離榕好奇的睜開眼睛一看,從南榮越身上掉下來的是一枚玉佩。
鐘離榕蹲下身子将玉佩撿起,發現這枚玉佩的玉絕非凡品,觸手溫潤,色澤潔白。
最讓鐘離榕在意的是,這個玉佩的紋樣似乎她在哪裡見到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種龍紋的飾樣似乎隻有皇族才能夠使用。
那為什麼南榮越的身上會有這麼一個玉佩?
這個所有人眼中的南榮家無人在意的庶子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